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章:跟我鬥寶?找死!
而陶安平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黝黑。
但他仍舊緊咬著嘴唇,不願承認這一切。
陸洲東見狀,冷哼一聲。
他大手一揮,將聖旨高高拎起,放在吊燈之下,冷冷說道。
“乾隆禦批聖旨,給我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隻見在那陽光的映照下,聖旨上的滿文等自己格外的清晰。
眾人仔細一看,頓時響起一片“臥槽!”
陶安平更是死死的按住胸口,渾身哆嗦,麵無血色。
“東哥,這是怎麽了?怎麽他們都這般模樣?”
雲小珍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隻能問向陸洲東。
陸洲東淡淡說道:“因為,乾隆禦批聖旨存世量極少,但凡一樣,都是國寶,他們自然驚訝非凡。”
雲小珍呼吸頓時一頓,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噗通一聲響,陶安平兩眼一翻,癱坐在地,渾身顫抖。
以他的眼力,自然是能看出這聖旨之上字跡和印章真偽的。
這一刻的他,終於慌了。
周圍幾人看著癱坐在地的陶安平,臉色一個比一個精彩,皆是在心中暗自驚歎。
堂堂名家,先是看走眼了一件國寶級花瓶,接著又鬥寶輸給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
這兩個跟頭,栽得太大!
同時,他們也對眼前這個始終神色淡漠的年輕人肅然起敬。
一人手中,兩樣國寶!
好可怕的眼力!
“這,還不算完!”
陸洲東高高在上,俯視著癱坐在地的陶安平,冷漠一笑。
“或許,你心裏還有不服。”
“但還有一處鐵證!”
陸洲東伸手,指著聖旨上的字跡說道。
“這不僅僅是乾隆禦批聖旨,而且還是乾隆親筆書寫!”
此話一出,所有人臉色驚變,現場直接炸了鍋!
乾隆年間的聖旨大多都是由翰林院擬定,最後由乾隆皇帝批定,乾隆皇帝極少親自書寫聖旨,這就導致乾隆親筆的聖旨傳世量極少,甚至華夏根本沒有乾隆親筆書寫的聖旨!
這聖旨若是真的,那可真是華夏獨一份!
隻見地上的陶安平身子突然一顫,無神的雙眼中再度閃過一抹驚色,喃喃自語。
“乾隆禦筆題書……”
“他的字跡,極有特點,又極無特點,無人能仿……”
這話說完,陸洲東冷蔑一笑。
“老家夥,還算有點東西。”
“乾隆自視甚高,自稱文武雙全,武有十全,文有書法,他刻意搜求曆代書法名家製之作,費心苦學,自稱集華夏曆代書法名家之大成,但實際上,卻學了個‘十不像’。”
“乾隆書法,看似是楷書,但其中卻又有行書的筆意,行書中又有幾分草書的韻味,點畫圓潤均勻,結體婉轉流暢,但缺少變化和韻味,空有形而無神。”
“偏偏這樣的字體,最難模仿。”
“是以,乾隆書法,是真是假,一目了然。”
“哎呦喂,居然有乾隆親筆的聖旨?”
“那老頭子可得瞧上一眼了。”
這時候,甘景明來了。
眾人見狀,大吃一驚,連忙行禮。
“見過甘大師!”
即便是陶安平,也趕緊起身,恭敬行禮。
“嗯。”
甘景明淡淡點了點頭,然後走上前,仰著頭,仔細看著,嘖嘖說道。
“這行筆,這勾畫,的確是有乾隆書法的意味!”
甘景明什麽眼力,大家都清楚。
這可是華夏少見的鑒寶大師級別的任務。
連甘景明都說這的確是乾隆之字,那就錯不了。
陸洲東掃了眾人一眼,最後看向陶安平,麵無表情,一臉冷峻。
“若是贗品,又如何會有乾隆禦筆?”
“老東西,跟我鬥寶?”
“找死!”
“這場鬥寶……”
“你——輸了!”
“啊”的一聲慘叫,陶安平往後一仰,噗通一聲躺在了地上,兩眼緊閉,胸膛起伏,直接氣暈了過去。
被許多人尊敬的鑒寶師,居然輸了給了一個年輕人。
而且還是輸的如此徹底!
這幅聖旨的價值在場的人都清楚。
超級國寶!
根本無價!
再加上那隻嘉慶禦窯廠五彩梅瓶,足足兩件國寶!
陶安平輸的體無完膚!
這還不算什麽。
陶安平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在花瓶上打了眼,之後又耍賴不承認這兩件真品,他這麽多年來積攢的名望聲譽,在今個徹底潰散一空,顏麵盡失。
這往後,還怎麽在古玩界混?
