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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2 終章(一)

  這裏是何天師的地盤,這些小道士全都聽命於他,他忽然大怒 , 幾個小道士紛紛圍了上來抓我們


  我和張啟生有捉鬼的本事,但是對人確實沒什麽好辦法 , 況且這幾個小道全是熱血青年 , 我和張啟生在他們麵前就是鰥寡老人 , 五六個人蜂擁而上 , 我和張啟生完全無法抵抗,試著反抗了幾下 , 很快束手就擒。


  看得出來何天師很憤怒,他將我和張啟生一起捆綁 , 扔在洞的角落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 大聲嗬斥我們騙他。


  何天師的表情特別恐怖、猙獰,盯著我和張啟生的眼睛像是要吃了我們 , 他問我們要盒子 , 我手裏沒有東西,也不知道盒子在哪,根本交不出來 , 而張啟生打死不承認自己拿了盒子,這件事就這麽陷入僵局,不過何天師顯然不是省油的燈 , 拿不到他自己想要的東西 , 他有千萬種整人的辦法。


  何天師先是威脅我們 , 不知道給我喝下了什麽符咒兌的水 , 頃刻間我全身其癢難耐,像是被千萬隻螞蟻爬過啃噬一樣。


  我癢得受不了,但身上捆著繩子 , 讓我完全無法掙脫 , 隻能在地上打滾 , 用身體摩擦地麵 , 以此減輕身上的癢感,但是根本沒什麽沒用 , 那些‘螞蟻’剛開始似乎還隻停留在皮膚的表麵,後來仿若滲透到了皮膚裏 , 隨著血液流遍我的全身 , 讓我身上每一寸肌膚、每一個器官裏的每一個細胞都跟著癢起來。


  這是一種比死還痛苦的感覺。


  那麽一瞬間 , 我真的忍不住以頭搶地 , 想著幹脆死了算了。


  何天師完全不給我這樣的機會,他讓兩個小道士看著我 , 不準我做出有損自己身體的事情。他甚至告訴我說,現在還不是死的時候,到了時候,即便我想活,也不會給我活的機會。


  我癢的完全沒力氣回應他的話,隻能任其逍遙。


  張啟生的狀況和我差不多,整個過程裏我餘光偶爾看到他痛苦難耐,在地上翻來覆去的打滾,兩個小道士強拽著他 , 同樣不讓他傷及自己的性命,而何天師一直站在我和張啟生麵前,不停問我們關於小盒子的事情 , 威逼利誘的告訴我們,隻要說出盒子的下落 , 他就放過我們。


  我全身奇癢無比 , 恨不得立馬死掉 , 如果知道盒子的下落 , 我一定會說出來,但是真的不知道 , 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張啟身上,希望他能交出來 , 可是張啟生從始至終就一句話,他從未見過盒子 , 盒子一直在我的手裏。


  要不是因為我身上捆著繩子,我真的很想上去撕爛張啟生的嘴 , 好好質問他為什麽要栽贓嫁禍給我 , 此刻已經危在旦夕,為什麽還不肯說出實話,還要用我當擋箭牌?

  因為盒子的事情,我現在可謂是恨透了張啟生 , 心裏無比後悔,早知道這樣,就不該來救他 , 讓他自生自滅才好。


  我心裏悔恨 , 但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 麵對張啟生的死不認賬 , 連何天師都沒有辦法,我還能怎麽辦,我隻能罵他是黃鼠狼 , 沒良心 , 我好心好意來救他 , 他不感激就算了 , 反而陷害我,張啟生也不解釋 , 對於我的責罵反而顯得氣定神閑,絲毫不在意似的。


  眼看用符咒無法令我和張啟生折服 , 何天師又讓小道士將我和張啟生背靠背捆在一棵光禿禿的樹上 , 讓我們暴露風霜之下 , 接受日曬和雨淋。


  我全程是懵逼的 , 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先是被餘可兒威脅,再是被張啟生玩耍 , 最後被何天師折磨。


  整個事件裏,我是唯一的受害者,全程不曾參與過他們的勾心鬥角,卻受了最多的苦,跟個傻子一樣,到頭來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


  我和張啟生被捆在樹上,下邊兩個小道士時不時的走來走去,像是在監視我們,偶爾問我們一句,有沒有想清楚要不要說盒子的下落?

