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暗戀老師的季小夏
從著手接待工作開始,朱尋尋早出晚歸,忙的馬不停蹄。
許錚從S市回來後,兩人就匆匆見了一麵,其他時候都靠手機聯係。
短短幾天,朱尋尋就清減了許多,巴掌大的臉越發清麗。
周四這天忙完歡迎會的最後一次彩排,從多功能教室出來的時候,剛停歇的天空又下起了雨。
朱尋尋對著陰鬱的天空歎口氣,但願下午客人到的時候老天能賞個笑臉,讓她的接待工作順利一些。
為了方便她這次工作,係主任特意讓她跟別的老師調了課,所以彩排節目一完她就可以休息了。
學校暫時沒事了,她自己還有事沒解決。
站在多功能教室門口向遠處張望幾秒,掏出手機看看時間,這都下課五分鍾了,季小夏怎麽還沒來?
剛想打他的電話問一下,季小夏瘦高的身影穿過濕漉漉的運動場朝這邊奔跑過來。
手裏明明拿著一把玫紅色的花傘,卻沒打開,一路冒著雨跑過來,利落短發上落了一層霧蒙蒙的水珠。
朱尋尋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從隨身包裏掏出一包紙巾遞過去,“怎麽不撐傘?”
季小夏抽出紙巾隨便的往臉上一抹,有細細的紙沫粘在眉角處也渾然不覺,“這是給師父帶的,我自己用不著!”嗬嗬的笑了兩下,“我對你好吧?”
朱尋尋笑著切了一聲,伸手把他臉上的紙沫弄幹淨,“車開來了嗎?”
“開來了!”
季小夏把傘打開遞給朱尋尋,“師父你讓我幫你運什麽呀?”
朱尋尋笑了一下,神秘的說,“到我家你就知道了!”
朱尋尋舉著傘往停車場的方向走,發現季小夏走在她右側一拳之後,並沒有站到傘裏麵來,她拉他一把,“快進來,感冒可怎麽辦?”
胳膊挨著朱尋尋身體的那一下,季小夏像是中了電一般向後彈了一下,臉上有些發紅,“師父你自己打吧,我沒關係!”
朱尋尋渾然不覺季小夏的羞窘之態,硬拉著他的胳膊到傘下,開玩笑說,“這又不是古代男女授受不親,再說我是你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母,你怕什麽?”
季小夏奪過朱尋尋手裏的傘舉高撐著,翻個白眼兒,小聲嘀咕,”叫你聲師父,還真端起架子來了,明明比我大不了幾歲……”
“你說什麽?”朱尋尋皺眉。
“沒,沒說什麽!”季小夏暗暗撇了一下嘴,腦子不好使,耳朵倒真靈。
朱尋尋的車,許錚從S市開回來之後,因為天氣一直不好加上他也比較忙,就一直沒有給朱尋尋送過來。
所以朱尋尋才央了季小夏利用課餘時間給她找輛車。
關於季小夏的家世背景,朱尋尋一直很迷惑。
你說他是富二代吧,平時吃喝用行跟普通學生沒什麽兩樣,跟大多數男生一樣因為平時大手大腳一到月底沒了生活費到處借錢。
說他沒什麽背景吧,有老師親眼看見寒假期間他帶著四個保鏢到頂級餐廳吃法餐,上次的高檔酒會,一般人根本進不去,但是他出現在那裏,而且他好像跟那裏的人很熟的樣子。
朱尋尋也試著問過季小夏,你爸到底是幹什麽的?當時他答的痛快,醫生啊,見朱尋尋仍是迷茫,還補充一句,就是拿手術刀的。
關於人家的家世,本人不想說,外人也不好再問下去,再問,就顯得誰有什麽企圖似的。
……朱尋尋圍著季小夏給她找的那輛車轉了兩圈,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我讓你給我找車,你給我找的是什麽呀?”
“車啊!”說著,季小夏合上傘打開車門跨坐上去,招呼朱尋尋,“師父快上來,外麵下大了!”
確實是車,大紅色凱迪拉克跑車,還是限量版。
尼瑪,全市都找不出第二輛好嗎?
“師父快上來呀,你都淋濕了!”車裏的季小夏催促著。
不是朱尋尋不想上,是她不敢,季小夏剛才開車門的時候她看見了,車裏鋪的是鵝黃色長毛地毯,看看自己沾滿泥水的兩隻腳,稍微一腦補就能想到後果怎樣。
限量版跑車啊,她怎麽忍心?
季小夏催了半天不見朱尋尋上來,最後不耐煩了,打開車門,從駕駛室出來,打開副駕駛的門,像塞麻袋一樣把她塞了進去。
兩隻泥哇哇的鞋子踩上一塵不染的鵝黃地毯,不堪的泥濘瞬間汙染了潔淨無比的絨麵。
不但坐上了限量版的跑車,還光榮的在上麵留下兩個大腳丫子印,得,朱尋尋這輩子沒什麽遺憾了,人生圓滿了。
季小夏熟練的把車開出校門,跟朱尋尋同樣沒見識的門崗,冒著雨追看跑車跑了很長一段路,
注意到朱尋尋一直在糾結腳下,季小夏感覺很好笑的笑了一下,“師父別看了,車就是給人開的,髒了洗洗就行了,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麽?”
