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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足足有五分鍾的時間白景譽沒有說話,慣有玩世不恭的痞笑漸漸的隱去,換成一副嚴肅凝神的模樣,他像是在消化一份重要的文件那樣逐字逐句的消化著許錚剛才說的話。


  她是我的太太,我們受法律保護!這是什麽意思?這個男人到底是幹什麽的?他跟朱尋尋到底是什麽關係?

  末了,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過來,直愣愣的盯著許錚懷裏的朱尋尋,不可能,她的朱尋尋絕對不可能做出這麽離經叛道的事。


  想輕鬆些用句玩笑來揭穿許錚的口出狂言,可是他做不到,多少年了,隻要牽扯上朱朱尋尋,他就玩笑不起來, 記得曾經就因為一個男生在迎春晚上上跟朱尋尋合唱了一首情歌,當晚他就找人黑了那個男生的電腦,導致他辛苦一個月寫的論文毀於一旦。


  在感情裏,他是一個十足的小氣自私之人,容不下除自己之外的任何男性,不管外表表現的多麽無所謂,也掩蓋不了內心十分緊張害怕失去朱尋尋的事實。


  他愛朱尋尋,不管她說多少次分手,他都有信心重新把她追回來,這不是他的自大,而是他知道朱尋尋也像他愛著她樣愛著他。


  他的目光在朱尋尋與許錚臉上轉換了幾下,忽然就笑了,輕抹著一下微皺的額頭。


  “嗬,嗬嗬,朱尋尋這就是你打擊報複我的手段?從哪找的群眾演員,用不用我替你報銷費用?”


  隻有這一個可能來解釋眼前的情況,朱尋尋的這些小伎倆以前不是沒用過,很多次劇情沒有進一步展開就被他戳穿,她所謂的聰明在他眼裏不過是些小兒科的雕蟲小技。


  看著朱尋尋睜大眼睛吃驚的樣子,他就知道他又猜對了,不禁輕輕的鬆了口氣,伸出手臂把朱尋尋從許錚的懷裏拽出來,嗔怪的又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用寵溺的說,“你啊……什麽時候才能……”


  手指下的溫潤的觸感還沒完全來得及熟悉,隻覺得指下一空,朱尋尋再次被許錚從他手下拉開,淡然的說,“抱歉我今天沒帶結婚證,如果你還不相信請打車民政局進行查證,我跟尋尋還有別的事情就不奉陪了!”


  陳婉儀接完電話從客廳過來,看好戲般的冷眼旁觀,她都盤算好了,今天無論是白景譽還是許錚,誰贏誰輸他都不管,她要攢著精力對付最終剩下的那一個。


  她的目光停在朱尋尋身上,心底哀歎一聲,她這個傻閨女,就知道她對任何人狠不下心。


  除了時間提前了一些,其他的都是按照朱尋尋預想發展的,看白景譽的反應確實達到了當初想要他難過的目的,本該高興的心情卻沉悶如一塊兒鉛石,她甚至都不敢直視白景譽的眼睛。


  先做錯事的明明是白景譽,為什麽現在良心不安的卻是她?

  別心軟朱尋尋,一心軟你就輸了,想想他是怎麽對你的?想想他跟那個女的是怎麽舉杯把歡的?早知現在何必當初,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你不過做了你該做的事,出了你該出的惡氣!

  心裏明明都想通了,許錚拉她離開的時候,她的雙腳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不能向外邁出一步。


  許錚溫熱的手掌順著她的胳膊向下滑,觸到她的手心一片冰涼,他閉了閉眼,略帶薄繭的手指穿過她的掌心與她十指相插,慢慢握住,直至兩隻手緊密的沒有一點縫隙。


  前麵的動作白景譽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眼忽略不計,單單這個動作徹底惹怒了他,他的黑眸微眯,目露不善,冷淡的語氣堪比數九寒天,“演技好固然是好事,可入戲太深就是自作孽了!”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個狠厲的拳頭朝著許錚麵部捶了過來,敢動我的女人,你他媽的不想活了,聚集滿腔憤怒的拳頭以為會讓看似沒有防備的許錚吃點苦頭,熟料,拳頭眼看著就要落在許錚剛毅的臉上時,電光火石間,隻見許錚一個閃躲,蓄滿力量的拳頭意外的撲了個空。


  朱尋尋驚呼一聲,一顆心忽地提到了嗓子眼。


  與白景譽相識七年,朱尋尋從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的火,他白皙的俊臉都扭曲成猙獰的狠厲模樣。


  白景譽身材雖然瘦削卻渾身充滿力量,上大學的時候,他曾經作為校跆拳道業餘選手跟別的學校打過比賽,那場比賽雖然輸了,勤加鍛煉身體的習慣卻保留下來,隔著深色的羊絨套頭衫都依稀可見他結實的胸肌。


  朱尋尋覺得許錚剛才那一躲,肯定帶了幾分運氣,但隻要白景譽不罷休,他遲早會倒在地上。


  心裏雖痛恨許錚欺騙了自己,但不能否認的是,在整個事件中她才是最終的幕後黑手,時至今日,她有逃脫不掉的幹係。


  所以,許錚的人生安全她多少要負些責任。


  在白景譽憤怒的揮出第二拳時,不知道是跟白景譽賭氣還是本性使然,她擋在了許錚的前麵,用瘦小的身軀護住了身後一臉淡然的男人。


  “夠了白景譽,這裏是我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白景譽瞬間睜大了眼睛盯著朱尋尋,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心心愛愛的女人竟然為了另外一個男人衝他大喊大叫,不,不,不,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做夢,他的尋尋就是再生氣也不會聯合外人對付自己的。


  “尋尋,你……”


  “白景譽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我……”徘徊嘴邊的幾個字怎麽也說不出來。


  看到他的痛苦他的憤怒她應該暢快大笑才是,可是她的心裏為什麽像是封了一座石牆一般堵,難以呼吸疼的要死。 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不就是她期待中的結果嗎?

  她不但高興不起來,甚至有種攤開一切底牌的衝動,重新撲進白景譽的懷裏告訴他,隻要他跟那個女人徹底斷了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不可以朱尋尋,不可以,這不是真正的你,這不是你真正想要愛情的樣子,花瓶碎了可以重新粘貼在一切,可再也不可能恢複最初的完美無瑕,一個瓷器尚且如此,人心呢?你可有那個自動粘貼完整恢複成原貌的能力?

  “阿譽,我……”我就是結婚了幾個字就在唇邊,卻重複幾次說不出口。


  還是陳婉儀幹脆,徑直進了朱尋尋的臥室,在抽屜的底層拿出一本結婚證攤開白景譽麵前,“看清楚,白紙黑字法律作證,他們確實登記結婚了你死心吧!”


  上麵的字像是布滿荊棘的蔓藤,字字誅心,無情的抽打著白景譽的雙目,他猛的發出一聲狂吼,粗暴的推開擋在前麵的朱尋尋,衝著比他高出半個頭的許錚就是一通亂打。


  許錚先是用手肘擋了一下,後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白景譽攻勢太猛下手太狠,他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不出幾招,許錚就滿臉鮮血的半倒在地上,白色的地板上的血跡斑斑看著甚是嚇人。


  朱尋尋被白景譽癲狂的樣子嚇傻了,好怕許錚就這麽被他活活打死,她哭喊著勸人無果後,忽地衝進廚房拿出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紅著眼衝著白景譽大吼,“再不住手,我就死在你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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