  無論他們怎麽問,我除了說不知道 , 無別的話可說,而張啟生全程閉著嘴巴,惜字如金般 , 不願意多說一個字,

  除了全身的疼痛和著不了地的無力感,心裏隻剩下絕望 , 一種對生毫無希望的絕望感。


  曾經張啟生帶我到天橋下 , 找一個姓曲的大師幫我摸骨 , 曲大師說我二十六歲有場劫難 , 很有可能英年早逝,當時我曾懷疑過曲大師的本事 , 如今看來這場劫難是真的,我還有一個月到二十六 , 但可能我也活不到我生日那天了吧。


  何天師是殘忍的,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 , 殺人放火都是簡單的,我和張啟生被捆在樹上 , 絲毫不見他的同情 , 而且一捆就是一整天,整整一天天不給我們一粒米飯、一滴水,到後來感覺自己全身無力 , 虛脫倒像是隨時可能去見閻王,連說話的力氣也快沒了

  不過這個期間我強忍著痛問了張啟生很多問題問,他都選擇不回答。


  我不禁疑惑,他一麵發短信讓我來救他 , 一麵在我到來之後 , 他又不肯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他什麽意思?

  之前是恨他 , 都能冷靜下來之後 , 隱約有覺得事情有些怪異,張啟生前後做法實在矛盾,讓我不僅疑惑:難道他實在試探我,或者有別的什麽想法?

  他像是既相信我 , 覺得我能幫他救他 , 又像是故意引我到這裏來,想要讓何天師對付我?

  他究竟想做什麽?

  這些疑惑 , 張啟生並未給我回答 , 一直到第二天傍晚。


  將我們捆了一天一夜沒有等到任何有關盒子的訊息,何天師似乎真的怒了 , 他讓小道士將我和張啟生從樹上放下來,之後怒氣衝衝地上來拽我的衣領 , 掐著我的脖子 , 無比猙獰的讓我將盒子交還給他。


  我能回答的隻有一句:我不知道盒子在哪。


  他氣得滿臉通紅 , 嘴裏放出狠話:“程樂 , 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 行,既然你不說,那現在就讓你死在這裏,反正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說完,何天師將我緊緊卡在樹上,我瞬間感覺脖子上一陣疼痛,連呼吸也變得不暢快。


  這一次何天師似乎鐵了心的要我的性命,我多說無益 , 嘴裏又幹又澀的,也讓我說不出更多的話,隻能像小白鼠一樣任由他宰割 , 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感受著死亡的氣息,原本一天沒吃東西就虛弱無力 , 何天師的大力讓我兩眼昏花,頃刻的功夫我仿佛看到地獄的大門就在我的眼前……


  就在我感覺自己真的快一命嗚呼的時候,終於傳來張起生的聲音:“住手……”


  與此同時 , 我的喉嚨一陣輕鬆 , 剛才的疼痛感消失 , 但忽然吸入的空氣讓我肺部一陣不適,我放慢呼吸速度 , 整個人趴在地上,劫後餘生一般。


  何天師將注意力轉移到張啟身上 , 他們二人持續對話,我處在自己的疼痛中 , 依稀聽見張啟生說盒子確實是他拿的,跟我沒有關係 , 而且他把盒子放在了紋身店裏。


  何天師對這句話似乎很疑惑 , 質疑的語氣中張啟生:“你撒謊,前天晚上我已經搜過紋身店,沒有找到我要的東西 , 後來索性一把點燃紋身店,裏邊的東西早燒成了灰燼,哪有我要的東西?”


  我強忍著喉嚨裏的不適抬頭看何天師,我的紋身店真的是他燒的 , 而且在他燒紋身店之前還在店裏翻過一次 , 難怪我放在保險櫃裏的劄記被拿了出來 , 燒成了一堆殘渣。


  我心裏說不出來的厭惡和憤恨 , 想要衝過去替我燒毀的外婆的遺物報仇,但是才剛剛扶著樹幹站起來,因為身體的無力 , 又一頭栽到了地上。


  何天師看都沒看我一眼,繼續問張啟生:“你究竟把我的東西藏在了哪裏?”


