第一千二百四十七章 就這麼死去
無情的皮鞭，毫無章法地打在她的身上，孟小粒咬著下唇，承受著這種疼痛。
能見一眼蘇辰，還能跟他說上幾句話，還能看到他那麼關心她，已經足夠了吧？
意識，漸漸遊離在昏厥的邊緣，皮鞭抽在她身上，她居然暫時感覺不到了疼痛，四周全部都是冰冷的，包括她的身體，就像是小時候，她坐在學校的遊樂場里，看著其他的孩子被一個又一個的家長接走，而她在漫天的大雪裡，只靜靜地等待著。
可是，一直等到很晚，也沒有人來接她，於是，她鼓起勇氣打算自己走回家裡，走錯了兩次路，好不容易走回家的時候，發現媽媽跟一個陌生的叔叔在家裡。
他們有說有笑的，根本就已經忘記了她。
那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是孤單的，在學校里沒有朋友，就連回到家裡，也不會有人疼愛，所以她就一直很期待父親回來，那是她唯一可以獲得愛的可能。
可是，她等了這麼多年，卻得知父親已經死了。
孤單了這麼多年，只有蘇辰肯對她好，對她溫柔，不是她笨，不是因為別人對她一點溫柔就讓她沉溺到這種地步，而是因為，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人來關心，很需要蘇辰的關心。
但是，愛是付出，不計回報的付出，所以，就算是蘇辰不喜歡她，她也會保護他的，保護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戀。
不知道打了多久，皮鞭聲終於停了，眼前的景物已經變得模糊了，只隱隱的覺得耳邊有人在說話。
他們說得英語，孟小粒懶得用心去聽，反正她也聽不懂，之前那句法語，是戴瑞教她的，她背了很久才記住，看，她就是這麼笨！
眼前那個冰冷的身影，應該是暗眸，但孟小粒也不想去探進，直到有一個人走到她的身邊，將一管針劑注射到了她的體內！
涼涼的，繼而，五臟六腑都彷彿疼得糾成了一團！
「啊—」過分的疼痛讓孟小粒忍不住嘶吼著，然後根本無濟於事，那種疼痛，讓她很想就這麼死去。
暗眸走過去，揪住她的頭髮，「說，你的身份和職位，還有你們在甾川的情況！」
「……不知道……」孟小粒一字一字的說著，「……我……不……知……道……」
「加大藥物的劑量！」
「是！」
又一管葯，就這麼注射進了她的體內，疼痛讓她大腦一陣空白，甚至意識都要抽離了，然而疼痛卻是那麼的明顯，比有一年，她被同學一起圍攻還痛！
意識，模糊得幾乎讓連她自己都不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著還是昏倒了，模模糊糊地覺得有人在她的臉上潑了冷水，但是她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了。
誰在她耳邊說著什麼，她也只能聽到嗡嗡的聲音。
身體，像是跌進了一個無底的黑洞，就這麼一直往下跌，孤獨，寒冷，一直緊緊包圍著她，她討厭這種感覺，卻怎麼也甩不掉。
朦朧中，她似乎看到了蘇辰的笑容，暖暖的，像是四月的陽光，驅走了她所有的冰冷，讓她的心變得溫暖了起來。
很暖，暖得讓她不想醒過來。
下意識地，孟小粒將口中一直含著的藥丸咽了下去，就這樣吧，帶著最後一點溫暖，就這麼死去吧，這樣，蘇辰哥哥便會永遠跟她在一起了……
氣息，漸漸停止，唇角緩緩滑過血跡，然而她的臉上，卻是淡淡的笑意，能為蘇辰去死，其實是她的福分啊！
「小姐，她死了！」一個殺手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擔憂地看著暗眸。
「死了？」暗眸伸手去試探她的鼻息，果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呼吸，「這麼輕易就死了？」既然是戴瑞的養女，既然是經過了訓練的，不該怎麼快就……
為她注射藥物的殺手走過去，簡單檢查了一下，「是吞毒藥自殺！」
暗眸點頭，這樣，她便有辦法交代了。
她不在乎這個人的死活，甚至根本就是想要讓她死，明明是一個卧底，但是蘇辰的臉上，卻有那麼強烈的感情，這說明，蘇辰對她不是沒有感覺的。
而她，是絕對不允許蘇辰對其他女人動心的，所以，死，才是最好的結果，不然，萬一夜長夢多，她被戴瑞救走了怎麼辦？
夕陽，暈染了一切！
戴瑞站在夕陽里，眯著眼睛看著夕陽的對立面，那片漸漸灰白的天空，身為指揮者，他懂得什麼叫放手，知道什麼人該犧牲，什麼人該保留。
他捨得，會這麼做，不代表他沒有感情。
「長官，」身後，羅爾走了過來，英俊的身軀筆挺著，「你這樣做，不擔心辰恨你嗎？」
「辰最大的缺點就是他太過心軟，」戴瑞嘆了一口氣，「我相信，如果讓他跟暗眸再這麼相處下去，他一定會喜歡上那個殺手的。」就算不喜歡，也會因為內疚而影響他們的工作。
「所以你就故意讓暗眸殺了孟小粒，從而讓辰恨她？」這種辦法，是不是太殘忍了？
戴瑞點點頭，「犧牲一個孟小粒，讓辰的地位更加安全，也讓我們的計劃可以順利的實施，不好么？而且，這個辦法，是她自己提出來的！」
蘇辰現在還不能戀愛，不然，他就無法完成這項任務，這次只要成功了，他便可以申請為他升職，這樣的職位包他一世榮耀，雖然蘇辰不在乎這個，但是戴瑞必須要為他爭取，這是他應得的。
這幾年，他總是隱瞞身份，夠委屈他了，他不想讓他這麼辛苦，他其實可以做一個優秀的管理者的，而且，無影堂也需要他不是么？
所以戴瑞會把蘇辰放在對無影堂最有利的位置，對戴瑞來說，蘇辰不僅僅是他的手下，他們之間，也是有感情的啊！
「可是辰會答應么？如果惹怒了他，你知道後果的！」蘇辰雖然和善，但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強不了的。
戴瑞轉頭看了看羅爾，「你也在怪我沒人性，對么？」
羅爾不語。
戴瑞笑著拍了拍羅爾的肩膀，「去查查冥夜組織一般會把屍體扔到哪裡。」
「是！」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