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第100章 最終決戰
在從宗主洞府返回的途中,袁浮屠遇見了從剛從婉兒府邸離開的煉藥廬弟子,一番打聽之下,知道剛才由煉藥廬的劍主親自為林婉兒治療傷勢,如今她已服用了丹藥沉沉睡去。
煉藥廬的劍主忘殘年是個在於煉丹上有著高深造詣的人,雖然不及梟南那靈寶鑄造術在於皇廷界的名聲那麼大,但也煉製出過很多品級極高的丹藥,像最開始幫助袁浮屠覺醒元神海的天玄****就是出自他的手,所以有他親自為林婉兒治傷再好不過。
袁浮屠不想打擾林婉兒,便獨自回到了竹林里的閣樓中,吞了幾粒還神丹恢復元神海,再過幾個時辰,他將要面對本屆論劍大會上最強大的內門弟子龐德,而龐德已經知道了袁浮屠可以瞬移的手段以及玄重劍的威力,先前勢必會有所籌備,所以想要戰勝他幾乎算是在創造奇迹。
「玄重劍、陣法、靈寶……。」
這一刻,袁浮屠在苦思著戰勝龐德的方法,試圖將所有的技能組合起來,就算境界實力天差地別,但也未必不可以出奇制勝,然而腦海深處卻突地浮現出一道劍影。
這道劍影呈現出赤紅之色,但卻並沒有絲毫火元素的味道,這種色澤像是鮮血侵染似的,鼻息間彷彿已能夠嗅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道。
與此同時,一股滔天的殺意從裡面滲透了出來。
袁浮屠心頭一凜,暗忖道:「是天玄崖壁上的殺劍,沒想到這股劍意已深深烙印在了我的心裡。」他並不抗拒,感受著這股殺劍的劍意,只覺得殺氣似乎從四萬八千個毛孔里就滲透了出來,渾身籠罩在蒙蒙血霧之中。
仇視天下,殺盡蒼生,這種意見根深蒂固地在他的腦海中萌生起來。
袁浮屠只覺得胸悶氣喘,神識都動蕩起來,彷彿要被這股殺意撕扯開似的,驚道:「好厲害的殺氣,只怕是稍有不慎,便會被侵染,到最後失去神智,變成一個嗜血如狂,只知道殺戮的瘋子!」
想要修鍊殺劍,必須具備的便是無比強大的心智以及意念,沒有大毅力者只會被這股劍意反噬,就算沒有變成嗜殺的瘋子,內心的暴戾殺意也會激增,性情大變,就像是龐德在對陣簫橫的時候,要不是沈無欲阻止,他早已殺意攻心,當場了結掉簫橫的性命。
「好,看看是你吃我,還是我吃你!」
袁浮屠當然不會任由殺意在心頭滋生,立即收攝心神,全神貫注的觀想著這道劍影,一邊汲取著裡面的滔天殺意,一邊又分出心神來防止殺意侵體。
漸漸地,這道劍影由虛轉實,上面的血色更加濃厚,看上去就像是鮮血凝固而成的長劍般漸漸下沉,最終懸浮在元神海的上空。
與此同時,無畏劍意的勇劍與平八方的智劍也漸漸顯現出來,三道顏色不一的劍影以本命珠為核心緩緩旋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籠罩著袁浮屠的血色霧氣才逐漸散去,他睜開眼睛,卻發現天邊已然泛起了魚肚白,不由得目光一斂,沉聲道:「終於要來了!」
……
這一日,是天玄劍宗論劍大會最後的決戰,但以往最後決戰兩人的實力幾乎都不相上下,不像這次在境界上存在著天壤之別,所以那些內外門的弟子也不願在這上面開賭下注,畢竟龐德集天時、地利、人和,已被公認為劍宗最有前途的弟子,進入劍冢理所當然。
此時,龐德已經走上了擂台,他穿著藍色的長袍,器宇軒昂,俊朗的容貌很是受那些女弟子的歡迎,就算知道他是個吃完不擦嘴的花花公子,仍有不少女弟子願意往他身上靠。
在突破了法神境界之後,龐德的實力突飛猛進,尤其是經過近日的閉關修鍊,對於雷系法訣以及殺劍的凝練更為純屬,放眼整個內門弟子都算是佼佼者,只怕用不了幾年就可以挑戰劍塔三層正式成為劍主。
劍十二、兩大元老及劍主坐在上方,等待著這場論劍開始。
梟南站在擂台下,對袁浮屠說叮囑道:「凡事要量力而為,昨日婉兒的做派不可取,如果你的本命珠損毀,那麼將來就再無法進行靈寶鑄造了。」
這年頭最缺的就是天賦人才,袁浮屠對於梟南來說簡直是最合適的衣缽傳承者,如果他出任何狀況的話,這位鑄劍廬的劍主勢必會後悔一輩子。
袁浮屠微微點頭,道:「婉兒怎麼樣了?」
梟南說道:「她應該還在府邸休息,本命珠破損是很消耗元氣的,她不來觀戰也好,免得讓你分了神。」
「她沒事便好。」袁浮屠深吸了口氣,轉身走上了擂台,一時間,無數掌聲響起,驚天動地,他在數千名外門弟子的眼中儼然已被封為偶像,自然是頗受歡迎。
「真是聒噪!」
掌聲雷動,卻令龐德的臉色漸漸陰冷下來,他的肩頭一動,頓時一道雷霆真元衝天而起,在虛空中幻化出一道游龍扶搖直上的幻影,震耳欲聾的龍吟聲陣陣傳來,瞬間震懾全場,一片鴉雀無聲。
劍十二看到那龍影入空,微笑說道:「龐德的天賦卓絕,剛踏入法神境界真元便如此渾厚,想必用不了多久便可挑戰通天劍塔,將來必定前途無量。」
沈無欲聽到宗主的讚賞,心中得意,雖然知道在袁浮屠的體內藏有一件足以改變整個皇廷界氣運的混沌靈寶,但想要戰勝實力強橫的龐德仍然有些痴心妄想,所以並沒有因此而擔心,謙遜說道:「若是龐德能夠僥倖奪魁,在劍冢里獲得劍宗前輩的傳承,那麼挑戰三層劍塔便輕而易舉,我劍宗將來也會多一名劍主。」
這些話南宮秋水聽在耳中,面沉如水,對於她來說青璇能否獲得傳承,成為劍主並不重要,她在於黑暗元素上有著獨特的天賦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只要有人可以將幽冥玄陰劍傳承下去,承接她的衣缽便已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