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黃金
斂下眼,白蝶兒淡漠的回道,“是的!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想要問的?”
沐雲颺突然站起來俯視白蝶兒,聲音中有一絲試探,“按照你對太後的所說,皇弟是被人重傷,那麽可有抓住傷他之人?”
白蝶兒抬起頭,仔細打量著沐雲颺,想要從他眼中看出一絲狠厲或者是驚慌,可惜的是,她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到這些,反而看到的是一湖死水。
心中覺得納悶,但是卻依舊淡然的回答,“那倒是沒有,他們在沙漠中剛巧遇到了沙塵暴,所以也就消失不見了!”
沐雲颺似乎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揚眉無聲看著白蝶兒,似乎在等待著她的補充。
白蝶兒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這不正是殿下所希望的?”
沐雲颺一愣,隨後臉上竟然也揚起了笑容,“你果然膽子很大,和皇弟的性格很像!”
白蝶兒沒有回答,隻是沉默的看著沐雲颺,他找她過來不會是就隻是簡單的嘮嘮嗑的吧?
“不過……”沐雲颺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手指慢慢摩擦著桌上茶杯的杯口,突然手指一個用力,杯子碎開,他的手指也慢慢流血,但是沐雲颺像是絲毫沒有察覺到一番,笑的詭異的看著白蝶兒,“聰明膽大的人,通常會死的很早!你懂嗎?”
白蝶兒往後退了一步,眯起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將手指中的血放到嘴裏的沐雲颺,他不會是想要陷害她說他手指上的傷口是她弄傷的吧?這個男人的智商應該沒有這麽低吧!
“聽說皇弟欠了你兩箱黃金?”將手指上的傷口包紮好,沐雲颺的臉色沒有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反而變得有些紅潤,這讓白蝶兒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不知太子是從何處得知?”白蝶兒沒有否認,一雙眼還依舊看著沐雲颺手指上的傷口,心思全部在那個上麵,怎麽會這樣?明明就是有流血,手指也沒有什麽大礙,臉色變得比剛剛更好,這是為什麽呢?
沐雲颺抿唇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宮中這件事情早就傳遍了!想要知道有何難?包括你是母後親戚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
咦?這句話有歧義!!白蝶兒抬頭看著沐雲颺,心裏有些警惕,按照祁若雲的說法,她跟沐蒼冥交代過自己的身世,但是沒有完全說實話,隻是告訴他,自己不是祁家的孩子,但是其他的人應該都不知道才對。
可是按照沐雲颺剛剛的話來推斷,如果他要是真的認可自己是祁若雲家的親戚,那麽就是說,他早就知道祁若雲不是他的親姨娘的事情。
關係有些混亂,這個認知讓白蝶兒皺起眉頭。
白蝶兒的這個狀態倒是讓沐雲颺聲音有了幅度,“難道你以為我還不知道我的姨娘和我的關係?”
白蝶兒心中一緊,這個男人不會是想要套他的話吧?難道這個才是他的目的?
表麵上不動神色,白蝶兒心中的警報已經拉響,四兩撥千斤的回答沐雲颺這個問題,“皇室家族的關係似乎不是微臣等可以議論的!”
沐雲颺一愣,眼中閃過滿意的光澤,這個太醫看起來還真是不簡單。
揚手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抬了兩個大箱子進來,白蝶兒打從這兩個箱子出現的時候,就聞到一股濃濃的金錢的味道。
“這裏是兩箱黃金!”指著兩個箱子,沐雲颺開口說道,並且說出了自己今天喊白蝶兒過來的目的,“皇帝欠你的,我還了!”
眨了眨眼,白蝶兒嘴角的弧度綻放出最大的真誠,“多謝太子殿下的慷慨!!微臣與二皇子之間的債務清了!!”
沐雲颺看著白蝶兒眼中透露出貪婪的目光,眼中閃過厭惡和鄙夷,“既然如此,你也就沒有必要再待在宮中了吧!”
白蝶兒聞言,看都不看沐雲颺一眼,滿心歡喜的看著兩個箱子的黃金,連連點頭,“微臣這就出宮!”
沐雲颺冷哼了哼,大手一揮,立刻就有三四個太監將箱子往外麵抬去。
“他們會將箱子送到城門口,到時候你自己看著辦吧!”沐雲颺冷聲說完拂袖離開,似乎多看白蝶兒一眼就是髒汙了他的眼睛。
白蝶兒見狀也並不生氣,樂嗬嗬的跟著這些太監走到城門口,又樂嗬嗬的給這些太監打賞,畢竟人家剛剛幹的可都是苦力活。
人一走光,白蝶兒就抬頭看了看天空,突然清了清嗓子,一個黑色的身影慢慢從城門旁邊走出。
左立用一種費解的目光看著白蝶兒,“你是怎麽想的?”
