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個婚禮

  那一頓晚宴,吃得七人組都異常緊張而尷尬,生怕諾曼再琢磨出什麽幺蛾子,畢竟他還沒開始戀愛就失戀了,可想而知脆弱的心靈受到了何種傷害。  不過諾曼好像忘性有點大,傷感的情緒並沒持續太久,在吃了半隻烤乳豬(如果那種動物是豬的話)之後,就基本上滿血複活了,把自己一見鍾情的事情完全拋之腦後,將全部注意力都轉移到給梁逸和秦時月辦婚禮這件事上來了。  梁逸在秦時月飽含威脅的眼神示意下,戰戰兢兢表示:我們不在乎這種形式主義的東西,不辦婚禮也可以。但被諾曼嚴肅反駁了,理由是“月小姐這麽美麗的可人兒,怎能草率地就嫁了,愛她就要給她最完美的婚禮”。  為了將這場戲演到最後不穿幫,眾人無奈之下答應了諾曼的安排,白陵川四人是伴郎,喬喬自己當伴娘。  不得不提的是,血族星球的女裁縫們雖然其貌不揚,可手速和技巧真是一等一的水平,禮服三天就做好了,尤其是新娘子的婚紗,嚴格按照喬喬的描述趕製,蕾絲、碎鑽、繡花等元素一樣不少,長達兩米的拖尾,估計穿上分分鍾變仙女。  “你幹嘛跟她們描述得這麽清楚?沒必要啊,這麽正式,搞得我還以為自己真要結婚了。”  以上是秦時月的原話。  諾曼親自查找本星球的年曆,選了一個黃道吉日,到了婚禮那天,偌大的宴會廳彩燈高懸,地板鋪著柔軟的紅毯,兩旁由雷音和史蒂文分別帶領的黑血族和白血族,紛紛拿著花瓣一邊唱歌一邊撒,氣氛熱烈。  秦時月被梁逸牽著手,步步走上典禮台,她有點恍惚,總覺得跟做夢似的,居然莫名其妙就舉辦了這麽一場婚禮,還有模有樣的,連做心理建設的時間都沒給。  她想,梁逸肯定也是緊張的,畢竟他掌心都出汗了。  喬喬站在台側,放低聲音和江淮耳語:“以後咱倆要是結婚了,婚紗可不能像月姐一樣買抹胸的,我身材沒她好。”  江淮笑著答應:“你喜歡什麽樣的,就買什麽樣的。”  作為這場典禮的司儀,白陵川光明正大拿著稿子,以播音腔正正經經地對兩位新人提問。  “梁逸先生,今天你以婚姻形式接受了秦時月小姐作為你的合法妻子,從今以後,無論健康疾病、富貴貧窮,你都願意愛她尊敬她保護她,與她相伴一生嗎?”  梁逸悄悄看了秦時月一眼,複又靦腆地低下頭:“我願意。”  諾曼絲毫不具備一名證婚人應有的莊嚴氣質,他不顧雷音的阻攔,扯著嗓子在台下亢奮地喊:“再說一遍!我們聽不清楚!”  梁逸:“……我願意!”  白陵川幹咳一聲:“那麽秦時月小姐,今天你以婚姻形式接受了梁逸先生作為你的合法丈夫,從今以後,無論健康疾病、富貴貧窮,你都願意愛他理解他包容他,與他相伴一生嗎?”  秦時月歎了口氣:“我願意。”  白陵川琢磨著差不多就得了,再拖下去也是耗時間,隻要戲演到位了,趕緊把倆人送進婚房萬事大吉,免得節外生枝,於是他氣沉丹田,大喝了一聲:“禮成——”  諾曼好奇道:“不再多說兩句了嗎?你們地球的風俗……”  “我們地球的風俗就是情意比禮數更重要。”盛之卿微笑著解釋,“新郎新娘都是幹脆利落的性子,隻要走個形式,明白彼此心意就好了,不需要太過糾結於細節——我猜,他們現在可能都急著回房,說說貼心話了。”  “那……就依著你們的意思,入洞房?”  “好啊。”  “讓新郎把新娘抱回去吧!”  然後梁逸直接把秦時月公主抱起來,在滿場喝彩聲中,一溜煙兒消失了。  什麽?你們以為入了洞房就OK了?太天真,諾曼首領的熱鬧可還沒湊夠呢。  諾曼在婚禮上酒足飯飽,興高采烈拉著雷音和史蒂文一起去鬧洞房,並美其名曰“沾沾喜氣,這樣咱們仨也能快些戀愛了”。  史蒂文:“我正在戀愛啊,首領你是不是忘記了?”  “……叛徒!雷音咱們走,別搭理他!”  雷音同情地看了史蒂文一眼,決定暫時性隱瞞自己暗戀本星球大祭司的事情——須知戴安娜大祭司溫柔又聰明,長相屬於耐看型,聲音還曼妙動聽,著實是他心目中妻子的最佳人選……好吧,跑題了。  豈料等諾曼和雷音到達房間門口的時候,發現白陵川五人早已提前到了,正在你推我搡妄圖搶占有利地形。畢竟這房間隔音效果挺好的,不衝在最前麵,容易聽不清楚。  齊浪叼著煙,單手把喬喬拎起來放到了一邊:“丫頭,踩我腳了。”  “……胡扯!你根本就是借機占我的位置!”  江淮堅定不移站在自家女朋友這邊,委婉地批評齊浪:“我以為你對鬧洞房這種事沒興趣的,對待小姑娘你應該謙讓。”  齊浪冷漠指了指白陵川和盛之卿,見兩位大佬自始至終都氣定神閑蹲在那裏,雷打不動:“你把這倆門神請走,我就讓開。”  “哦,那大白之之,你倆快起來。”  白陵川果斷搖頭:“開玩笑呢?”  盛之卿笑了笑:“憑自己本事搶到的位置,我不同意拱手相讓。”  於是接下來,是江淮和喬喬大戰白陵川和盛之卿的時間,中途諾曼和雷音也參了戰,一群人徹底在門外亂成一團。  白陵川被壓在最下麵,隔夜飯都要嘔出來了,他捂著肚子冷靜思考了幾秒鍾,認為自己身為反派,不該和這群家夥玩這麽幼稚的遊戲,所以他選擇了妥協。  “諸位,我服了,誰樂意偷聽就偷聽好嗎?”他用雙手撐著地麵,費勁想要直起身來,“前提是你們先放了我,我好騰地方行不行……嗯?”  話音未落,江淮一個沒站穩被諾曼扯了後腿,瞬間一頭撞在了盛之卿背上,盛之卿收勢不住向前撲去,再度把白陵川按倒在地。  後腦被磕得生疼,白陵川尚未及反應過來,隻覺眼前一黑,緊接著唇畔傳來微涼觸感,就這麽好巧不巧,跟盛之卿親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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