  張啟生跟我一樣沒有精神 , 說話的聲音很細 , “確實是在紋身店 , 前天晚上我拿著東西回去之後就已經猜到你和餘可兒會來取,所以把它偷偷放在紋身店沙發後邊兒的一塊地磚下的小洞裏。”

  我勉強支撐起腦袋看張啟生 , 他一臉真誠,說的好像不是假話 , 但是他什麽時候背著我將小盒子藏在了沙發底下 , 而且沙發底下什麽時候多了個小洞,我每天打掃紋身店怎麽不知道?

  我想問張啟生 , 但喉嚨裏又幹又澀 , 讓我發不出聲音,隻能猜測應該是他偷偷背著我弄的 , 張啟生做事情向來不按常理出牌,在地上挖個洞,不是什麽新鮮事兒。


  張啟生和何天師的話還在繼續著,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騙何天師,張啟生讓何天師跟他一起去紋身店取,何天師拒絕了這個提議,他說張啟生詭詐,不知道會不會是什麽陰謀,他叫來兩個小道士 , 走到一邊的角落上,和他們一陣低語,隨之兩個小道士匆匆下山。


  何天師者折返回來 , 告訴張啟生說:“我讓他們現在就去取,如果沒有找到我的盒子 , 你們兩個都等著受死吧。”


  說完這些 , 何天師讓兩個小道士將我和張啟生丟進了山洞裏 , 同樣的 , 我們手腳全部被捆上了繩子,像鏈條軟蝦一樣趴在角落。


  我在地上趴了很久 , 身上的疼痛方才慢慢得到些許的緩解,喉嚨也漸漸能發出聲 , 我忍不住質問張啟生為什麽要騙我?他自己偷了盒子,為什麽要栽贓到我頭上?


  張啟生的臉色看起來很難看,他抬頭看我一眼 , 似乎有話要說,但張了張嘴之後又將頭低了下去 , 最終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見張啟生不說話 , 我忍不住心裏的怒氣直往上湧,之前還覺得他有什麽苦衷,現在就覺得他是在耍我、故意整我 , 把我引到這裏和他一起被何天師折磨。


  我忍不住對他一陣低罵,但他依然低著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吐出一句話:“樂子 , 你要相信我 , 我不是真的想要害你,我……”


  “你什麽?你不是真心想要害我 , 都把我害得這麽慘?要是真心害我,我還不早死幾百次了?”


  “我……我……”張啟生欲言又止 , 似乎有話要說。


  我心裏一陣不舒服,“你到底想說什麽?你能不能一次說清楚?”


  張啟生看看我,又看看一旁的滿臉淡定的何天師,最終沒有說出。我正要再問 , 何天師突然開口了 , 略帶嘲諷的意味對我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 張啟生在救你 , 你反倒怪他,你真是連條狗都不如。”


  我心裏一陣不爽 , 正要回罵,忽然覺得他似乎話裏有話,忙他什麽意思?

  何天師不看我 , 似有似無的回答:“這種事兒 , 還是讓你的好兄弟親口告訴你比較好 , 讓我這麽一個外人說 , 就辜負了他的一番好意了。”說完看向何天師,再道:“你覺得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還有隱瞞的必要嗎?”


  我越聽越糊塗 , 轉頭看張啟生,問他到底怎麽回事兒?

  張啟生依然低著頭似乎不想回答,我降低語氣也不停下,用緩和的聲音告訴張啟生:“我們好歹認識了快一年了,這段時間風雨同舟,也算是曆經過生死。我一直以來把你當成我的好朋友,好大哥,現在這種情況,恐怕我們也沒有什麽絕處逢生的可能,這個人肯定是不會放過我們的 , 你就告訴我吧,到底怎麽回事,你到底在隱瞞著我些什麽?為什麽要騙我?還有 , 你偷走的那個盒子裏究竟是什麽?就算要我死,我也想要死死得明明白白 , 我不想當糊塗鬼。”


  張先生低著頭 , 我看不到他的臉 , 隻感覺他輕輕歎了一聲氣 ,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 , 不過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我說:“樂子,你知道為什麽這個世上有那麽多和何天師長得一樣的人嗎?”


