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曾經
小玥麵色稍鬆“那就好”
然而她話音才落，“嘭”的一聲自上空破裂而來，他們連忙抬頭。
隻見赤焰的上空由中心開始極速向外化散，灼灼日光瞬間將一切照亮！
而上方的情形也一目了然，那頭冰霜之龍現下被天行劍牽製著，至於那威凜的飛虎和邪性的火麒麟則是九幽正在周旋。
他和韓詡是一同上來的，小玥平安了他自然也放心了，而對付它們也是刻不容緩的！
小玥目色一沉，沉著出聲：“九幽……”
韓詡輕撫了撫她的後脊，緩緩道：“我去，你別擔心”
小玥偏頭看他，一下抓住她的手，片刻後，緩緩收手，隻正色道“小心”
韓詡點頭，說完召來寒陽劍“幫我守著她，無論如何都不可以讓她受傷”
寒陽“鏘鏘”兩聲清鳴，算是應下了。
小玥也沒有阻止他，因為這樣可以讓他們安心！而且，她相信他們一定可以的！
韓詡離開之後，小玥稍稍調了一下靈息，往身後看去。
在她身後的不遠處，紅袖半躺在地上，目光動也不動的看著上空，有迷茫，有追憶，有怨恨，而更多的竟是哀痛！
小玥緩緩起身向她走去，輕聲開口：“紅袖姐姐，你怎麽樣了？”
紅袖依然一動不動，也未開口，小玥心道是她的私事，事涉她的執念，她一向避諱，也未在多問！
緩緩在她身前蹲下身子，拿過她的手，細細開始探脈，
片刻後，遞給了她一顆藥丸“這雖然沒有什麽大的療效，但可以暫時壓製住你體內的傷勢，等待後續的治療”
紅袖依然未看她，隻涼涼道：“本尊之前可是想殺你的，這樣奮不顧身，不覺得自己很蠢嗎？”
小玥輕舒了一口氣，緩緩道“或許這是挺蠢的，但是如果再來一次，我依然會毫不猶豫，不管你是誰？為了什麽？是否利用我？”
紅袖大笑，良久，她道“本尊活了一千多年了，今日終於見到那麽真實又俗套的情義了”
小玥麵色一正“情義……”
“不要試圖勸誡本尊，更不要跟本尊說什麽情義並不俗套，反而難能可貴，本尊告訴你，這些都是假的，統統都是”紅袖冷冷打斷。
小玥正想開口，紅袖冷眼看著長空中的冰烈之龍，竟是撐著身子，就要站起來。
小玥連忙扶住她，就聽她沉寂恨聲道：“曾經我和她一起闖神殿，一起戰勝了它們，一起推開了那道門，一起站上了頂峰，
可是那個受萬人敬仰尊崇的人卻是她？我是誰無一人知曉！那也沒關係，
因為她是我最好的姐妹，我最好的戰友，亦是我最中意的對手，我也不在乎這個名位，可是為何？
她明明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為何要懷疑，為何那麽冰冷無情的就將我推進了那無望的深淵之中”
小玥注意到她這時用的是我，非是本尊，雖說她現在情形是不太對，但也還是足見那個人對她而言何其特別！
而且她所言，何其驚人！
想不到當年冠絕天下的天女神凰同今日血魔竟又如此關係！
隻是她為何要出手對紅袖，真的是因為心中的忌憚和懷疑嗎？
她們之間的事她雖不是很清楚，但是怎麽說也定是有許多難得的珍貴記憶，小玥不想紅袖一直如此執著，痛心。
緩緩道：“或許，這中間有什麽誤會呢？你們一起經曆了那麽多，是最好的朋友，姐妹，
還是最信任彼此的人，紅袖姐姐，你仔細想想，會不會那裏出了錯？”
紅袖諷刺不已的笑道：“那個人可是她的心腹，她最看重的一名弟子，
當日之事隻有她知道，你覺得若非她相告，憑我的實力，如何會遭了暗手，落得如今的下場，
說來說去，不過都是貪欲而已，本尊告訴你，這世上沒有真正不滅的情義，不可信的，永遠不要相信，記住”
小玥還想說些什麽，紅袖卻是突地平靜道：“本尊還有幾日？”
小玥驚詫於她的平複能力，卻更震驚於她的問題？她探脈之時已表現與尋常無異，她竟還是知曉了？
而紅袖的下一句話一下便解了她的疑惑。
隻聽她淡淡道：“本尊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情形如何會不知曉？況且本尊應該已經同你說過了，今日之事也不過是提前了幾日而已！”
小玥之前一直處於震驚之中，這下才想起來之前在死亡穀的時候紅袖便說過她要離開了！
她知道她說的或許是真的，可是她怎麽也想不到會這麽快！
紅袖似是知道她所想，卻沒有往這邊提，而是望向長空，纏鬥不休的他們，清淺道：“本尊還有一個願望，可願助本尊實現？”
小玥一怔，片刻後，順著她的目光望去，眸光輕動，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忙道：“不行，我知道你現在體內諸多經脈已斷，而且多年積累的暗傷已全部發作，
但是現在還沒到最後，靜遙如今已經醒來，我相信一定會有辦法的！”
紅袖眸色不已，突地笑了起來“辦法？沒有辦法了？早在一千年前便該離開了，
不想上天仁慈，讓本尊又多活了一千年，如今這一切都該結束了”
說完她壓了壓眉，又道“而且，本尊要告訴她，不是隻有她才是這天地間的天之驕女，本尊從來都不比她弱”
小玥擰眉，眸色輕閃，緩緩道：“過去千千萬萬個你們並肩的歲月，你的能力，你的本事，她統統都知曉，你何必一定要以這樣的方式來了結呢？
而且，她早已化作塵埃，歸寧天地了，而你還活著，這不是已經證明了嗎？你活得越久，越好，便越能證明你同她並無差距！”
紅袖麵色不變，眼瞳微張，片刻後才道：“你不懂，今時已非往日了，本尊要徹底戰勝她，拿回屬於自己的光芒！”
小玥緩緩放開扶著她的手，沉聲道：“說來說去，你始終放不下對她的怨恨，你始終覺得就是她害了你！你要戰勝她，讓她後悔？可是，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