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心如刀絞
同處亂世諸侯主帥，袁紹一直是曹操最大的敵對勢力。從徐州到許昌，從青州到白馬城，哪一次麵對袁紹時，曹操不是提心吊膽的呢？畢竟袁紹陣營將士號稱七十萬。
曹操陣營將士雖對外稱二十萬，但扣出農耕、守城，特別是許昌的防衛占用了曹操大量的士兵。打仗雖不是單純比數量，但站著打的話，一個人怎麽也幹不過三人吧！
正因敵眾我寡，曹操一直想采取的策略便是防禦。防禦的優勢在於有城牆、護城河等外在環境可以利用，隻要袁紹攻城，畢定要損失被守衛更多的士兵。
“老曹，你可真糊塗！最好的防禦是進攻！”
曹操一臉驚愕，林覺非竟說出了一句如此玄奧的話語！防禦與進攻本事冤家相對，兩者大相徑庭，但邏輯上兩者又是一對搭檔，哪裏有防禦，哪裏便有進攻！
對於曹操來講，防禦與進攻的關係，猶如世間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似乎都是理，但又隻能活在糾結中。
“老弟！你這話中聽！但此話何解！”
曹操今日在夥房裏，已經多次受到林覺非的精神羞辱了，也不差這麽一回。
“老曹，你再不好好努力，真要當一輩子的主簿了！”林覺非流露出一種惋惜的表情，真是恨鐵不成鋼呀。
曹操並不服氣，在林覺非出現之前。曹營中自己的智商雖然不及郭嘉、荀彧等人，但在水平等級上，至少大家的差距並不大。
而林覺非的出現，直接變爆炸性的調高了智商等級的標準。曹營原本一流謀士郭嘉，號稱“鬼才”，在林覺非出現後，鬼才郭嘉直接隱身，成了鬼影郭嘉，一天到晚不見蹤影，活生生的一個鬼影。
郭嘉更是無可奈何，即使自己絞盡腦汁想出的奇謀詭計，在與林覺非信手拈來的小技對比之下，完全是幼稚園級別與大學級別的差距。從此郭嘉隻能當鬼影，天天研究古典、孫子兵法之類，隻求能第一時間理解林覺非給出的奇謀詭計。
“老曹，如你所言，但凡袁紹此時進攻，曹公的軍隊即使戰鬥力再差勁，也能抵擋個把月吧？”
曹操微笑，原來林覺非也有會評估出現偏差的時候。
“林賢弟！你所言個把月，我可不服氣。曹公可是有關羽、張飛、許褚、徐晃等三軍帥將，再加上二十萬大軍。隻要曹公采取防禦策略，最差也能保住徐州重地三個月！”
“老曹，你真是越來越糊塗了！曹公隻要防守三個月，那吃什麽？”
曹操納悶，林覺非不肯能連軍隊吃什麽都不知道。自古民以食為天，在北方冀州、並州更是盛產水稻，軍隊當然吃稻穀了。
曹操突然意識到，袁紹向來兵多將廣，後勤糧草更是充足。而曹氏陣營，兵力不足袁紹三分一，糧食產量受製於地形限製，產量效果不如袁紹。
雖林覺非給曲轅犁進行了改良，但這頭一季農耕稻田都還沒收割呢！哪裏有糧草與袁紹進行兩軍交鋒！
“林賢弟，我明白了！”曹操苦言道，這麽簡單淺顯的道理，軍中謀士們竟然無人考慮謀劃，真是白養了這群謀士！
“你不明白！”林覺非當頭棒喝。
曹操今天可受夠了林覺非的叱嗬，為了留住林覺非這個鬼才，曹操是忍辱負重，各種忍耐。
“請賢弟賜教！我定好好學習，爭取早日明白！”曹操雙手作揖，恭敬的說道。
林覺非甚是滿意，雖然曹操的動作很笨拙，但態度絕對誠懇。隻是林覺非並不知道，這亂世之中能讓老曹如此恭敬作揖的人，儼然隻剩林覺非這棵獨苗了，連大漢天子劉協都沒有林覺非的待遇。
“見你態度也算誠懇，我便不為難於你。但我告訴你，一旦袁紹發起進攻，特別是圍而不攻的話，整個曹營就會陷入無窮盡的等待中。後續糧草無法補充，士兵軍心定然不穩，何來戰鬥力！”
“賢弟果然是一語中的！”曹操佩服說道，但曹操自認為這還不是死局，假入袁紹將白馬城作為戰略進攻點，白馬城城牆寬厚，自然可以堅守城池二個月以上，而袞州的防禦也能保證三個月以上，這時間上的拖延，都是有利於農田農耕的生產。
林覺非將曹操似乎沒明白，繼續說道“第二，如果袁紹圍攻不下最重要的白馬城。那袁紹定然會將兵線橫向拉開，畢竟七十萬的軍隊對於曹營二十萬的軍隊，袁紹即使將兵線橫向拉長，那曹營恐怕連守城大將都難以覓齊。”
在林覺非的熏陶下，曹操已經對眾謀士們深感絕望了。關鍵時刻永遠不出現，出現永遠在拍馬屁！至於謀士們所言之計，隻要經過林覺非審斷，都能查實是誤國誤民之計，實在是令人痛心！
“最後一點！但凡曹公的防禦策略落實，必定與袁紹陷入對峙。一旦那種情形出現，那西涼馬騰、荊州劉表、東吳孫策豈能坐失良機！”
曹操狠拍大腿！這群謀士們誤我呀！曹操徹底聽明白了，一旦防禦策略啟用，那些偏居一隅的小諸侯，西涼馬騰、荊州劉表、東吳孫策，平日裏雖能用天子詔書安撫、限製他們異動。
但局勢有變時，這些諸侯必定趁機瓜分中原三州之地。屆時曹營麵對的可是袁紹、馬騰、劉表、孫策各路諸侯的威脅，猶如董卓當初麵對十八路諸侯聯盟一樣，豈能有活路！
曹操腸子都悔青了！為什麽會同意如此誤國的計策呢！
林覺非身為高人，豈能讓曹操獨自悔恨。
“老曹！大可不必糾結這些！”
曹操滿眼淚花，還是林賢弟懂得安慰人。
“這些小事，曹公自當有決斷，我們不必憂心！”林覺非直接將一把利刃插於曹操心上。
曹操表情扭曲，自己能如何決斷！
“即使曹公無法決斷，曹營謀士自會替主公排憂解難！老曹，大可放心！”
林覺非插完利刃後，又狠狠的轉動利刃，曹操此時真是心如刀絞！
曹營謀士真能排憂解難的話，自己何必來此受盡人間羞辱呢！曹操暗暗發誓，定要辭退曹營所有謀士，不能總留著給林覺非來使借口插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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