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682章 真正的殺人見血!
眼見著自家兒子如此輕易就說服了瓊兒,趙婉兮閉了下眼,掩去了滿心的複雜。
再睜眼時,已經是幽涼的介意。
“即便是如此,你們也不該瞞著我。”
既然是一家人,有什麽事情,總該是一家人齊心協力地麵對也就是了。
現在他們合力抱團了,卻單單剔除了自己這一個,算什麽
麵對著她的介意,冷昱麟一改此前堅定的語氣,終於有些閃爍其詞起來。
“此事此事母後您也不能怪父皇,主要是主要此次西岐歐陽晟乾一事的背後,還有別的勢力牽扯,父皇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也是想要一次將所有的隱患全部給處理幹淨了。”
“嗯。”
事關權利,曆來便是爾虞我詐,口蜜腹劍的複雜。
事到如今,趙婉兮也沒有精力再去追問所謂別的勢力牽扯,到底是什麽了。乍然之下知道了這麽多,她也需要好好消化消化。
哪知也就是這一怠慢,讓她錯過了更加重要的信息,在往後的日子裏,無疑又為自己做事埋下了不少的隱患,多走了不少的彎路。
當然了,這是後話。
知道真相,跟被蒙在鼓裏,果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狀態。
徹底的得到證實,跟隻是自己的猜測,又是別個不同。經過冷昱麟跟冷蘭熙兩人的交代,趙婉兮回頭觀望,心境已經是完全不同。
綜合此前的種種,再看白憐,何止是可憐了。
莫說是她了,就連瓊兒都覺著,這哪兒是主子,分明就是後宮裏頭的跳梁小醜,被皇上給耍著玩兒了。
很難想象鷹眼看透一切,還淡定地看著那個女人故作可憐地表演,處處模仿昔日雲貴妃時候,冷君遨的心裏頭,到底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啊。
好在,這也從側麵證實了,皇上對於她家娘娘,那是始終一心,根本就從來都沒有改變過
橫豎自從被揭破了她殺害上官玉姝一事之後,白憐便一改常態變得分外安靜起來,所以在眼下這種緊要的關頭,趙婉兮也沒空顧得上去料理她。
隻接著白憐一事的緣由,給上官毓寫了封信,著人送了出去。
信中寥寥幾語交代清楚了自己的愧疚,以及上官玉姝身死一事的交代,多餘的事情半個字都沒有提,倒也不怕被人拆開檢查。
除此之外,趙婉兮便全神貫注地將所有的精力全部都放在後宮的消息上頭。
果然,第二日傍晚,趙婉兮便得到未央宮傳出來的消息說,歐陽晟乾人已經醒了。
這原本就是她的手筆,暗中搞的鬼,所以趙婉兮並不意外,依舊極有耐心地等著,讓她意外的是,直到了第三日的晌午,她這邊才得到了逐月的傳喚,說讓她過去問話。
來人是個麵生的太監,態度十分的冷漠,說完之後就走了,連等趙婉兮一道同行都不肯。
從對方的模樣上,趙婉兮莫約能夠猜測的出來逐月的態度。
沒有有所怠慢,她收拾了一下,就出了瓊華宮,念及前幾次自己過去時候的辛苦,她幹脆也奢侈了一把,讓人備了皇後的轎輦,讓人抬著前往朝陽殿。
哪知就是這短短的路程,卻還是出了岔子。
一隊人正走的好好地,趙婉兮也在轎輦上猜測著待會兒很有可能將會麵對的事情,順便思索著應對之策。
正想到關鍵處,突然身下一震,她身子一歪,差點從轎輦上給摔下去。
定眼一看,視線所及之處有一道身影正急匆匆地竄了過去,隨著抬轎太監的嗬斥,一名身著素色宮裝的宮女突然斜刺刺地闖了出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一邊跑,一邊還不住地朝後張望,似乎是正在被人追殺的模樣。
有了這幾天的經曆,加上心中對冷君遨的暗自擔憂,趙婉兮對於這樣的場麵再有感觸不過。抬手製止了太監的責難,難得好聲好氣地詢問。
