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聚靈
想著他們的身份，她輕歎，看來此次整個大陸又將掀起一場血雨腥風了，而且必然比三年前更凶猛驚駭。
事實上，她對正魔之爭並沒有什麽興趣，也沒有什麽概念？雖說九幽身有魔血，但她從未將他與這些想在一起，在她心裏，九幽便隻是九幽，與這些爭鬥都沒有關係。
隻是如今看來，自己必然是要卷入其中了，也不知道他會否會受影響？隻希望未來不會給他和翠竹山帶去麻煩。
直到許久之後，她才知道，原來他的命運早有安排，最後那個受影響的隻有她自己。
“墨奕大人還未完成我天道大業，怎會離去，隻是今日，人類看來是少一位高手了，哦！對了，還有一個門派”
“嗬！大言不慚”路晉冷笑一聲，舉劍向那人而去，餘下的天涯閣各長老和殺手也向前衝去，一時間，原地就隻剩下小玥，紅袖，蕭齊。
蕭齊看了看形式，想要上前幫忙，卻又不得不防著紅袖，可惜紅袖卻是看也不看他，隻微眯著眼，望著某處，蕭齊順著她的目光而去，就看見了還站在一旁的小玥，微訝。
正待詢問，就聽紅袖漠然道：“此前吹笛之人，是你！”
她的語氣肯定，沒有一絲疑惑，小玥也不奇怪，畢竟紅袖並非尋常之輩。
她雙手交疊，學著人類的模樣，微微躬身行了個禮，淡然道：“是”
雖說不願與之為敵，但既然被發現了，那便隻能坦然了，況且，不知為何，今次見到她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
“你是誰？”紅袖再度開口
“小玥”
“小玥？”紅袖微微垂眸，似在思考，片刻後，她依然麵無表情道：“為何要幫他們？要知道，他們那些人沒幾個是沒沾過血的，都是血腥之人，雖說不及本尊萬分之一，但到底不是善類”
小玥一怔，想了想，坦然道：“小玥隻是覺得他們既受了百獸威脅，又是死傷慘重，也算是受了教訓了，況且許多的事並非他們能夠決定的，即是有因果的，那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
紅袖聽完她的話，卻是嘴角輕翹，有些嘲諷道：“因果，想不到世上竟還有這般蠢人，不過，你既然有膽量在本尊眼下救人，擾了本尊的興致，想來是有些本事的，今日本尊心情還不錯，你看著似乎也不那麽討厭，這樣吧，你若是能在我的手下走過十招，本尊便放了你”
這邊，蕭齊見紅袖一直同小玥講話，一個閃身加入這邊的戰鬥，畢竟對付魔道是大事，他們都必須顧全大局。
小玥聽了紅袖的話，有些困惑的眨了眨眼，雖說紅袖難得大發慈悲一回，不過她很確定自己是過不了她的十招。
不是她滅自己威風，實在是她覺得紅袖的實力並非她表現出來的這個樣子，雖說她可以逃走，但那也是建立在她有空餘的情況下，就之前她和蕭齊的那一掌，要是她直接放出來，她分分鍾就是沒命的，她可不想英年早逝。
想到這裏，她打了個哈哈“紅袖姐姐說笑了，小玥這點微薄之力，怎麽有資格同您過招呢？”
紅袖眉一挑，饒有興致道：“姐姐？嗬嗬，多麽新鮮的詞啊！不過很可惜，本尊可沒有什麽同情心”
話落，長袖一揮，有紅綾自其間飛出，徑直向著小玥而來，氣勢洶湧磅礴，似是要將她撕碎般。
小玥臉色驟變，疾速旋身，險險避過，手袖卻也是被割破了，可見其勢之鋒利，靈力之強勢，竟能以衣為刃。
然而不待她反應，紅袖的第二條紅綾已至身前，小玥自知沒法與她比靈力，隻能借著自己柔軟身軀，側旋，後翻，側壓……
她不斷躲閃，一時竟是無法將她抓住，而紅袖當然不會再給她機會，紅綾未收，她以徒然出手，瞬息間便到了小玥麵前，小玥完全來不及反應，她如火般灼熱的手已握住了她的頸。
小玥心下稍驚，麵上卻是笑道：“紅袖姐姐果然法力高強”
紅袖勾唇，笑得妖魅，手下稍稍用力，不意外的看到了小玥漸漸蒼白的臉，語氣森然道“這，才是一個麵對死亡的人該有的表情”
小玥手下微動，握了握寒忌給她留的葉子，身上亦有淺淺白光漸起，應該是那朵蓮花感知所致，她嘴角艱難的扯了扯，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紅袖姐姐開玩笑了，紅袖姐姐定然不會與我這等小妖計較的”
小玥還想著該怎麽打消紅袖殺她的念頭，紅袖卻是突然麵色極為難看的一把將她甩開，小玥不防，狼狽的摔在地上，劇烈的咳著，摸了摸灼疼的脖頸，她有些莫名的抬頭看紅袖，隻見紅袖麵色一時痛苦，一時茫然，一時困惑的的變幻著。
