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流年
當白蝶兒打開門的時候,便看到豔娘一個人無聊的坐在樹上,而流年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番緊緊的盯著安揮,一雙手還時不時的碰下安揮,似乎對他非常的感興趣。
走到兩人身後,白蝶兒還沒有開口,便看到安揮立刻躥進了屋內,看著已經赤 裸的沐雲逸立刻大吼一聲殿下!
而屋外的三個女人像是什麽都沒有聽到一樣,開始自顧自的聊天起來。
“師妹,你準備怎麽辦?”叼著一根草,豔娘看著白蝶兒問道。
在沙漠裏裏麵,無聊歸無聊,但是偶爾有商隊經過,還能聽到些有趣的故事,這裏……簡直就是荒無人煙,她要是長久待在這裏的話,鐵定會無聊到死。
白蝶兒看著豔娘臉上的‘彩色區’,淡淡的開口,“師姐,你還是先把臉上的妝給卸掉吧!”
豔娘嘟囔了幾句想要反駁,卻看到白蝶兒的眼神之後,慢吞吞的走到院子後麵的溪水處洗臉。
“蝶兒姐姐,你這次準備待多久?”流年仰著頭看著白蝶兒問道。
看著流年眨巴眼睛一副很是好奇的樣子,當初之所以會收留流年,就是因為她這雙眼睛像極了豆豆,所以她才會在那荒蕪的沙漠之中,將這個孩子帶到這個隱秘的地方。
其實這丫頭也隻比她小個三四歲而已,待在這裏是不是有些太……
流年見白蝶兒不答話,便又開口問,“蝶兒姐姐,剛剛那個哥哥好奇怪哦!”
白蝶兒低頭看著流年,“怎麽個奇怪法?”
“我一碰他,他就會臉紅,而且是那種從耳朵紅到臉上的那種!”流年一臉的興奮。
白蝶兒看著這樣的流年,安揮對於流年來說似乎是一個新鮮的玩具,流年這樣的反應更加讓她想要將流年帶出去看一看。
“以後跟著姐姐出去可好?”白蝶兒看著這樣的流年開口問道,“跟姐姐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
“好啊好啊!”流年滿臉的興奮和雀躍,“咱們什麽時候走?”
白蝶兒笑了笑,話還沒有出口,身後就一個人‘噗通’跪下,“安揮知道姑娘身懷醫術,還請姑娘大發慈悲救救殿下!”
回頭看著安揮一臉的痛苦,似乎暈倒的不是沐雲逸而是他一樣,愚忠啊!
歎了口氣,白蝶兒走回到屋內,看著已經穿上衣服的沐雲逸,從一旁的櫃子裏麵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個藥丸,捏著沐雲逸的下顎將藥丸噻下去,隨後將他粗魯的推到地上去。
撞她、騙她,對於這樣的人不用太客氣,就這麽的將他丟到地上已經是仁至義盡。
吞下藥丸的沐雲逸並沒有立刻醒來,一旁的安揮卻在扶起他的時候發現他的體溫正在慢慢恢複,默默的將沐雲逸背起,轉身準備帶著沐雲逸另尋住處的時候,卻被白蝶兒喚住。
“讓流年那丫頭進來,你和沐雲逸住在外麵的那件屋子!”白蝶兒淡淡的吩咐,不等安揮有反應,便打了個哈欠轉身躺在床上準備睡了。
安揮轉頭感激的看了白蝶兒一眼,走到外麵和流年低聲說了幾句,流年便蹦愉快的去拿被子,準備進來打地鋪。
因為白蝶兒雖然允許她在屋內睡,卻不喜歡和人同床共枕。
“師妹,我睡在哪裏?”看著門外忙的樂嗬的流年,豔娘走到床邊看著白蝶兒問道。
白蝶兒起身看著恢複正常的豔娘,此刻的她不著妝,看起來就跟鄰家的小妹妹一樣,“師姐,你確定要和我們出來嗎?”
她看的出來,豔娘在沙漠之中,像是在躲人,又像是在等人,如果就這麽跟著他們出來,又或許在這裏落根,豔娘她……可以嗎?
果不其然,豔娘聽到白蝶兒的話之後,臉上有一瞬間僵硬,隨後撥了撥自己的發絲掩蓋自己的情緒,“師妹你多慮了,我有什麽確定和不確定的?”
白蝶兒抿唇思考了一下,突然綻開笑顏,“那就好,那麽就得麻煩師姐回沙漠之中查看下,我們的地道有沒有被發現,還有就是……有沒有人找過來?”
豔娘臉色僵硬了一下,她每每都感覺自己不是白蝶兒的師姐,而是她的丫頭,專門給她跑腿打探消息的。
看著豔娘消失在屋內,白蝶兒的臉色恢複到平靜,讓豔娘回去,她也有私心,一旦從沐雲逸手上拿到了黃金,這個男人的身邊就必然不能再待下去,到時候,她就無處可去。
讓豔娘回去,如果她決定不再出來,那麽由她守著店,日後她拿到黃金之後也有地可去,歎了口氣,白蝶兒轉頭看著窗外的圓月,說到底,她骨子裏麵還是認為,一個人還是有一個家比較好。
流年抱著被子打著地鋪已經睡著了,而白蝶兒則是盤膝坐在床上,撐著下巴,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不到一會,門口便有了動靜。勾起嘴角,白蝶兒悄悄的走到門後,聽著外麵的對話。
“殿下,屬下該死,讓殿下受了重傷!”安揮請罪的聲音從門縫中傳來,白蝶兒聽到之後撇了撇嘴角,沐雲逸自己找死,關這個楞頭小子什麽事?