“你是何人為何在宮中肆意亂闖”
見驚到了人,那個宮女也是愣住了。
下意識地便張口答道:“貴人救命,有人想要殺我”
喊完之後,她抬眸看清趙婉兮的臉,稍稍愣了愣,隨即竟然兩眼放光,毫不遲疑地就屈膝下拜。
“皇後娘娘真是太好了回皇後娘娘,奴婢是慈心宮的宮女,奉太皇太後之命,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稟告。”
“嗯”
這麽巧
宮女的反應在趙婉兮意料之外,聽得她眉頭不其然地一皺,“太皇太後”
口中疑惑著,同時目光也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對方。
但見那人一臉難掩的焦急,視線時不時地朝後看,似乎是真的很怕有人追上來的模樣。同時又目光殷殷地望著她,十足的懇求。
相比較起來,一開始的那份驚慌失措,反倒是顯得格外刻意了。
讓趙婉兮總覺著有幾分怪異,雖說不上來那份怪異到底是表現在哪裏,心中卻也篤定,這人絕對不是慈心宮的。
太皇太後不會是那麽那枚講究的人,即便是真的有要事要跟她說,也不會選擇用這樣愚蠢的方法,更加不會派出這麽一個明顯靠不住的人過來。
事實上,趙婉兮倒是更加傾向於,這人是從合歡殿,冷蘭熙那邊過來的。
懂得用太皇太後做幌子,指不定就是自己人,這麽一想,她的警惕性無形之中淡了不少,命人停下了步攆,竟當真就遂了對方的願。
“你要跟本宮,說什麽”
“此處人多,太皇太後懿旨,隻能皇後娘娘一個人聽。倘若信得過奴婢,還請娘娘移步。”
趙婉兮:“”
說真的,其實她並信不過。
可到底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又願意一賭,最後果然就跟著那個麵生的宮女往另外一邊走。
這一走,就走了不短的距離,眼見著周遭的環境越來越荒涼,趙婉兮這才眯了眯眼,暗含提防。
“此處足夠安靜了,太皇太後有什麽旨意,宣吧。”
聞言,走在前頭的宮女果真頓住了腳步。略微頓了頓,方才低頭轉身朝著趙婉兮靠近了些許。
眼見著兩人之間不過數步的距離,她突然抬頭,眼底卻是詭異決然的目光。不止如此,手中也多出了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直直就朝著趙婉兮胸口刺了過來。
“你這個蠱惑人心的妖女,你去死吧”
蠱惑人心
妖女
嗬,有趣都已經有很久的時間,沒聽到別人這麽叫她了呢。
還記得上一次聽,還是因為冷君遨,那些名門閨秀們嫉妒她得了冰山皇子的獨寵,暗中如此詆毀她。
不料如今,竟然有人跳出來當麵罵
新鮮。
被人當麵辱罵,刺殺,趙婉兮臨危不亂。因為早有提防,故而對方這招突然發難,並沒有讓她太過手忙腳亂。
她看似錯愕意外地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宮女手持匕首麵含得意地刺過來,在千鈞一發之際,眼看著匕首就要接觸到她的外裳時,突然出手。
一手執著銀針刺向對方的手肘穴位,一手以刁鑽的角度擒上她的手腕。順利鉗製住了以後,也不奪匕首,反而將對方的手臂調轉了個方向。
等到那宮女反應過來時,便赫然發現,本該刺在趙婉兮身上的匕首,已經才插在了她的胸口。
耳邊,還響著趙婉兮冷笑泠泠的低語。
“你殺人之前都不仔細打聽打聽的嗎南麟婉兮皇後,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子”
婉兮皇後也就罷了,還偏偏加上一個南麟,原本隻是隨口那麽一說,誰知聽完之後,就看到那個宮女竟然眼神一震,臉上閃過清晰的懼怕。
就在趙婉兮察覺到異常,不等她再逼問的同時,破空之聲響起,另外一把跟這個宮女手上同款包郵的匕首破空而來,直接正中宮女的後心。
