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 靜修夫人
白蝶兒睡的昏昏沉沉之中,身邊突然多出一個身體,僵硬了一下聞到熟悉的味道之後,白蝶兒才放軟身子。
“都處理好了?”白蝶兒聲音之中帶著一絲醋味。
沐雲逸低低的笑了笑,嗯了一聲才開口問道,“蛇小墨一直都沒有醒?”
“沒有!睡的跟豬一樣!”雖然語氣惡劣,但是卻不乏擔憂和關心。
沐雲逸沒有告訴白蝶兒,她昏睡的那幾天跟蛇小墨也差不多,伸手拍了拍白蝶兒手,“睡吧,明天早上我們要去前院一趟!”
“做什麽?”白蝶兒轉過身看著沐雲逸,“你不會是將流年的工作轉到我身上了吧!”
沐雲逸失笑出聲,“怎麽會?隻是,靜怡讓人傳話,說明天讓我們去佛堂,據說是她母親吩咐的,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既然我們都覺得這靜修有問題,不如就去會會!”
白蝶兒的心思因為沐雲逸的這番話變得紊亂,心底的情緒竟然莫名的興奮,卻不知為什麽。
一夜無眠,白蝶兒在天亮之際迷迷糊糊的剛入睡,就聽到門外有了丫頭的聲音。
一番梳洗過後,白蝶兒和沐雲逸出去,看著左立等人,簡單的交代,“你們就在這裏吧!把屋子裏麵衛生打掃打掃就好了!”
左立和劉青燕上前應聲,自然是知曉白蝶兒的意思,要守好這裏,蛇小墨還在裏麵。
跟著丫頭,白蝶兒和沐雲逸來到前廳,遠遠的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低頭,白蝶兒斂去眼中的嘲諷,這藥中的味道她豈會不知靜怡做了手腳?
“我聽說姐姐懷孕,特地讓人備了上好的安胎藥,這不立刻給姐姐送來了?”靜怡一臉的關切,非但如此,還親自將藥遞給白蝶兒。
沐雲逸就算不知道這藥有什麽貓膩,但是其他人經手的藥,他是不可能給蝶兒觸碰的。
哪知,他還沒有伸手,就有另一隻小手上前,將安胎藥接了過來,仰頭喝下後,才淡淡開口,“家中雖然有姐妹,但是家母隻生了三人,蝶兒似乎除了豆豆,並沒有其他的妹妹!大小姐這聲姐姐叫的,豈不是讓蝶兒的妹妹無地可處?”
靜怡臉色有些難堪,她喊姐姐,除了要拉近關係之外,還有另外的一個意思,就是日後若眼前的白公子能將收入房內,就算不是平妻,也不會是妾。
若眼前這個女人想要母憑子貴的話,那也得要看看這個孩子能不能出來。
想著,靜怡的眼神移到白蝶兒的腹部,就等著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
三個人一時間都靜默著,而隨著時間的移動,靜怡的眼神逐漸變成了疑惑,難道這藥對她沒有效果嗎?應該是發作的時候了!
白蝶兒睨了一眼靜怡,看著她眼神帶著疑惑以及陰狠,心下更加了然,突然捂著腹部,詫異的看著靜怡,“你……你……我的肚子……”
沐雲逸不曉得到底出了什麽事情,連忙看著咬唇的白蝶兒,“怎麽了?到底怎麽了?”
“肚子……我的肚子好痛!”白蝶兒咬著唇,臉色蒼白,“那安胎藥……有問題!”
沐雲逸看著白蝶兒這幅模樣,赤紅了眼,但是眼角卻突然掃到白蝶兒的衣角,那一攤深色的汙漬,眼神閃了閃,但是看向白蝶兒蒼白的臉色,卻還是心疼。
“請問,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情!”看向白蝶兒的眼,沐雲逸知道她的想法,她一開始就知道靜怡不會輕易的放過他們,那麽她便想要借由這個事情,把靜修逼出來。
“我……我也不知道啊……”眼中閃過得意,靜怡的臉上卻是一臉的茫然,“藥不是我熬的……”
“奴婢該死!”一個粉色小姑娘,突然跪下,開口求饒,“奴婢見少了幾味藥材,便拿其他的藥材去替換,哪知道會害的夫人胎不保!奴婢……”
靜怡一臉怒氣的看著丫頭,“紅梅,竟然是你!白公子您放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說著,立刻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一劍刺入紅梅的心髒。
紅梅不可置信的看著靜怡,似乎她所遭遇的和一開始與她交代的不一樣,不甘心、不可置信的紅梅就這麽的死去。
靜怡丟開手中的劍,絲毫都沒有在意這個瞬間就消失的生命。
白蝶兒最終還是見不過去,在沐雲逸的攙扶下,起身,一臉迷茫的看著靜怡,“靜怡小姐,您這是做什麽?”
靜怡不可置信的看著白蝶兒,她……她……她怎麽還安好無損?
