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活著的真仙
「坐化的肉身，難道！？」
袁浮屠心中一驚，仔細審視著東皇老祖的身子，可是他元神海已經寂滅，神魂海洋也早已崩塌，無法動用，可儘管如此，也可以感覺得到老祖身上的那種虛而不實的氣息。
這並不是真實的肉身，而是神魂之體，通過影響袁浮屠的意識而產生的幻相。
東皇老祖舉手投足就像是個瘋子，拍手笑道：「猜得不錯，我的肉身早已經坐化，宛如一座石雕，氣機已失，而眼下你所見到的，乃是我的神魂。」
「據聞你是因為衝擊神仙境界失敗而坐化，神魂怎麼會相安無事？」破境之時，若然遭受反噬是極為強烈的，一旦肉身坐化，那麼神魂十有**也會被震碎，大多數強者都是在破境之時身隕道消。
東皇老祖悶哼一聲，眉宇間顯現出怒意，卻是不想再提，說道：「上面生了什麼事情，給我如實說來！」
「真仙洞府現世，傳聞你的寶物盡都收藏於此，自然會引起各大勢力的爭奪。」
東皇老祖細眯的眼睛漸漸睜開，用舌頭舔了舔嘴唇，不屑道：「這座洞府不會永久的長埋於此，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轉眼便已是一個紀元。」
袁浮屠聽過紀元這個概念，一個紀元相當於九百九十九萬年，看來這老祖坐化已經過千萬年了，遠比傳聞之中的百萬年更加悠久。
「你的傷勢居然嚴重到這種地步，看來元神海是被活生生捏爆了。」東皇老祖饒有興趣的瞧著袁浮屠滿是血跡的腹部，用那纖細的手指撫摸著腮下的稀疏鬍鬚。
回想起婉兒的致命一擊，袁浮屠頓時垂下頭來，呢喃說道：「她不記得我……這是為什麼，難道真的是兩個不同的人……」
東皇老祖抬起頭，目視著那仙火池的底部，只見赤金色的火焰流轉不息，而池壁上的禁制大陣也在忽明忽暗，彷彿一尊活物似的，用尖細怪異的聲音說道：「你所掌握的居然是時空法則，定住了空間，所以才沒有觸我耗盡心血布置下來的『誅神大陣』。」
「觸了會怎麼樣？」袁浮屠好奇問道。
東皇老祖的臉上突然泛起一絲冷笑，說道：「一旦誅神大陣被完全觸，整個青銅仙殿包括這裡也將不復存在，大陣的力量會直接破開小千世界，將所有的一切帶入無盡幽暗的宇宙之中，沒有人回得來。」
袁浮屠一聽，臉色愈蒼白，說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我不想讓任何人得到我的寶貝！」東皇老祖這句話說得斬釘截鐵，無形之間帶有一股極強的威懾以及信念。
或許是傷得太重，袁浮屠說兩句話就覺得氣喘吁吁，斷聲道：「那……那你還把寶物都留在上面，估計現在已經被仙界皇廷的人盡數拿走了。」
聽到仙界皇廷之時，東皇老祖的臉容明顯抽動了一下，猛地睜大雙眼，死死的盯著袁浮屠，一字一頓的說道：「那些都是垃圾，真正的寶物根本就在這裡。」
袁浮屠環視四周，卻並沒有現任何可以裝載寶物的地方，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心中感到頗為奇怪。
「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對吧？」袁浮屠已經感覺不到元神海的存在，雖然在仙丹的藥效之下強行維持著生機，可依舊無法阻止外泄，只是在延緩著死亡的時間而已。
東皇老祖跳上青石台，踮起腳尖，蹲在上面，哪裡有一代真仙老祖的做派，齜牙笑道：「活不了多久嘍，估計也就是一天，或許幾個時辰也說不定，你這樣就算救活了也是個廢人，還不如死掉好了。」
袁浮屠聽到這番話，反倒是鬆了口氣，依靠著青石台躺下，嘴角笑意蒼白，說道：「是啊，還不如死掉好了，可以死在最心愛的人手裡，也算是值得了。」
東皇老祖皺了皺眉，又跳到了袁浮屠的面前，湊近了臉面，說道：「你就真的這麼想死？」
袁浮屠咬了咬牙，狠狠地搖了搖頭。
東皇老祖說道：「我布置誅神大陣的目的，就是不想讓任何人進入此地，從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要玉石俱焚的準備，可惜老天真的喜歡捉弄人，竟然讓你這麼個掌握世界法則的人來到了這裡，怪哉怪哉啊……既然如此，我又怎麼讓你輕易死去？」
「有法子么？」
怎麼說東皇都是真仙老祖，袁浮屠的心裡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這件事不著急談。」東皇老祖嘖嘖說道：「這一絲法則在你的體內，完全就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寶藏，我想仙界皇廷一定想方設法要將你抓回去。」
袁浮屠悶哼說道：「可惜法則一旦施展，必定會引起仙界皇廷的注意……它在我的身上不是寶藏，而是致命的毒藥，隨時都有可能爆。」
東皇老祖用力「呸」了一聲，道：「荒謬！那是你不懂得怎麼運用，施展世界，必定會改變整個天道固有的運轉，只是你易放難收，這才會被那些修仙大能感覺到。」
這點無可否認，袁浮屠對於法則的領悟甚至連皮毛都算不上，小規模施展還好，一旦全力施為，仙界皇廷必定會鎖定他的位置，並利用空間傳送的神秘咒術派遣皇廷侍衛前來追殺。
東皇老祖繼續說道：「也許是有所不知，聖仙想要衝擊神仙，最大的門檻就在於法則的領悟之上，只有可以掌握一條完整的法則，那麼便是縱橫寰宇的神仙，無人可敵，當年，老子就是敗在了這上面。」
說著，他突然氣急敗壞了起來，滿臉的憤恨。
袁浮屠問道：「因為領悟法則失敗，所以才被迫坐化了么？」
東皇老祖用腳狠狠地躲著地面，怒吼道：「放屁！原本師尊給了我一顆烙印了因果法則的築基仙丹，可就在我衝擊神仙之時，卻遭人暗算，就差那麼一步，我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