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 死了
一口氣問出幾大問題,在等待餘可兒回答的時間裏,我心跳不停加速,偏偏她並不急著回我,在電話那邊怔了好一會,在我以為她沒聽出我的問題,準備再問一次時,她的聲音終於傳來。
“你問這些幹什麽?’
好不容易等到她說話,卻沒回答我的問題,我忙說:“ 你別管那麽多,先回答我的話,我究竟是不是當年導致卞羽靈和吳笑夢失蹤的那個小男孩?”
這一次,餘可兒沒有猶豫,她很快回答:“程樂, 你聽我說,當年那個小男孩 ”話還投說完,電話那邊忽然傳來一陣男人的聲音:“ 你跟說在講電話?”聲音很小,聽著似乎很年輕。
餘可兒隨之回答:“是我一個朋友。”
“行了,趕緊掛了,現在不是講電話的時候。”男人的聲音再次從電話聽簡裏傳來,充滿了威懾力。我預感到事情有些不妙,趕忙著衝電話裏喊:“等一 下,餘可兒,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然而很可惜,餘可兒仿若根本投聽見我的話,對我丟下一句‘我現在有事,晚些時候聯係你’之後,電話被掛斷。我隻想聽餘可兒回答我一句‘是’或者‘不是’,以解我心中疑惑,可是她什麽也不說,我隻覺得心裏難受。
我趕忙著再次打過去,隻響了一聲便被掛斷,我意識到她現在可能真的有事,無法接聽我的電話,於是我改用短信的形式,問她當年和卞羽靈一起拍照的小男孩是不是叫程樂,他是不是就是我?等了好一會,沒有等到回答,我又編輯第二條信息,告訴她這兩個問題對我很重要,我希 望她能如實告訴我。
等了大概五分鍾左右,依然沒有得到回答,我發出第三條信息,依然沒有等到回答之下,我心急如焚,等不及地再次撥打她的手機號,隻響了一聲, 便傳來‘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她這是掛了我的電話?我猶豫了一會,再次撥打時,可很快電話那邊傳來‘已關機’的提示音。
前麵給她發的三條信息,她應該是看到了,她為什麽不回我?還把手機關機,什麽意思?
我再想給她發信息,想著她既然有心不回我,我說再多都沒用,隻能等她空了再打給她,而且她也說了,晚些時候會聯係我。我隻能等著她的主動聯係。帶著無比糾結的行回家,一路上張啟生和龐衝在聊天,我並未插嘴,聽著他們說話。張啟生問龐衝要不要報警,抓捕十九年前綁架並殺害卞羽靈等人的凶手?
這個問題令龐衝猶豫了好一會,最終回答,現在他雖然心裏無比恨害死卞羽靈的人,但已經過去了十九年,且不說凶手還在不在人世,即便在,也不一定能抓住他。還有,卞羽靈的屍體已經下葬,如果報警,警察不一定會受理,如果受理,將很可能會開棺驗屍。
龐衝說開棺就是在打擾卞羽靈,在褻瀆她,他不希望卞羽靈的骸骨曝露與人前。
張啟生點頭,符合著說龐衝說他說的沒錯,隻是放過凶手,他心裏很不爽。一次性害死六個人,且是最毒辣的方式,他覺得那個凶手一定是個無比殘暴的人,他很想看看他的嘴臉,究竟是如何的邪惡和猙獰。張啟生一口一個凶手,說的我心裏不住犯怵,我很有可能就是他嘴裏那個“凶手’我不敢看張啟生和龐神,微微收著腦袋,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張啟生似乎在後視鏡裏看到了我的動作,問我幹嗎呢,怎麽一句話不說?
我搖頭,並沒有說話,聽張啟生關懷的語氣再問我怎麽回事?為什麽從土廟下來之後,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雖然現在我和張啟生關係不錯,但有些事情,我覺得沒有必要告訴他,畢竟我很有可能就是二十年前殺害卞羽靈與吳笑夢等人的直接凶手,或者幫凶。這種事不易告訴外人,即便關係再好的人也不能說,況且現在還有龐衝在身邊。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訴張啟生說可能是在山上吹了風,腦袋很疼,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
張啟生很關心我,一 聽我頭痛,非要幫我買藥,我不要不行,還得當著他的麵吃藥,不然他不肯放我一個人回家, 說是要跟著我。
晚些時候我要跟餘可兒討論十九年前的事情,有張啟生在,很多話不好說,我隻能吃下兩粒藥,到家之後便躺倒床上,假裝說休息,等張啟生離開之後,才從床上爬起來。從土廟離開的時候是傍晚七點左右,開車回來加上路上買藥的耽擱,花了三個多小時,也就是說我和餘可兒通話是在三個多小時以前。
這麽長的時間,我猜想她應該忙完了,於是給她發了條信息,問她現在是否有空?等了好一會,投等到她的回答,我給她打電話,卻依然處於關機狀態。
餘可兒究竟在忙什麽,為什麽這麽晚還關機?
我想不通,但心裏對十九年前的綁架案無比糾結,很想知道我是不就是照片裏的小男孩。
又等了約莫一個小時,依然投等到餘可兒的信息與開機,我終於忍不住,當即出門,打了兩車去她的公司。
她公司是模特公司,說到底是野模,晚上也是有人上班的,所以我很輕鬆地找到一個前台小姐姐,打聽餘可兒去了哪、家住哪裏等等的問題。
前台小姐姐告訴我說餘可兒已經下班了,她並不知道她在哪,也並不清楚她的家在什麽地方,當然,除了我知道的那個聯係方式,也沒有她的別的手機號碼。最終,我隻能無比落寞的回家,心裏猜想著大晚上的餘可兒忙什麽事?剛才的電話裏有男人的聲音,難道是她的客人,還是他的男朋友?