  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我一直以來都想知道的 , 現在這麽突然的被張啟生問出來,我竟然有些無所適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 張啟生的意思是,他一早就知道當中的因由?

  “為什麽?”我迫不及待的問。


  “因為……”張啟生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實話道出:“因為他們全是再生人!”他的聲音很低 , 語氣很緩慢。


  聽完之後 , 我不由得全身起了一顫。


  再生人?

  我半響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之後才幽幽地問:“什麽是……再生人?”


  張啟生依然很低很緩的語氣回答:“是複製人的一種,但又看全不一樣。簡而言之就是由一個本體衍生出的副體,和本體長相相似,思維介意什麽的也差不多……”


  我愣了好久才終於明白再生人的意思 , 也就是說,之前我們見到那些長相一樣的何天師,其實都不是他本人 , 或者說 , 當中隻有一個何天師 , 其他的都是與他本體相似的再生人。


  我不由地看了一眼依然坐在洞裏悠然自得的‘何天師’ , 問張啟生道:“那他呢,他是再生人嗎?”


  張啟生還未來得及回答,何天師自己倒站了起來,衝我一聲笑道:“是的 , 我是再生人 , 不僅我是 , 你也是 , 我們都是何天師本體的再生人。”


  你說什麽?

  仿若一記晴天霹靂,打在我身上叫我外焦裏嫩。


  這怎麽可能?


  “我怎麽會是再生人?”我感覺我的聲音在發抖。


  何天師 , 確切來說是何天師再生人又笑了,眼神裏充滿了蔑視:“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 , 你和何天師本尊 , 也就是我現在的樣子,很像嗎?”


  沒錯 , 確實有人說過 , 而且不止一個人說過。


  我第一次知道何天師的長像是在查六星芒續命陣事件時,當時從客人的手裏看到了一張照片 , 裏邊兒有餘可兒小時候和一個小男孩的合照,小男孩是張啟生記憶中何天師的模樣,後來經過多方查證,那個小男孩就是何天師的長相,小男孩模樣也和此刻站在我麵前這個何天師再生人長得一樣。


  那個時候我就覺得自己和照片裏的小男孩有些相似,客人也說我們看起來神似,難道……


  我不願意去相信,忍不住大聲衝何天師再生人喊道:“你說謊,我怎麽可能是再生人?我有父母、有外婆,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姐姐……”


  話沒說完,被何天師再生人打斷:“哪個再生人沒有家庭?無論是之前你接手的滿門屠殺案 , 還是最近的雙胞胎遇害案,幾起事件裏的凶手都是再生人,也都是有家庭 , 個別人還都是有事業的成功人。”


  “我……”我想解釋,但一開口發現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 , 我潛意識裏已經相信了何天師再生人的話 , 但是表麵上我不能信 , 我轉頭看張啟生 , 想讓他告訴我這些都不是真的,可張啟生低下了頭 , 似乎默認了何天師再生人的這種說法。


  何天師再生人的話還在繼續著,他說:“無論你、我還是那些那些已經死去了的再生人 , 每一個剛再生成功那一刻,都隻是一個嬰兒 , 一個和人類完全一樣的,很脆弱的小嬰兒。小嬰兒當然不能自己長大 , 所以就隻能送到各家各戶 , 讓你有孩子或沒孩子的父母代為撫養長大。”


  何天師再生人的意思是:我不是我爸媽親生的,也不是我外婆的親孫子,更不是程馨的雙胞胎弟弟……


  這怎麽可能?


  我奉做二十多年的親人,忽然之間告訴我不是我的親人?


  不可能,這怎麽可能?我外婆對我那麽好 , 我怎麽可能不是她的親外孫?如果我不是她外孫,他為什麽對我那麽好?他憑什麽對我那麽好?


  我陷入一陣糾結與惶恐當中,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何天師再生人似乎對我的反應很受用,他又笑了 , 很自信的微笑 , 他說:“你外婆為什麽要對你那麽好 , 我不知道 , 可能是她傻吧,把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當親外孫樣。不過據我所知,九年前導致你養父母死亡 , 以及你姐姐程馨變成植物人的那場車禍 , 不是別人,就是你!”