沐雲逸輕咳了幾聲之後,溫潤的聲音才傳到白蝶兒的耳中,“我不是交代過,任何人都不要來找我嗎?”
安揮不語,沐雲逸看著如此執著保護自己的安揮,輕歎一聲,“安揮啊安揮,你覺得宮裏那位怎麽會讓你這麽輕鬆的就出來??”
安揮一愣,單膝跪下的情況立刻變成了雙膝跪下,“是屬下愚鈍,將敵人帶到殿下的身邊!”
沐雲逸沒有回答安揮的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問道,“母後可好?”
“娘娘和皇上一切安好!”
沐雲逸得到滿意的答案之後,轉身就準備進屋,看到安揮還沒有起身,便無奈開口,“安揮,就算你一直跪下去,跟著你找到我的人也不會消失!別做這些無用功了!”
安揮臉上閃過懊惱和對沐雲逸不處罰的感激,這才起身。
跟在沐雲逸身後,在即將要進屋的時候,沐雲逸突然轉過頭問道,“你知道我為何不惱你無意暴露了我的行蹤嗎?”
安揮老實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躲在門後的白蝶兒對這個答案卻沒什麽興趣,轉身準備休息的時候,卻聽到了讓人氣爆的答案。
“因為我覺得,白蝶兒過的太舒坦了一些,得要找點事情給她做做活動活動脛骨!”沐雲逸眼神朝著白蝶兒眼前的門望去開口說道。
看到沐雲逸投來的這一瞥,白蝶兒悄悄用力攥起手心,很好!非常好!她可以確定,這沐雲逸是故意的!在黑店就是因為和他胡扯,所以才耽誤了時間,暴露了行跡,導致黑店被燒,她還被迫出手!
沐雲逸,這個仇,我白蝶兒記下了。
翌日
沐雲逸的傷根本就不重,但是因為新傷舊傷都碰到一起了,導致恢複比較慢,不過他的底子很好,所以也沒有什麽大礙。
白蝶兒此時坐在樹上觀察著底下練……笛的沐雲逸,此刻的他已然沒有任何的偽裝,不過別人是練劍,而他是拿著一把白玉笛子在那邊揮動著,安揮安靜的站在一旁。
此時的沐雲逸看起來就跟他手中的笛子一樣,乳白的表麵看似溫和卻透露出冰寒,讓人感覺,隻要靠近就會被它所傷。
眉頭不由的蹙起,看到這樣一麵的沐雲逸雖然更接近一個皇子的氣質,卻讓她感覺莫名不高興,這樣的人很危險,特別是一個能將自己性格收放自如的人更加的危險。
低下頭,白蝶兒繼續搗鼓著手中的針線,針在她的手上作為兵器的時候,她可是用的得心應手,可是作為女紅的時候就……
在第一百八十次戳破自己的手的時候,白蝶兒沮喪的歎了口氣,她真的不是這塊料。
抬頭對上不知何時已經停止練武的沐雲逸,白蝶兒眼中閃過惱怒,臉色卻是淡然,“皇子殿下既然傷好的差不多了,何不就此離開?晚了這裏一下大雪,想要走就難了!至於黃金,如此小事,我想就不必勞煩您的大駕了,隻要您告知小女子到何處去取就好!”
沐雲逸旁若無人的坐到屋簷下,悠然自得的喝著安揮地上的茶,片刻之後才開口,“蝶兒姑娘醫術雖然好,但是江湖上卻並沒有傳聞,我想,我還是在停留一段時間比較好,免得日後發現不妥無人可找!”
紅布上的銀針在聽到沐雲逸的這番話之後,瞬間到了白蝶兒的手心。
撐著下巴,白蝶兒俯身看著沐雲逸,“殿下的意思是信不過小女子?”
沐雲逸咧嘴一笑,猶如三月春風,看的樹根下躲著的流年止不住流口水,“蝶兒姑娘不要妄自菲薄,人難免都會有疏忽!”
聽到這話,白蝶兒開始忍不住磨牙,好想將這個沐雲逸一拳打飛。
看著白蝶兒不開口說話,沐雲逸更加的樂嗬,“蝶兒姑娘莫要難過,技不如人是常有的事情!”
“那是!要不然殿下也不會一身狼狽的出現在小店之中!更不會有之後男扮女裝的事情。”白蝶兒反唇相譏。
握住杯子的手瞬間用力,沐雲逸裝似優雅的品茶,眼中卻躥出火光,這個該死的女人。
流年在樹底下來回張望了一下,小小的眼睛中對白蝶兒的崇拜更甚,這一來一往的對話中,明顯是白蝶兒占了上風,而沐雲逸就算再怎麽掩飾,也掩飾不掉他渾身散發出的怒氣。
悄悄的移動到安揮的身邊,流年朝著安揮憨厚一笑,“安揮哥哥,要不你以後跟著蝶兒姐姐吧,這個皇子殿下很沒有前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