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243末穿古武
一下子人竟是齊全的很。
韓明玉麵容平靜, 神情清淺, 看不出絲毫動容。
任孟裴裴睜圓了眼睛, 也覺不出不對。
從見到韓明玉這個女人的第一眼起,她心裏就察出不同。
她是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 在師兄危難之時相救, 竟然很快就與之親近。
不是孟裴裴敏感, 她師兄天性善良不假, 可絕不是好接近的人。
偏偏韓明玉輕而易舉做到了!
江千楓出了名的冷傲之輩,一向目中無人,卻這般青睞於她。
甚至,明明她先認識師兄在先。
那些刺客對她熟視無睹, 竟沒人懷疑韓明玉。
樁樁件件, 孟裴裴豈能不在意?
小孤山。
韓明玉一行人行至山腰, 遠遠望見掩映在林中的古舊寺廟。
李儀打破了無聲的趕路:“托付給我的那人說,他寄存了一本經書在小孤山上的寺廟裏。”
“經書裏便藏著《長生經》的秘密。”
先前,他一直沉默帶路,從來不說目的為何。
眼見著地方到了,這才吐露秘密。
突然,韓明玉嗅了嗅風中傳來的氣味,提醒道:“風中有血腥味……一定出事了!”
張酴不信, 他們這裏除了韓明玉,誰不是有功夫在身, 誰不比她的感覺更敏銳。
再看看腳步虛浮、落地有聲的韓明玉, 都需要旁人扶著走。
她能聞出什麽來?
就算江千楓樂意伺候, 他們寒山派可不樂意!
孟師姐和李師兄天作之合,無比般配,中間插個韓明玉算什麽。
這就算了,她還和旁人勾勾搭搭。
瞥一眼江千楓,見他沒有說話的意思,看不出他是什麽情況,冷少宇不得不打個圓場:“我們快點過去看看!”
有什麽情況,一眼便知。
事實證明一切,夾在中間冷少宇也沒有太講究的心情,過得去,不吵起來就不錯了。
所以眾人憋著一口氣,快步就到了寺廟旁。
之見兩扇木門輕合,青磚成牆,古樸自然。
單恬恬自告奮勇,大聲喊話:“有人嗎?廟裏有人嗎?”
好久,得不到回應。
眾人麵麵相覷,心裏狐疑。
漸漸有濃鬱的血腥味傳出來,李儀一衝而入,隻見供奉釋迦牟尼佛的殿宇地上有一個眉目和善的老和尚倒地不起,雙目圓睜,已經西去多時。
地上,一灘鮮血淋漓成窪。
李儀檢查了老和尚的屍身,發現了致命傷是穿胸一刀。
眾人紛紛四散查看。
張酴忽道:“是你!一定是你!”
他指著韓明玉道:“你是奸細,泄露了我們的行蹤!”
“不然,我們都沒有聞到什麽味道,你怎麽可能聞到血腥味?”
“你根本不會功夫!”
李儀為韓明玉辯解:“這其中一定另有緣故。”
他絕不相信皎如明月、清如白蓮的韓明玉是這樣的人。
沒想到,韓明玉卻說:“我是不會什麽功夫,”
張酴:“那你是承認了?”
韓明玉冷笑:“但,我從未說過,我不會別的手段。”
沒等眾人質問,她又掃視一番所有人,意有所指道:“你們心心念念追逐的《長生經》,就是我家的傳家之物。”
孟裴裴驚道:“什麽?那不是騙人的把戲嗎?”
瞧她神情姿態,不似作偽。
韓明玉露出驕傲的神情:“當然是真的。”
“能不能永遠長生不老,我不知道。但,昔日大周永元帝與長熙皇後便是實打實過了三百餘歲,至死容貌盛年。”
“長熙皇後便是韓氏血脈。”
看他們有些不相信,韓明玉便舉了一個真實的經書上的例子。
那是另一個世界的經書上所載。
若是真有某種聯係,應該一樣才是。
果然,冷少宇便恍然:“原來如此。野史相傳,帝、後飄然遠去。正史也不曾記載他們的卒年。”
“若是這般,倒也不足為奇。”
“不止,”單恬恬露出悠然神往之態,“後年不惑,貌若二八少女。這可是長熙皇後起居注上真實記載過的。”
眾人似信非信,倒底壓下來了對韓明玉的懷疑。
李儀便提起另一件事。
“托付我的人交代了我來這寺裏,是為了尋一本特別的經書。”
單恬恬:“《長生經》?”
她露出期待的神情。
李儀搖搖頭:“一本《南華經》。”
張酴:“《南華經》?可曾說過有何特征?”