  何天師再生人突然的話語 , 讓我在此不知所措 , 我不僅不是父母的親兒子,還是害他們死亡的凶手?


  “你說謊,你騙我……”我忍不住一聲咆哮。


  何天師再生人完全不在意 , 依然一臉笑盈盈,他告訴我說:“你不承認也沒關係 , 事實就是事實 , 我們確實都是再生人 , 我們的本體就是何天師本尊。”


  我愣在原地 , 一時之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能不住地搖頭 , 以表達我心裏的不敢置信。


  何天師再生人又道:“你是再生人,有權知道再生人的事情,我不防跟你解釋解釋:每一個再生人隨著年齡的增長,腦子裏關於何天師本體的記憶都會慢慢複蘇,不過每一個再生人有關何天師記憶的複蘇時間都是不同的,有早有晚,越是再生成功的越像本體的再生人,記憶越早恢複。我想你應該是再生人裏邊兒很成功的一個吧,在你九歲那一年 , 你已經有了真正屬於本體的記憶,所以當年隻是小學生的你就做了很多很叛逆、很傷別人,也傷自己家人的事情。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導致你家庭突變那次車禍 , 不過幸運的是,車禍之後你沒有死 , 而你外婆又發現了你的異樣 , 於是在你頭上紋了個生死繡 , 不僅封住你大腦裏有關本體的所有記憶 , 也將你九歲前的記憶全部封存。”


  “你是說我頭頂上的上的骷髏紋身是為封印住我的記憶?”我如是問道。


  “準確來說你頭上紋身的底圖是屬於和田是本體的,我們所有的再生人頭上都有這樣圖案 , 你外婆就是根據骷髏圖案的外形,加上一些梵文 , 為你紋了一個生死繡,封印住你以往所有的記憶、以及你大腦裏有關本體所有記憶的恢複。”


  這就是我完全不記得何天師所有事情的原因?


  “那紋身底圖又是怎麽回事?”


  何天師再生人繼續說:“因為我們所有的再生人都是沒有魂魄的 , 隻是和何天師有一樣軀體,換句話說 , 再生人就是一個有呼吸、能吃飯、睡覺 , 做各種活動的的‘屍體’,當然也可以說我們所有的再生人都和何天師共用一個魂魄,那個魂魄主宰了我們所有的行為。你外婆幫你紋的這個生死繡一定意義上來說 , 就是為你量身定做了一個魂魄,所以你才跟我們長得不太一樣,卻又神似 , 因為生死繡不僅封存了你的記憶 , 還影響了你的外貌 , 你有今天 , 全是你外婆的功勞,她想讓你與我們這些再生人完全劃清界限。但是……”


  說著,何天師再生人忽然轉頭對我露出一個很詭異的笑容 , 再道:“這是不可能 , 你不是人類 , 你永遠都隻是一個何天師的複製品 , 你永遠無法逃脫再生人的命運和使命。”


  何天師的話已經已經嚴重影響了我的思維,我感覺自己完全不能思考 , 腦子裏如漿糊一般。


  好奇了這麽久頭頂骷髏紋身的作用,今天被何天師再生人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 我心底絲毫沒有得知真相的快感 , 反而覺得無比沉重 , 甚至覺得很痛苦 , 如果這就是真的事情的真相,我寧願永遠也不知道 , 我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麽就變成了一具‘屍體’?怎麽親人是假的?他們的死也是我造成的?

  我不願相信這樣的答案……


  何天師再生人定並沒有打算放過我,他繼續說:“你身上所有與人類相似的東西,全都是你外婆幫你偽造出來的,你外婆一直隱瞞著你不是人的事情,一直將你打造成一個正常人,所以這些年你才能安穩度日,要不然恐怕你早像其他那些再生人一樣做出屠殺自己親人,或者殘殺他人的恐怖事情……”


  “我……”我感覺有好多話想反駁何天師再生人,但剛張開嘴 , 卻發現所有語言哽在喉嚨,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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