突然，她目色冷沉如冰的看著小玥，凜然道：“你究竟是誰？”
小玥疑惑看她，如實道：“我，我是小玥啊！你怎麽了？”
紅袖往前踏了半步，想到什麽，又停下了腳步，沉然的看了小玥一眼，往後退了幾步，飛身離去。
小玥怔愣了片刻，將手中的樹葉收回，緩緩起身，看著夜空，想不明白紅袖怎麽突然就走了，剛剛有發生何事？
對了，剛剛體內的白蓮稍有靈動，難道紅袖是因為這個嗎？但是這株蓮花一直都是在無妄崖的，應有一千年了，按外界直言，紅袖突然出現應該是在四百年前左右，時間上對不上。
所以她到底是為什麽呢？
不待她想明白，眼前一道白影掠過，徑直砸在她身側冰冷的地上，小玥看了一眼，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就往另一邊望去，那方戰鬥已經結束。
隻是原本四五十的天涯閣的人已所剩無幾，路晉，蕭齊等幾個法力還算高的也都負了傷，輕重不等，狼狽的躺在地上。
那人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狂妄笑道：“真是想不到啊！傳奇百世的天涯閣竟如此不堪一擊，看來我天道問鼎天下指日可待”
說完完全不理會地上憤恨看著他的眾人，飛身向暗色夜空而去，那裏，薄雲天還在與那三人戰鬥，見著飛身上來的人，臉色警惕了幾分，也凝重了幾分。
他在洞中修行到緊要關頭時，就受了他們三人一擊，本就受了傷，隻是好歹也被尊為高手，此時對付他們三人還算輕鬆。
而且他相信，隻要再過一小段時間，他就可以一舉將他們擊敗了，之前他就想著速戰速決，隻是那三人太過難纏，才會一直拖著，抬頭，見著不遠處越來越近的龐大黑影和其身後成片的黑壓壓的墨影，他不得不承認，今日之局，本就是死局。
看著眼前不斷攻向自己的人和地下的天涯閣弟子，他目中的堅定之色越發的濃烈了，即是死局，那就在最後為這天下萬民做些什麽吧！畢竟魔道將起，能除一個是一個！
地上，小玥看著極速向著夜空而去的那個黑衣人，以及已經遮蔽這片夜空的暗影，眸色凝重肅然。
順手掀開身上不太合適的衣袍，她自原地盤膝而坐，雙手於身前畫圓結印，屆時有輕風拂過，有流光自因為大戰被摧毀的各樹木中流出，徑直向著她而來，最後進入她的體內，正是他們身上的靈氣。
而那些樹木則以最快的速度幹枯，隻要有一絲火星便可將他們燃盡。
待樹木流光流盡，小玥的素手猛然向兩邊展開，那些枯枝殘葉盡數燃燒，一時間，整個場間一片火光，熾熱的氣息蔓延整片天地。
不理會躺在地上一臉驚詫的人，小玥雙手合十，口中輕念“聚”
頓時天地間空氣一變，原本分散各處的炙火快速向空中積聚，最後凝成一把巨大的火劍，直指向夜空中的那個人，小玥身上白光閃過，適才流入體內的靈氣傾瀉而出，注入眼前巨大的火劍之內。
小玥玉手猛然向前一推，火劍霎時如離弦之箭帶著磅礴之力向著那人而去。
小玥知道自己連跟他過半招的資格都沒有，情勢所逼，隻能借著天地靈氣擋一擋，那怕能讓他慢一刻也是好的，隻希望薄雲天能盡快將那三人打敗。
隻可惜她的法力還太低，能聚之靈有限，不然憑著懂這聚天地靈氣之術，便可天下無敵了，因為天地萬物之靈無聲無息不滅，隻要有生靈的地方便有靈。
當然，對於小玥來說，就算她真的有足夠的條件，她也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她要聚靈，這些枯木最合適不過，畢竟聚有生命之物的靈氣，終是會損害他們的成長和修行，若非到了不得已的時候，她是定然不會聚生者之靈。
她其實並沒有學過聚靈之術，或者說她根本不知道聚靈是什麽，隻是有一次她下山，遇到一蜘蛛妖，法力極是高強，她深受重傷，靈力耗竭，也沒能將她重傷。
眼看就要死在她的手下，誰知她稍稍運了運氣，竟是有靈力自天地間竄入她的體內，最後借此她才殺了那蜘蛛，撿回一條命。
後來她問寒忌，寒忌告訴她：“此乃天意，是你的命道之則，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切記，萬不可往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