四周,鴉雀無聲。
眾人看著暈過去的陶安平,神色各異。
甘景明也了解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搖著頭,暗中歎息。
雲小珍則是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站在陸洲東身邊趾高氣揚,從剛開始就備受屈辱,現在終於能揚眉吐氣了。
而剩下的人,則是一個個神色尷尬,他們本來是幫著陶安平羞辱陸洲東的,可現在,卻是被陸洲東反過來羞辱了一番,這讓他們臉色滾燙,抬不起頭。
片刻之後,陶安平緩緩醒轉,在身旁兩人的攙扶下,這才艱難起身。
可抬起頭後,眾人瞳孔皆是一縮。
隻見此刻的陶安平,失魂落魄,雙目無神,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歲不止,哪裏還有半點鑒寶界前輩的樣子。
這時候,陸洲東已經將乾隆禦批聖旨卷起,以及嘉慶禦窯廠五彩梅瓶和掐絲琺琅萬壽無疆碗一起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背包之中。
接著轉過頭,麵無表情,冷冷的看著陶安平。
“老東西,跟我鬥寶,找死!”
甘景明也是搖頭一笑,這陶安平敢跟陸小子鬥寶,的確是找死。
陸小子隨便拿出一樣東西來,都價值連城啊!
陸洲東冷冷說道:“幸虧你遇到的是我,若是遇到其他脾氣不好的人,還不得拆了你的骨頭?”
這話一出,陶安平被嚇的臉色發白,腦門上全是冷汗,緊接著,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灰溜溜的逃跑了。
而這邊的動靜,自然也早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這下,陶安平著實成為了所有人的笑柄。
而陸洲東則是成為了許多人眼中的焦點。
一人擁有一件二級文物,甚至還有兩件國寶級文物,這可是太難得了,也太稀罕了。
即便是甘景明,也根本不曾擁有過這等個人收藏。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著陸洲東,紛紛開始揣測陸洲東的身份。
莫非,這小子是某位大家之後,所以才會有這麽多的珍品?
想到這裏,大家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旁邊甘景明的身上。
“甘大師,這位莫非是您的孫子?”
這話一出,甘景明頓時大笑了起來,拍著陸洲東得肩膀叫道:“沒錯,這就是我孫子,孫子,來,喊聲爺爺讓老頭子聽聽!”
他從一開始就想收陸洲東為孫子,可惜一直沒成功,後來就不了了之了,現在聽到大家這麽說,這讓他開心的很,也想占陸洲東一個便宜。
然而,陸洲東卻是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說:“老逼登,你再敢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拆了你的骨頭?”
這話一出,甘景明頓時訕訕一笑,連忙把手抽了回來,嘀咕道:“你這臭小子,開不起玩笑,不跟你玩了!”
這一幕出現,周圍所有人的臉色都是大變。
堂堂鑒寶大師級別的人物,居然被一個十八歲左右的少年給拿捏了,這可真是令人大吃一驚。
也讓人更加好奇陸洲東的身份。
甘景明大笑道:“你們別八卦了,他可不是老頭子的孫子,他是我平陽的鑒寶天才,老頭子這次的名額就給了他,一會他是要參加鑒寶師認證的。”
聞言,現場頓時炸了鍋。
難怪能讓鑒寶界的前輩陶安平都吃癟,原來是被甘大師看重的鑒寶天才。
不簡單!
著實不簡單啊!
騷亂過後,甘景明問向陸洲東:“陸小子,能不能讓老頭子再看一下那兩件東西?”
陸洲東問道:“什麽東西?”
甘景明板著臉說:“你小子別裝傻啊,當然是那兩件國寶了!嘉慶禦窯廠五彩梅瓶和乾隆禦批聖旨可都是好東西,老頭子想看看!”
陸洲東淡淡說道:“掐絲琺琅萬壽無疆碗可以看,那兩件不行。”
甘景明頓時泄了氣,撇嘴說道:“二級文物有什麽好看的,要看就看國寶,你小子真摳門!”
“話說回來,你小子從哪弄來的啊?尤其是那張乾隆禦批聖旨,這可不簡單!”
陸洲東嘿嘿一笑,道:“其實,這東西就在平陽弄到的,咱們吉鄉城有個叫素亭堂的飯館,他們祖上可不簡單,乃是晉省清朝史上十三位清官廉吏之一,蘭弟錫。”
“乾隆庚午年科舉人,曆阜城、永清、大興知縣,並有惠政。”
“擢嶽州知府。”
“因政績顯著,遷河東河道總督、兼兵部侍郎。”
“官終江南河道總督。”
“直至去世為止,一直擔任專司治水的官職,甚至為乾、嘉兩朝時期的黃河安瀾都有重要貢獻。”
“你祖上一生廉潔,甚至死前有言,後世不得立祠。”
“死後衣冠入黃河,一生無愧於天地。”
甘景明驚訝道:“我怎麽不知道吉鄉城還有這等背景深厚的人物?”
陸洲東笑道:“你當然不知道了。”
“素亭堂這一脈的直係祖上不好好利用家族官脈,好好從政,卻跑去經營飯館。”
“這在那個年代,尤其是以蘭家而言,是一件難以啟齒的羞事。”
“如此一來,自然要被逐出蘭家,削去族譜。”
“在吉鄉城中,不過泯然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