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都是假的
“白念夕，都說一孕笨三年，你怎麽笨到這個程度，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白薇薇差點笑噴。 白薇薇的話說了一半，被白展程狠狠瞪了一眼。
白薇薇不明所以，疑惑地眨了眨眼，見白展程給她悄悄使眼色，更是一頭霧水。
白展程還沒來得及和白薇薇交代這件事，擔心白薇薇說錯話，將藥片塞在白薇薇手裏，讓她上樓喂白俊熙吃藥。
“你讓我去喂那個傻子……”
“白薇薇，我說過，誰也不許說俊熙是傻子！！！”白念夕憤怒地大喊一聲。
白薇薇也怒了。
“白念夕你抽什麽風！扯我頭發，還對我吼，你當我好欺負是不是！”
之前害怕白念夕輪菜刀。
現在她是孕婦，還怕她不成。
白薇薇正要衝上去教訓白念夕，被白展程拽了一把。
“還不快去。”
“爸！”
“快去！”
白薇薇隻好上樓。
到了樓上，趕緊趴在拐角偷聽樓下動靜，卻被白俊熙扯著頭發往後拽。
白薇薇疼得嗷嗷叫。
白念夕和白俊熙這兩姐弟，怎麽都喜歡拽她頭發。
白薇薇氣急了，掄起巴掌去打俊熙，他卻敏捷躲開，搶過白薇薇的限量版包包就跑。
那可是白薇薇費了好多關係，好不容易買到手的限量新款，寶貝的不行，也顧不上偷聽白念夕和白展程說話，急忙去追白俊熙。
“把包還給我！”
樓下。
“念夕，你聽爸爸說哈……”
白展程抓著頭，腦子裏飛快組織語言。
“當年吧……咳咳，是這麽回事……”
白展程有點編不下去了，但還是語重心長抑揚頓挫地道。
“當年你媽媽……也就是夢華，其實吧……唉，我真的很喜歡她，我第一眼看見她就深深愛上她了，被迷得那是神魂顛倒。”
白念夕緊緊盯著白展程，見他毫無邏輯，語無倫次，嗤笑一聲。
“白纖纖是騙我的對吧。”
“不是念夕……”
白展程擦了擦毫無淚意的眼角，聲色並茂道。
“我那麽喜歡你媽媽，當然她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
“你當年發高燒，醒來之後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你媽媽想讓你哈……就是，那個……代替她女兒，也就是纖纖，讓你當她女兒，讓纖纖……咳咳，也就是真正的念夕做我的二女兒。”
“我當時就想，你媽媽嫁給我，我們就是一家人了，都是女孩，你們還一般大，不管誰是我親女兒不都一樣叫我爸爸，我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白展程用力吞咽了一口吐沫，十分佩服自己的故事組織能力。
“就這樣，你成了念夕，而纖纖……不是，是真正的念夕成了纖纖。”
“嗬嗬嗬，我這樣說，你能聽懂嗎？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互換了一下身份。”
“不是大事？就是呼喚身份？”白念夕沒想到，白展程說的這麽輕鬆。
“念夕，爸爸也是為了你好，你媽媽那麽厲害，你當她的女兒，她也全心全意對你好不是！”
“你看看你的珠寶設計才能，不都是你媽媽親傳的！”
“這不一樣！！！”
白念夕嘶喊一聲，翦瞳裏水霧氤氳，赤紅如血。
“你們怎麽可以……怎麽可以不經過我同意，換掉我的人生！”
“就因為我小時候失憶？你們有考慮我的感受嗎？不覺得對我殘忍嗎？”
“念夕，你聽爸爸說……”
白念夕沒有聽白展程繼續說，轉身跑上樓，回了房間，一把關上門。
她現在隻想一個人安靜一會，不想聽任何聲音，也不想見任何人。
她拿著盧夢華的照片，看著笑容美麗的女人，眼淚不住往下掉。
“媽媽……”
“這一切都是真的嗎？你不是我媽媽，白展程也不是我繼父……”
“你們為什麽要騙我？”
“嗚嗚……”
白念夕泣不成聲。
白薇薇趴在門口，聽見白念夕在哭，樂得不住提眼角的眼尾紋。
她跑下樓，問不住拍心口的白展程，到底怎麽回事。
白展程瞄了一眼樓上，壓低聲音把事情原委告訴白薇薇。
“什麽？！”
白薇薇驚呼出聲。
“小點聲！”白展程低喝一聲。
白薇薇捂住嘴，壓低聲音。
“這能行嗎？萬一東窗事發……”
白展程拍了一下白薇薇的頭。
“你傻呀，我們都不說，白念夕怎麽會知道真相！”
“夢華已經過世了，隻要我一口咬定，纖纖就是夢華帶來的，念夕才是我的親生女兒，怎麽可能敗露。”
白薇薇點點頭，唇角勾起一抹絢爛。
“那麽我們家今後就是葉家名正言順的親家了！”
“纖纖可不像白念夕，和我們兩條心，隻要纖纖過好了，一定不會忘了我們。”白薇薇一想到將來有花不完的錢，高興得雙眼放光。
“是啊！還是我的二女兒有出息。”
接著白展程又說白薇薇，“現在就差你了，你趕緊搞定顧少，這樣我們家就真的成為江城豪門了。”
大女兒是顧家兒媳，二女兒是葉家少奶奶。
白展程光想想，腰杆子都跟著挺直起來。
父女倆在樓下高興得合不攏嘴。
白念夕在樓上抱著盧夢華的照片，哭得雙眼紅腫。
俊熙推門進來，見白念夕哭，也跟著掉眼淚。
“姐姐不哭，不哭，俊熙乖乖，俊熙聽話。”
白念夕一把抱住俊熙，不住說著姐姐不哭，卻控製不住痛哭出聲。
她感覺這個世界都變成了假的。
唯有俊熙才是真實存在，真真切切陪在她身邊。
葉家老宅。
老爺子見葉涼舟一個人回來，掄起拐杖又要打葉涼舟。
“你怎麽能把念夕一個人留在娘家！”
葉涼舟擔心爺爺以為他們吵架，動怒傷了身體，隻好說俊熙身體不舒服，白念夕留在白家照顧俊熙。
老爺子一聽更生氣了，雙手都哆嗦起來。
“念夕現在懷著身孕，她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你讓你老婆去照顧人？”
“你還不快點帶幾個傭人去白家，跟著你老婆一起照顧俊熙！”
“如果你敢累到我的念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你個混小子！若不是魏大夫告訴我，你把念夕一個人丟在醫院，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對念夕和孩子這麽冷淡！”
“怪不得念夕回娘家，一定是對你寒心了！”
“什麽？魏大夫？”
葉涼舟這才知道，跟爺爺告狀的人，根本不是白念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