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徐銳,你回來!”
“你說的話什麽意思?”
陳品追了幾步,漫漫深夜裏,哪裏還有徐銳的身影!
陳品唾了一口,“這孫子,跑的真特麽快!”
摘掉頭上的頭罩,活動活動被頭套繃得發緊的麵皮,又整理了一下壓扁的發型。
看了看時間,已經淩晨兩點了。
他到街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葉家,第一時間將今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匯報給葉涼舟。
“徐銳?他去創科做什麽?”葉涼舟墨黑的瞳仁悠然一縮。
陳品很慚愧,“BOSS,我辦事不力,沒能從陳品身上套出話。”
葉涼舟淡淡掃了陳品一眼,沒有說話,起身往外走。
陳品靜靜跟在葉涼舟身後。
今天晚上,葉涼舟派陳品去創科偷文件。
調查孤兒院和製藥工廠那邊,一直沒有什麽動靜。
他們辦事太小心謹慎,根本不留下一絲一毫證據。
唯一最直接掌握有力證據的地方,隻有創科檔案庫。
陳品為何說,穀月母子在葉家更安全?
這句話裏一定暗藏深意。
隻是現在還猜不透其中奧意。
葉涼舟去了別墅的負一層。
陳品一直跟在他身後。
穀月和孩子們已經睡了。
負一層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
葉涼舟刻意放慢腳步,盡量不發出聲音。
他站在穀月的房間門口,陳品正要上前敲門,被葉涼舟製止。
葉涼舟盯著房門,沉吟稍許,掏出手機,撥打了穀月房間內的內線電話。
電話隻響了一聲,葉涼舟就掛斷了。
他怕吵醒孩子們。
尤其小兒子還小,不足五個月,正是最容易受到驚嚇的時候。
陳品看出葉涼舟的心思,有些憐憫地歎息一聲。
“時間過的真快,她們母子幾人在這裏住快五個月了。”
“也不知道徐銳那個混蛋怎麽想的!丟下妻子女兒和兒子真就不管了!”
“如果換成是我……”
陳品忽然捂住嘴,不敢再往下說了。
“換成是你怎樣?”葉涼舟回頭,涼眸冷冷盯著陳品。
陳品尷尬一笑,抓著頭,很小聲哼哼說。
“就算死,也要過來拚一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那種。”
葉涼舟微微頷首,“換成是我,我也會這樣做。”
陳品見葉涼舟讚同自己的觀點,說話也大膽了一些。
“對嘛!什麽叫真男人!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算什麽男人!”
“穀月對他死心塌地,被遺棄在這裏這麽長時間,對徐銳那個渣男一句怨言沒有。”
“而且她比徐銳那個渣男小那麽多,又給他生了好幾個孩子。穀月對徐銳的深情,我看著都感動,真是另人敬佩!”
同時陳品也十分羨慕。
如果高妍也對他這麽好該多好!
隻可惜高妍性格強勢,別說幾個月不聯係,就是三天不聯係她,她都會以為他死了。
想想過往種種,陳品隻剩一聲重歎。
誰讓他喜歡呢?
就算高妍捅他一刀,他也不舍得放手。
最近就是太忙,沒有時間聯係高妍。
不然早跑到高妍麵前苦求原諒了。
陳品正感歎,穀月從臥室裏輕輕走了出來。
她穿著一件長款毛絨睡裙,長發披散,素麵朝天,臉上還帶著幾分睡意,看上去像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一點都不像生了一堆孩子的寶媽。
穀月還以為是家裏傭人找她有事,看到門外站著葉涼舟和陳品,嚇得頓時困意全消,一臉茫然地問他們。
“你們怎麽來了?是不是銳哥出什麽事了?”
穀月將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吵到房間裏的孩子們。
見葉涼舟不說話,她急得聲音哽咽,“葉先生,您說話啊!是不是銳哥出事了?”
自從穀月帶著孩子們搬到負一層居住,再也沒有見到過葉涼舟。
如今葉涼舟大半夜來找她,她的第一反映就是徐銳出事了。
陳品見穀月這般擔心徐銳,心裏又是好一番羨慕。
還在心底裏腹誹了一句,“徐銳那個混蛋,真真配不上穀月這好的女人。”
遠在家裏的徐銳,忽然打了一個噴嚏。
穀月見葉涼舟沉著臉色不說話,急得眼淚差點掉下來。
“葉先生,您說話啊!快點告訴我,是不是銳哥出事了?”
葉涼舟見穀月這麽擔心徐銳,心裏不禁有了一絲動容。
他也希望,白念夕可以像穀月一樣,無怨無悔地愛著自己。
隻可惜,白念夕也不是穀月。
白念夕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小刺蝟。
平時不惹她,她會乖乖聽話,像個小白兔。
一旦招惹她,立刻豎起利刺,讓你猝不及防滿身受傷。
想到白念夕,葉涼舟忽然很想她。
想現在就將她摟入懷裏,好好疼惜一番。
感覺到身體出現了異樣,葉涼舟趕緊讓自己保持清醒,沉聲開口道。
“徐銳沒事,他很好。”
穀月長鬆口氣,拍著心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穀月,你就一點不怪他?”葉涼舟凝眉問。
“我為什麽要怪他?”穀月一臉不懂,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學妹。
“他將你們母子幾人丟在這裏數月不管不問,你就一點怨言沒有?”葉涼舟繼續問道。
穀月笑了。
她笑得雲淡風輕又善解人意。
“我相信銳哥一定有他自己的難處,不然不會不管我們母子幾人。”
“或許他是擔心,表現得和我太過親密,葉先生會虐待我和孩子們吧。”
穀月對徐銳盲目的信任,讓葉涼舟和陳品又是一陣動容。
他們兩個都算是感情失敗者。
徐銳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討到這麽好的老婆!
“你現在就不怕我虐待你和你的孩子們?”葉涼舟冷聲問。
穀月又笑了。
“我看的出來葉先生是好人,而且葉太太很喜歡小孩子,葉先生也是。”
“你們夫妻倆一定不會做欺負婦孺的無恥之事。”
葉涼舟瞥了穀月一眼,“你不用給我戴高帽!我現在隻問你一件事。”
“什麽事?”穀月好奇問。
“你和徐銳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遭到過被人迫害?”葉涼舟道。
“被人迫害?”穀月仔細回想著,最後搖了搖頭。
“我們母子幾人生活的很好啊,從來沒有遭遇過迫害。”
“再仔細想想!”
穀月還是搖頭。
葉涼舟隻好換一種方式,繼續問道,“徐銳呢?有沒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比如說,他忽然變得小心翼翼,說話也是說一半留一半。”
穀月繼續回想,忽然倒抽一口冷氣,“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