為了配合自己的話,季小夏故意用雙腳在長毛地毯上狠狠踩了幾下。
男人似乎都喜歡車,白景譽也不例外,朱尋尋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受了這方麵不少的熏陶,雖不敢說惜車如命,但是看見好車,就好像女人見到帥哥,男人見到美女一樣,心裏總有幾分想嗬護想照顧的感覺。
看著季小夏這麽糟踐如大美女一般的車,朱尋尋的心在滴血,用力閉上眼睛默念,我不看,不心疼,我不看,不心疼……
因為近來一直下雨,出行的人明顯少了很多,平時得四十分鍾的路程,今天二十多分鍾就到了。
季小夏把車挺好,抬眼看看高聳的大路,吸了一下鼻子,“你家哪座?”
“C區A座,走吧!”
朱尋尋撐著傘走在前麵,想到後麵還有個傻大個,忙頓住腳,“你倒是快點啊,白長那麽長的腿。”
季小夏笑了一下,提速跟上。
到了家門口,朱尋尋才發現鑰匙往學校辦公桌上了,猛拍了一下額頭,隻好按門鈴。
幸好下雨陳婉儀沒去跳舞。
陳婉儀聽見門鈴就知道是朱尋尋回來拿東西,顧不上洗去臉上的海藻麵膜就趕忙去開門。
“又忘帶鑰匙了?你說你什麽時候能長點記性?”陳婉儀打開防盜門,一眼看見朱尋尋身後還站著個男人,怔了怔,剛想問這誰啊,長的真俊。
朱尋尋推了她一下沒好氣的說,“這是的學生季小夏。”轉身對季小夏說,“這是我媽!”
“阿姨好,經常聽師父提起您!”季小夏自來熟的打招呼。
陳婉儀眉開眼笑,“她還在班上提我呢?不會是罵我吧?”
人都進來,朱尋尋砰的一聲關上門,皺著眉頭對陳婉儀說,“趕緊去洗洗吧,也不嫌丟人!”
陳婉儀這才想起自己臉上還糊著黑乎乎的麵膜,高興的衝季小夏說,“你先坐會兒,阿姨去洗個臉。”
“好的!”
第一次來自己老師家,滿滿都是新奇,季小夏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張望著四周,給他的第一感覺就是這才是真正書香門第。
背對著陽台有一麵牆,裝修的時候那麵牆向裏凹陷做成書架。
書架上滿滿的都是書,整整一麵牆。
沙發上麵掛著一副寫意國畫,青山綠水,意境飄渺。
右側是一副字,因為是草書,季小夏認不全,隻覺得字體雜而不亂,恣意瀟灑,如風一樣飄逸又如小草一般有韌勁兒。
初到人家家裏,季小夏不敢亂動,隻聽她的師傅在沙發斜對麵的房間大喊,“不過來幫忙,在那坐著幹什麽?”
季小夏這才如夢初醒般奔過去,看見朱尋尋打開一個木箱子,上麵壓著一塊兒海綿,她把海綿拿出來,露出一個紫色的一米五左右長的木盒子。
“搬出來!”朱尋尋指揮著說。
終於輪到他出場了,季小夏活動了一下手指,二話不說就去提那個木盒子。
他的手還沒碰著那個盒子,朱尋尋就在旁邊大叫,“小心點,裏麵是我的命!”
剛才說車是她的命,這會兒這裏麵又是她的命,她的命還真多。
本想自己身高力大,區區一個木盒子一隻手都能拿出來,可當季小夏去提上麵的拉環時,一隻手怎麽也提不動。
有點尷尬,輕咳兩下,兩隻手小心的把盒子提出來,在朱尋尋一再說小心小心的聲音中,小心的放到地上。
季小夏充滿了好奇,跟朱尋尋一樣蹲在地上,“師父這裏麵是什麽呀?”
朱尋尋笑了笑,打了一個響指,“師父今天讓你開開眼界!”
說著,她把木盒子的拉環往上拉起,然後再小心的把上麵的塑料膜揭開,一台古色古香的21弦古箏呈現在季小夏的麵前。
季小夏切了一聲,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呢,弄了半天就是台破琴!
看著他不屑的樣子,朱尋尋生了氣,站起來在他後腦勺拍了一下,“不學無術的家夥,這是金絲楠木做成的,你知道我爸當時為了這台琴吃了多少苦嗎? ”
季小夏仍是一副不怎麽重視的樣子,朱尋尋揮了一下手,“算了,對牛彈琴浪費口舌,趕緊把這個搬上車,我下午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