前胸後背各有一把匕首,這一回,就算這宮女有再大的本事,也活不了了。
沒想到竟然還有同夥。
眉宇凝重,趙婉兮鬆開手。隨著宮女屍體轟然倒地,她眼神淩厲地望向匕首破空而來的方向,瞳孔逐漸緊眯。
口中咄咄逼人,逼迫著對方現身的同時,也緊吊著一口氣,半點不敢大意。
“既然小卒已經被棄了,那正主也該露麵了罷本宮倒是好奇了,你們這一個兩個的,故作姿態想要刺殺本宮,是想在這種時候挑撥南麟跟西岐的關係”
畢竟西岐的王爺還有公主才剛剛出事,要是這個時候她這個南麟皇後再出事,那無疑就是熱鬧了。
言語之間,趙婉兮刻意拉長音調,臨了突然改變話語內容。
“還是說,你們原本就跟西岐頗有淵源”
縱然她這話說的已經是十分的委婉,也依舊還是架不住,左前方的位置,突然有清晰而淩冽的殺氣遠遠傳了過來。
伴隨著的,一道黑巾蒙麵的身影,也出現了。
沉眸看著對方,趙婉兮眼角微沉。
她猜對了,不止剛才那個已經身死的宮女,還有眼前這人,都分明不是南麟人,而是西岐的
西岐刺客跳出來要她的命,這不奇怪。奇怪的是,竟然在刺殺之前,還罵她是蠱惑人心的妖女
這就有點迷了啊喂。
麵上不動聲色地應付著,趙婉兮大腦飛速轉動,也在分析著種種可能。就在她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做了啥,能被西岐人視為妖女時,停留在對方身上的目光,驀然僵住。
身材高大眼神冷漠,雖然蒙了麵,但是這人給自己的感覺明顯有幾分熟悉
既然有跡可循那就好辦,稍微擴大了一點兒搜索範圍,她的心裏頭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張臉來。
因為此前曾特意關注過,所以記憶十分的深刻,此時再留神,身形也是對的上。既然確定了趙婉兮突然就當著對方的麵兒,大無畏地笑了一下。
“本宮突然想起來,此前西岐那位雲將軍說的,還真是沒錯,這南麟皇宮的安防問題,的確是該好好改善改善了。不然什麽阿貓阿狗的跑出來玩什麽刺殺,真真是挑戰我南麟皇室的底線”
不僅特意提到了什麽西岐雲將軍,還有阿貓阿狗的比喻。
隨著趙婉兮這話出口,站在對麵的男子明顯是被激怒。
莫約是覺著也沒有了繼續偽裝下去的必要,冷哼一聲,竟直接就用自己的原音開口說話。
果真就是個熟人。
“玩刺殺嗬,今天本將軍便讓你知道知道,到底什麽才是真正的殺人你這妖女既敢蠱惑不該蠱惑的人,就該有付出生命為代價的覺悟”
說完,他視線忽而一轉,目光落在地上宮女的屍體上,又陰惻惻的笑了笑。
“哦,或許本將軍錯了,你這妖女可沒那麽良善,既然眼睛都不眨地就能殺人,果真是蛇蠍心腸”
趙婉兮:“”
啊喂,大家好好站出來講道理,這宮女明明是命喪他手好吧
至於自己這裏,對方都要殺她了,還不允許她出手反擊
這什麽神奇的聖母理論,恕她接受無能
無奈對方實力強悍,麵對著他的指控,趙婉兮隻有沉默不語的份兒。
也不知道昨兒個傍晚剛剛才醒過來歐陽晟乾又做了什麽事情給她下套,竟然惹得他的貼身侍衛想要殺了自己而後快,也是冤枉的很。
可惜此情此景之下,也沒什麽機會能讓她去申訴冤屈的,趙婉兮隻能全身關注地應對著眼前的人,以防他隨時動手。
口中僅是極為不耐地反駁了一句。
“你別妖女妖女地叫,能做妖女也是有本事的人,本宮自認還沒有那份實力”
而那個姓雲的西岐大將也是果真沒有讓她失望,失望之後,便徐徐抽出腰裏的佩劍,無視趙婉兮那張豔麗惑人的小臉蛋,毫不遲疑地朝著她周身的幾大要害處攻了過來。
趙婉兮自然不會坐以待斃,勉強應對。
然而實力上的差距,讓她清楚地明白,這個雲姓的西岐將軍,到底不是適才的那個宮女,饒是趙婉兮再如何拚盡全力,沒幾個回合下來,她身上依然還是掛了彩。
雖然避開了要害部位,卻也見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