“那人說這本《南華經》甚是特別,絕不會讓人錯過。”李儀回答。
得嘞,沒別的線索了。
眾人心裏懷疑李儀嘴裏這本《南華經》的存在。
更覺得它若是真有其物,說不得早就被捷足先登了。
但,他們還是把小廟掘地三尺,挖出來一本金書。
一頁頁金頁,果然非常特別。
心生歡喜、不致空跑一趟之餘,大家雖沒有說出,也難免懷疑。
得了經書,一夥人也沒忘了老和尚的屍身。
挖個墳,現做個棺材,把人埋了,立個木碑,也算了了一樁緣分。
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死的冤枉,也就隻能這樣善後了。
接下來,韓明玉冷眼看著他們非常積極地找出了經書隱藏的秘密,最後一頁有一夾層,其上畫了一幅地圖。
他們七嘴八舌討論起來,就要往地圖上畫的地方尋去。
韓明玉沒有表示反對。
金頁做的《南華經》在她手裏過了一道手,其中暗藏的信息她已了然。
眾目睽睽之下,誰能想到韓明玉該知曉的信息已經一點兒不落了呢?
不過,這也是韓氏的一貫作風。
仗著非韓氏血脈不可解讀內涵信息,不說鋪天蓋地,也是灑了很多信物出去,防止家承失傳。
這不,韓明玉了然於心,也就樂得走個過場。
趕路途中,一日,突下大雨,一行人停留在客棧裏。
別的人都在喝酒,唯獨江千楓和韓明玉都是滴酒不沾,也就另尋了一地下棋。
兩人相對而坐,桌上擺了棋盤,黑白棋子你來我往。
忽然,江千楓道:“你覺得李儀怎麽樣?”
韓明玉聞言一怔,道:“無愧他的赫赫俠名。”
但,也僅此而已。
江千楓似有所悟,難得露出一個淺笑,就像冰山上突然照過一陣暖陽。
他從懷中掏出一物,遞到韓明玉跟前。
她定睛一看,卻是一塊極好的青玉雕成的蓮台,巴掌大小,精致極了,可憐可愛。
她不禁摸了摸頭上的白玉蓮花簪,她喜歡蓮花,這麽明顯嗎?
韓明玉喜歡一切美麗的事物,很少有她討厭的美麗花卉,可是若是論起最愛的,當屬蓮花。
大概是從來沒有想要的卻得不到的,她的喜歡表現得也就比較淺淡了。
這個禮物,著實送到了心上。
韓明玉唇角上翹,別有一番嫵媚豔色。
正當他們定定對視,孟裴裴端著兩杯羹湯進來,見到這般情形,心中驚喜憤憤交雜。
她將羹湯放下,說道:“師兄讓我給兩位送盞羹湯。”
解釋了一句,她就有些迫不及待道:“韓姑娘,我可以和你單獨說幾句嗎?”
她這樣問,卻是看向江千楓。
江千楓轉頭望向韓明玉,得到她的一個點頭。
他就起身,轉頭就出去了。
這眉眼官司落入了孟裴裴眼中,毫不遮掩。
習武之人落地無聲,聽不到遠去的腳步聲,估摸江千楓走遠了,孟裴裴才開口:“韓姑娘,我師兄那麽喜歡你,你卻轉頭就投了他人懷抱,對得起他嗎?”
李儀對任何人都特別周到,韓明玉在其上又多了一分。
孟裴裴看出來了,心情那是酸澀不已,可是偏偏其他人並不稀罕。
韓明玉本來以為她是來冷嘲熱諷,警告宣戰的,不意她竟出此言。
她便直言道:“我想要的,不是所有人的大英雄,而是我一個人的英雄。”
孟裴裴一怔。
韓明玉又說:“我和你師兄,本也沒什麽。換在別的時候,最多成為朋友。”
孟裴裴:“可是……可是你們……”
韓明玉飛揚一笑:“孤獨時的安慰,寂寞時的慰藉,孟女俠何必放在心上?”
“我看你師兄不也接受得很好嗎?”
出了大森林,他們之間並沒有情人的氛圍。
隻是難免有些肌膚之親後的遺留。
孟裴裴驚了:“師兄……他竟然……”
然後,她喃喃:“江莊主……他知道嗎?”
韓明玉笑得意味深長:“小事而已,何必執著?”
言罷,她對孟裴裴好言相勸:“要我看,你對你師兄那麽真心,何必遮遮掩掩呢?”
孟裴裴如遭霹靂,雙目無神。
韓明玉興致勃勃提議:“你不把話說開來,他怎麽知道你的心意?”
韓明玉覺得,青梅竹馬沒有挑明的,最怕又很可能遇上的就是天降。
孟裴裴驚了:“可以嗎?可能嗎?”
韓明玉反問:“哪裏不行了?”
“我看你們挺合適的。”
“你那麽支持他,理解他,幫助他。”
掌門女兒和大師兄,絕配啊。
孟裴裴擔憂道:“要是師兄他……”拒絕我。
她話未說完,向韓明玉使了一個求助的眼神。
韓明玉當然道:“那就這樣唄。”
“他都不喜歡你了,何必強求?”
“強扭的瓜不甜,你這麽漂亮,及時止損,再找一個好的,也不晚啊!”
孟裴裴被震得頭昏腦漲:“可我……可我……”隻喜歡師兄啊!
韓明玉:“勸你一句,感情上無論男女,最怕的就是一棵樹上吊死。”
兩情相悅,才符合她的美學。
那種死皮賴臉追上的,或者感動與被感動的,不是沒有圓滿的。
但隻要想想,韓明玉就惡寒不已。
韓明玉最後道:“你好好想想吧。”
留下被她震驚的孟裴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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