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他的身份
“爸,你這是做什麽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兩鬢斑白的曹鵬遠撲通一聲跪倒在我麵前,曹睿當即紅了眼。
“你起來,他們是什麽東西,也值得……”
“住口,你個混賬東西,難道你還想害死曹家嗎!”曹鵬遠背後發冷,一陣一陣的的汗珠從他額角流下。
“這是張管家的意思,你別再說了。”說這話時,曹鵬遠偷著瞥了我一眼小心翼翼。
那一瞬間,我忽然覺得可笑,之前警告這老頭,他不聽,還想遮天換日,殊不知他曹家也不過是活躍在東陽市的一隻跳蚤,掀起浪花,開什麽玩笑。
“這,這位是……”曹睿聲音結巴,臉上的表情由憤怒變成驚恐,他隨之看向張平的目光也變了。
“我,我這就放人。”曹睿低下頭,垂下的眼皮中藏著擋不住的驚慌。
我看到曹睿的那幾個小跟班麵麵相覷,目光之中流露出不解,他們一定奇怪,囂張不可一世的曹睿居然會向一個老頭低頭。
可曹睿都發話了,他們幾個小嘍囉哪還有膽子和張平對著幹。
而在這時候,曹鵬遠下了逐客令。
“好了,其他不相關的人快點離開。”
平淡的一句話,卻氣勢十足,那幾個小跟班平時也就是塗著曹睿的身份,現在曹睿老子都發話了,他們哪裏敢多待。
隻是劉浩在越過我時,黝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狠厲,單隻是一瞬間,他跟隨大部隊離開了。
此刻偌大的包廂,隻剩下我,楊素素,曹氏父子還有張平五個人。
曹睿一言不發,站在曹鵬遠身邊靜止不動。
哪怕他蒼老的父親跪在地上,曹睿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張揚,這是?”這時候,我身後傳來楊素素疑惑的聲音。
她掙紮扶著牆邊站起,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隨著她表情的變化,我心裏咯噔一下,這該怎麽解釋?
張平的身份,還有曹氏父子的妥協,這些都不該是我能做到的。
果然,楊素素問出了我擔憂的事。
“張揚,你不該給我一個解釋嗎?”此刻的楊素素雖然衣衫不整,灰頭土臉,可她的表情很平淡。
經曆了這麽一場嚇人的戲碼,她還能保持清醒的頭腦,真不愧是楊家的負責人。
恐怕就是一向凶悍的劉瑩,都不見得有楊素素這份淡定。
“這事,我回家跟你解釋。”我向她走近,扯了一下她的衣角。
然後又轉身看向張平,小聲在他耳邊嘀咕“張叔,後續就交給你了。”
張平一下就理解了我的意思,點點頭目送我們二人離開。
離開皇家ktv我頓時鬆了一口氣,可我斜睨一眼注意到楊素素的表情後,心裏又涼了半截。
好在楊素素雖然疑惑,但她並沒有在回家的路上就逼問我,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到家,楊家兩根女人先撲了上來。
“素素,你這是怎麽了?”
我離開家後,劉瑩終於意識到不對,期間分別給我和楊素素打電話,但我們兩人都沒接,她這才起了擔心的心思。
現在看到楊素素渾身青紫的傷痕,自然是免不了一陣心疼。
“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張揚!”劉瑩揚手給我一個巴掌。
“啪。”我懵了。
“媽,你幹什麽,跟他沒有關係,剛才要不是……”楊素素沒料到劉瑩會直接給我一個巴掌,急著要解釋,可被劉瑩粗暴的打斷。
“別說了,他追著你出去,結果回來就變成這副模樣,難道他一點責任都沒有嗎?”劉瑩怒視等著我,雙眸中甚至隱隱冒出火氣。
“媽,還沒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你也太衝動了。”這時候,楊安琪看不下去,雖然她眼中也露出責怪,但好歹這丫頭還耐得住性子,哪像她那不講理的媽。
我回過神,頓時笑了。
“今天要不是我,楊素素恐怕回不來,你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有弄清楚,就急著下結論?”我反問劉瑩,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誰心裏能好受。
一想到剛才我冒險救出楊素素,可劉瑩卻躺在家看電視,我的心裏頓時冒火。
“我跑去找她的時候你在做什麽,在家看電視?公司裏一堆爛攤子交給女兒管,你有一天過問過嗎,你可真是合格的母親。”我一股腦的把心裏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劉瑩緊致的皮膚當即出現了一道裂紋。
劉瑩惱羞成怒“醜八怪,我做什麽用得著你插手,你算個什麽東西!”
“我是不算什麽,但比起你,我對得起人這個字。”怒氣上頭的我,比劉瑩更嗆,壓根不給她一點麵子。
可能是看我們兩越吵越凶,楊素素拉扯了我一把,“夠了,這件事因為而起,讓我自生自滅,你們都別管我!”
“楊素素……”
“女兒……”
楊素素丟下這句話,狠勁關上房門,留下在客廳的我們。
劉瑩轉臉,又要和我吵,但我卻懶得搭理她,幹脆離開家。
這個時候,張平打來電話。
我接起,“張叔,今天的事麻煩你了。”
我本意是要教訓曹氏父子,可剛才念著楊素素在身邊,倒是讓我忽略了這件事。
張平隨口一笑“少爺言重了,對了,曹氏父子已經跪下認錯,並保證今後再也不涉足楊氏的任何事情,少爺您看,還需要怎麽處理?”
聞言,我勾起嘴角:“我現在過去。”
半個小時後,我再次踏進那間包廂,不同的是,裏麵烏煙瘴氣的氣氛已經完全消失,曹氏父子忐忑不安的盯著我。
這時候,曹鵬遠哆哆嗦嗦的仰頭看我:“張大少爺,是我曹某有眼無珠,不認識您這座泰山,但小兒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我吩咐指使的,您要懲罰就懲罰我一人吧。”
呦,這老頭倒是個護短的,這種時候拎的清識大體。
但我也沒想趕盡殺絕,今天借著張平的麵子我才能救出楊素素,可以後呢?
我突然意識到,人脈是個好東西。
我坐在曹鵬遠身後的椅子,沒有急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