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真是犯罪

  雲汐聽出來,男人的聲音沒有了剛剛發現人才勸說的炙熱,反而有些憤懣和冰冷,呼了一口氣放下了心,轉身給男人倒酒。


  吧台旁邊。


  一個男人把剛剛還在台上跳鋼管舞的熱辣女郎拉進懷裏,伸手給了老板幾張美元大鈔,“我包她三個小時。”


  男人眼底的淫色讓人惡心,熱辣女郎曲意逢迎的靠在男人懷裏,兩個人一路擦槍走火的上了二樓包間。


  雲汐已經見怪不怪,低眉頷首的給寧采臣倒酒。


  寧采臣的目光卻是逡巡這對男女,直到二人消失在二樓走廊的方向。


  之後寧采臣的動作。


  寧采臣學著那男人的樣子,從兜裏摸出一大疊鈔票,揚手遞給老板,看著倒酒的雲汐,“我包這小姑娘一夜。”


  “……”


  因為前麵有個吧台擋著,寧汐俯身就去抓寧采臣拿著鈔票的手,被寧采臣一個側身堪堪躲過。


  雲汐看著寧采臣。


  男人伸出另一隻大手揉了揉小姑娘亂七八糟的頭頂,看著寧汐漂亮的貓眼,溫聲勸道,

  “乖,叔叔會讓你舒服的。”


  寧汐再想抵抗時卻莫名其妙被寧采臣清澈的瞳孔吸住,雙目漸漸無神……


  “等我。”


  在寧采臣溫柔的聲線裏,寧汐僵硬的點點頭,安安靜靜的坐回了位置,乖順得出奇,低眉順眼,樣子有些詭異。


  老板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死丫頭以前多少次都是寧死不屈,怎麽這一下就被降住了?


  老板沒有接手裏的鈔票,寧采臣微微皺眉,語氣一改對雲汐時的溫柔,氣勢睥睨孤傲,仿佛站在眼前的就是隻螻蟻,


  “有事?”


  老板陪笑,“這恐怕不行,先生,這丫頭是亨利夫人特意交代要照……”


  還沒等老板說完,寧采臣已經兩手插兜不悅的看著老板的眼睛,用命令的口吻打斷了他的話,


  “你現在就去忙自己的事,這件事你就當沒看見。”


  老板瞳孔明顯滯了一下,然後緩緩轉身,忙自己的事去了,果然不再管雲汐的事。


  寧采臣站起身大步賣進吧台,當他站起來時才發現他的腿極是筆直修長。


  繞過吧台,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頷首低眉,長而卷翹的睫毛覆蓋在狹長的眼瞼,


  兩隻小手乖順的揪著凳子的邊緣,兩隻小腳也並得緊緊的,安靜的踩在凳子下沿。


  女孩在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好像自己的小身子多占一點空間,都是可恥的行為。


  人失去意識的時候,往往暴露的是心裏最單純的想法,最習慣的動作。


  雲汐潛意識裏的坐姿暴露了小姑娘成長的過程中重複過無數次的心理和動作。她成長得是如此的小心翼翼。


  寧采臣冰涼的眼底稍稍柔和,俯身,一手攬住小姑娘的背,一手拖住腿窩。


  輕而易舉把小姑娘抱起,懸空的一瞬間,懷裏的小姑娘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


  白皙的小手揪住男人的衣襟,又不敢抓太多,隻是淺淺的抓著。澄澈的貓眼裏透出迷茫。


  寧采臣看著懷裏的小姑娘歎了口氣,“真是犯罪……”


  疾步抱著女孩上了二樓。


  *

  第二天的十二點。


  雲汐警覺的驚醒。


  入目的是一片漆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幹淨柔軟的床上。


  更奇怪的是,嘴巴裏縈繞著那種味道,讓她饑渴了仿佛千千萬萬年的味道。


  極澄澈的血液味道充斥著淡淡的茉莉花味。


  “你醒了。”


  房間桌上的台燈被打開,刺目的光讓雲汐眯了眯眼。


  然後雲汐看見,寧采臣,那個危險的人,翹著二郎腿,姿勢慵懶的坐在床旁邊的藤椅上,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雲汐一眼就看見男人手腕上裹了好幾圈的紗布。


  雲汐沉默,忽然有些不知道,她是應該生氣還是應該感激。


  這個人擁有神秘的力量,可以讓雲汐乖乖聽話,但是讓雲汐乖乖聽話做的事,竟是要雲汐好好睡一覺,然後乖乖喝下他的血。


  為此這個男人花錢包了雲汐一個晚上,這比一男一女包了個賓館打了一夜撲克更讓人不可思議。


  寧汐耳朵有些紅,但聲音依然很冷,“我不需要你的憐憫。”


  寧采臣搖頭,“這不是憐憫,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的身體再不休息和補充營養,會很危險。”


  寧汐沒說話。


  一陣沉默,寧采臣歎了口氣,“就算是對待實驗室裏的小白鼠,在實驗之前我也得好好養著,保證她的健康。”


  寧汐神色稍霽,


  “我警告你,別想挾恩圖報在我這裏拿到丁點好處,我可不是那種,別人隨便給了個饅頭,就會報答一條命的人。”


  寧采臣俊臉黑了黑,他是不是對這小姑娘太過縱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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