正想著,手機裏忽然傳來一條信息, 我心裏‘噔’的一下,以為是餘可兒發來的信息, 連忙打開手機,卻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發來的信息: “ 餘可兒現在在家,你可以去找她。”後麵是一串地址。我看得一陣莫名其妙,什麽人給我發的這條信息,又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要讓我去家裏找餘可兒?
我試著撥打這個手機號,但是很可惜,剛打通立馬傳來‘通話中’的聲音,我連續打了三次,都是一樣的回複, 我猜想這個人並不想讓我接聽電話,所以把手機弄成了呼叫轉移。打不通電話,我隻好給他發信息,問他是誰,為什麽發給我這麽一條奇怪的短息。
很快,傳來對方的回複,而且幾乎是在我剛發出去的瞬間秒回,信息裏說:有什麽問題,去餘可兒家裏,一切自會見分曉。
我心裏雖然疑惑,但對十九年前卞羽靈失蹤案無比好奇,思量了一會之後,決定去這個地址看上一看,如果確實是餘可兒家。我正好問她十九年前的事,如果不是她家,我離開就是,最多浪費一點打車費 ,不至於遭來什麽奇怪是事情。
我如是想,卻不知江湖水深,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踏入了別人的一個陰謀裏。我打車到短信裏提到的地址時,已經是夜裏兩點左右。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高檔的小區,本來我還疑惑這種小區,沒有業主通知守門人,我很可能進不去,不想走到大門口時,竟看到兩個守門大哥坐在小房間裏打瞌睡。我心裏忍不住感歎我挺幸運,卻未曾想過,為何這麽巧,兩位守門大哥都在打瞌睡?
趁著兩位守門大哥趴在桌上小睡的空檔,我快速從門口翻進去, 找到短信 裏的地址:十四棟1 404號房間。門虛掩著,輕輕拉一下便被打開。
餘可兒忘了關門,還是有人刻意將門打開?
兩個可能,我更傾向於相信後者,畢竟是有人給我發消息讓我來,他怕我進不去,所以幫我留了個門。
我心裏很多的疑惑,在門口站了一會,最終還是決定進去看看,不過在進門之前,我敲了敲門,並衝裏邊喊了一聲,“請問有人在家嗎?”等了一會沒有等到回答,我再喊一聲,依然沒等到回答,我才走進去。
屋裏陳設很現代,很豪華,客廳裏的電視開著,放著古裝連續劇,聲音很大,電視右邊的牆上掛著好些照片,我認得,是餘可兒。
餘可兒的模特職業雖然有水分,但為了給客人營造一種‘真正’模特的感覺,公司會定期給她們拍照,用作一些三流雜誌的封麵, 以增加客戶信任度。牆上這些照片,都是精修照,而且張張穿著性感、誘惑,出奇地漂亮,令我忍不住多看兩眼。既然牆上貼著這麽多餘可兒的照片,那這裏應該就是她的家,錯不了。
我不想被餘可兒當做是賊,於是一邊往房間裏走,一邊喊餘可兒的名字 ,喊了好幾聲並沒有聽到她的回答,倒是在吵鬧的電視聲音,隱約聽到有流水的聲音。
我順著流水的聲音走過去,在拐角的位置終於發現水聲是從主臥裏的衛生間裏發出來的,此刻衛生間的門正敞開著,一進到臥室裏, 抬頭便可清楚看到浴室裏的景象。餘可兒沒穿衣服,麵靠牆站在衛生間裏,水從頭頂的花酒裏流出來,淋遍她的全身。餘可兒在洗澡!
突然的想法讓全身為之一怔,忙轉過身去,同時捂著自己的眼睛,對餘可兒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因為她家門投關,我叫她,她沒應,才走進來看看。
過了幾秒,沒有等到餘可兒的回答,我以為水聲和電視聲音太大,她沒有聽到我的聲音,於是重複了一遍,等了好一會仍然沒有等到回答 ,我終於忍不住回頭,但手依然捂著自己的眼睛,害怕餘可兒看到我看她洗澡,會忍不住想要打死我。
我問餘可兒什麽情況,一邊試著朝餘可兒走過去,走了兩步之後猛地發現一個問題,浴室裏沒有熱氣,也沒有開浴霸,甚至我完全投聽到熱水器的聲音,餘可兒她完全就是用諒水在洗澡。這麽大冷的天,有時候晚上可能在零下幾度,一個正常人怎麽可能洗冷水澡,除非
我想到一個恐怖的可能,一時顧忌不了什麽羞恥和不好意思,朝餘可兒走了過去,抓住她的肩膀,想將她身體反過來,不想手上剛一用力,她的身體忽然朝我的方向傾斜,在我還未反應過來之前,直接倒在了我的身上。
她是身體很冷,像冰一樣,即便我穿著厚厚的外套,依然有刺骨的冰冷感傳來。這個時候我沒心情計較她冷冰冰的身體,眼光放到她的臉上:滿臉煞白,雙眼圓睜。她死了?
我伸出手,戰戰巍巍地舉到餘可兒鼻子下方沒有呼吸,她真的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