看著靜怡膛目結舌的模樣,沐雲逸伸手替白蝶兒理了理兩邊的發絲,聲音冰冷的看著靜怡,“怎麽?我家夫人這樣,有何不妥嗎?”
“沒有!”靜怡在腦中迅速的轉換著,事情到底哪裏出了披露,看到白蝶兒衣角的汙漬,立刻明了,“你沒有喝……”
白蝶兒掩嘴笑了笑,“靜怡小姐的話可真是好笑,為何你送來的,蝶兒一定要喝?蝶兒隻是為了不讓靜怡小姐覺得難堪,所以接了過來,難道這樣也有錯?”
靜怡咬著牙齦,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這幅模樣讓白蝶兒輕笑,“還好蝶兒沒喝,若是喝了,那……”頓了頓,白蝶兒看了一眼地上的紅梅,“後果可不堪設想!”
靜怡看著地上的紅梅,手緊緊的握成拳頭,她白白浪費了一顆棋子!氣急攻腦的靜怡,提起地上的長劍,就往白蝶兒刺去。
沐雲逸冷笑,“不自量力!”單指間夾住靜怡迎麵而來的長劍,‘鏗鏘’一聲,劍身立刻被沐雲逸折成了兩段。
而其中一段被沐雲逸捏住,直接抵在靜怡的脖子上麵。
“靜怡,讓他們進來吧!”突然後麵傳來一聲歎息,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白蝶兒伸手,將沐雲逸的手攔下,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打擾了!”
走到靜怡旁邊,白蝶兒頓足,聲音輕柔的開口,“你當真以為自己能算計我們?當真以為我們把你放到眼裏?米粒之光也敢與日月爭輝?笑話!”
靜怡氣的眼前一片漆黑,原來,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計劃,卻硬是要讓她出醜!
白蝶兒卻沒有理會靜怡,在她的認知裏麵,她就是一個被寵壞的丫頭而已,隻不過這寵的讓她連人命都不顧,就有些過了,也怪不得她說話刻薄。
“夫人!”進入後堂,白蝶兒款款有禮開口,“打擾了!”
一陣迷霧圍繞在中央,讓白蝶兒和沐雲逸看不清坐在中央的人是誰。
“夫人,既然已經讓我們進來,何不讓我們見見您的廬山真麵目?”白蝶兒突然感受到強大的靈力,上前一步揚聲開口,“還是說,您有什麽顧忌?”
中央終於傳來一聲歎息,“也罷,說起來,我們也算是同類!”
一陣清風掃過,迷霧散去,眼前竟然是一個人身蛇尾的女人,清純的美貌,纖細的腰身,隻是除了那又粗又長的蛇尾還有那一頭的白發。
“你……你是女媧後人!”白蝶兒看著靜修夫人這幅模樣,驚訝的連話都說不完整。
當靜修夫人完全將臉轉過來之後,白蝶兒更是倒抽口氣,隻能無助的看著沐雲逸。
“你是流年的娘!”沐雲逸伸手扶住驚駭的白蝶兒,以一副絕對的口吻開口說道。
靜修拿著佛珠的手一抖,“那孩子的名字就叫流年?”
白蝶兒點了點頭,“為什麽靜怡沒有發現?”
靜修起身,尾巴掃到的地方都發出嘶嘶的聲音,“靜怡自打生下來之後,我就沒有和她見過麵,她除了知道有我這麽一個娘親之外,什麽都不知道!”
白蝶兒看著靜修,顯然,流年的外貌大部分都遺傳了靜修,但是靜怡卻沒有,她的容貌應該是遺傳了父親,那麽靜怡和流年難道不是同父同母?
“是的!”感應到白蝶兒內心的疑問,靜修點了點頭,“當初,懷著流年的時候,我的女媧特征顯現出來了,你應該也知道,女媧後人腹內一旦有孩子形成,那麽蛇尾顯現之後,首次必須要以心愛人的心頭血為引,才可以讓腿恢複……”
說著,靜修歎了口氣,眼底有些濕潤,“可是……我卻遇人不淑,第一個遇到的男人,看到我這樣之後,說我是怪物!於是……我被夫家休離!”
“這就是你將流年丟掉的原因嗎?”感受到靜修回憶的那段情緒,白蝶兒知曉,當初的她是如何憤恨世俗,聲音冰冷,“你知道流年小時候過的是什麽日子嗎?若不是我遇到了她,她能不能活到現在還不知道!”
靜修搖頭,“也不盡然,當初被夫家休離,我卻依舊留在夫家,肚子裏麵的孩子是被夫家的小妾下藥所害,當時的我除了鬱鬱寡歡之外,因為是女媧後人,不能傷害自己的血脈,否則會遭到天譴,所以……”
“所以你明知小妾下藥,你卻故意不聞不問,讓她害流年?”白蝶兒的聲音除了冰冷還有憤怒,也下定了決心,不讓流年和靜修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