白蝶兒聳了聳肩,無辜的開口,“他給我黃金,我拿著,就這麽簡單,有什麽好想不想的?別人給錢,不要白不要!”
左立聞言,語氣有些激動,“可是這個代價是你要離開殿下!你也同意!”
白蝶兒聞言皺眉糾結了一小會,隨後又扯開笑顏,“離開就離開唄,反正我本來到這裏就是為了拿這兩箱東西的!”
左立聞言頭一次對白蝶兒怒目相對,最後拂袖而去。
白蝶兒看著左立離開的背影無所謂的笑了笑,現在讓她煩惱的是,這兩箱子的黃金該如何安全的運到客棧,然後在如何可以安全的運回到沙漠。
手輕輕的在箱子的四周抹了一圈,看似在擦拭灰塵,其實白蝶兒是將自己的藥粉撒在上麵,最起碼可以暫時以防小偷一陣子。
白蝶兒折騰了好一會,才將兩個大箱子運到了 一家……妓院的後院。
之所以會選擇妓院,那是因為白蝶兒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妓院來的人都是尋歡作樂的,哪有人會想到這後院裏麵會有兩箱的黃金在這裏藏著?
“喲,這位爺,您來這裏是找哪位姑娘啊?我瞧您麵生的很嘛!”一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女,搖晃著絲巾在白蝶兒麵前晃啊晃的,一雙精明的眼睛上下打量著白蝶兒,似乎在尋找她到底哪裏有財可以發。
白蝶兒拿出一錠黃金交到這個老鴇的手上,將自己的頭發解開,聲音嬌弱的開口,“奴家是從沙漠中來,人生地不熟的,還望您能行一個方便!”
老鴇見白蝶兒是女兒身,而且還長的挺好的,心裏立刻就起了歹念,雖然這丫頭身上有錢,但是如果她可以將錢全部騙到手,而且讓這丫頭去接客,那她豈不是賺了雙倍?
這麽想著的老鴇接過黃金連連點頭,立刻就準備吆喝人過來將白蝶兒抓住,哪知道白蝶兒卻在老鴇拿著黃金的時候,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你……笑什麽?”看著白蝶兒嘴角的笑容,老鴇莫名的打了一個冷顫。
白蝶兒搖了搖頭,像是進入自家院子一樣,四處打量了下這個後麵的小小的院子,和前麵的喧嚷華麗不同,這裏僻靜的很,倒是挺符合她的胃口的。
“您怎麽稱呼啊?”白蝶兒找到一個幹淨的石頭坐下,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老鴇。
“我……人家都喊我程媽媽!”
白蝶兒點了點頭,依舊笑容可掬的開口,“那程媽媽,您看看您的手,以及您的手腕,是不是正在發黑?”
程老鴇聞言低頭一看,還真是這樣的,不但如此,發黑的部位現在是又疼又癢,特別的難受。
“你對我做了什麽!”捂著手腕,程老鴇一臉痛苦的看著白蝶兒。
白蝶兒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裝似無意的開口,“本來我想,如果你要是好心收留我,不動什麽歪腦筋的話,我立刻把解藥給你!現在嘛……”
從袖口掏出一個藥包,白蝶兒將它攤在自己的手心,輕輕一吹,藥粉隨著風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什麽都沒有了,隻能靠我每天給你調試的解藥,而且你最起碼要服試一年左右,才能解毒!”白蝶兒溫柔的開口解釋著。
程老鴇不信邪,自己一個人跑遍了所有的藥鋪,得出的結果都是她的脈息很奇怪,忽悠忽無,已經病入膏肓了!
直到天微亮,妓院恢複安靜的時候,程老鴇才像是一個幽魂一樣飄到後院,看到白蝶兒依舊坐在原來的地方,悠哉的晃著,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得罪了一個不得了的人物,立刻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喊著,“女俠,您就繞我一命,我是鬼迷了心竅才會對您動歪念頭!”
白蝶兒歪著腦袋看著程老鴇,很是不解的開口,“你怎麽能喊我女俠?我隻是一個弱女子啊!”
程老鴇聞言吞了吞口水,心有餘悸的看著周圍那群彪悍的大漢,此刻竟然手腳盡斷的躺在周圍,這裏麵充滿了血腥,而眼前的這個女人還笑的悠然自在,嘴裏竟然還哼著歌。
“我真的錯了!”連連對著白蝶兒叩頭,程老鴇聲淚俱下,“女俠您就行行好!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白蝶兒俯視看著這個程老鴇,說起來她們之間本來就無冤無仇,要不是剛剛她眼中那貪婪狠毒的目光讓她猜測到這個老鴇要做什麽,先下手為強的話,自己估計要麽就著了道,要麽就得再費功夫找一個地方安置黃金,不管怎麽樣,都不是她想要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