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彼此的初吻
江綰當然不是真的要走,真要走了,她答應幫他也就成了一句空話。
她就是要這樣溫柔的說話,跟沈玫形成強烈的對比。如果她也像溫煜一樣,跟沈玫正麵剛起來,場麵怕是要失控。她今天是來幫溫煜解決問題的,並不是來惹事的。
溫煜一把拉住江綰,然後笑對眾人說“我家綰綰臉皮薄,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她又上了一天班,也累了,不如我們就先告辭了。”
話音落,唐蕭站起來趕緊攔住了溫煜和江綰的去路,大家也開始兩邊相勸。
可是沈玫一向唯我獨尊,溫煜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讓她如此難堪,她怎麽能咽的下這口氣。
她撥開眾人,徑直走向溫煜和江綰。
“溫煜,如果你想讓我死心,就證明給我看。也算我對自己十年的付出有個交代。”
沈玫眼睛紅紅的,十年,雖然一直被拒絕,但是她從未想過放棄,因為她知道溫煜沒有喜歡的人,她以為她隻要努力靠近他,終有一天他會給予她回應。
“證明?可以。”溫煜話落,把江綰拉到身邊“不知道喝交杯酒能不能滿足你的好奇心。”
“好啊。”沈玫說著就倒了兩杯酒。
江綰有些發怵,喝交杯沒有問題,喝酒就有問題了,因為沈玫剛才倒的可是五糧液。真真兒的白酒,這一杯下去,溫煜不但孤軍奮戰估計還要受她拖累。
“綰綰一向滴酒不沾,你這樣,是存心難為她。”溫煜看了一眼那杯酒,眉心擰在一起。
“既然是交杯酒,我想江小姐也不好意思拿飲料代替吧。”沈玫端著兩杯酒到江綰麵前。
江綰上前一步,與溫煜並肩而立。
“沈小姐,你——”
“怎麽,江小姐不敢?”沈玫打斷江綰的話,冷淡的看著她,心中越發鄙夷,如此小家子氣,怎麽能配的上溫煜。
被沈玫這麽一激,又想到溫煜的救命之恩和三番五次的幫助,江綰覺得自己應該理智的衝動一回,不就是一杯白酒嘛。
“我隻是覺得我們的感情沒有必要證明給任何人看。但如果真的可以讓你死心,以後不再糾纏阿煜,那我也沒什麽不敢的。”
江綰說完,接過酒,一杯拿在手裏,一杯遞給溫煜。溫煜還沒反應過來,江綰就纏上他的胳膊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溫煜倒也沒有含糊,仰頭喝掉,隻是心中對江綰很是擔心。
“死心了?”溫煜問。
“著什麽急?”沈玫顯然又想到了更有趣的驗證方法“溫煜你一直在歐洲,不知道有沒有學會法國人的浪漫?不如給大家展示一下法國熱吻。”
“沈玫,你過分了。”溫煜低吼“你以為你是誰,不要得寸進尺?”
其他人也覺得沈玫太作了,這以後的同學聚會,她是不打算來了嗎?
但是誰也不好出麵阻止,這事說到底就是他倆的事情,還得他倆自己解決,別人幫腔,要麽是火上澆油,要麽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胡悅知道,溫煜對江綰有多在乎,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他吻她,他絕對不肯。畢竟,那應該是他們彼此的初吻,怎麽可能會在這樣的場合下進行。
而江綰已經有點懵了,這酒是真上頭。撐著僅有的理智,祈禱溫煜能夠抵抗住沈玫的激將法。
“是我過分,還是你身邊這個女人不過是你臨時找的演員?溫煜,你讓我知難而退的伎倆是如此拙劣,又怎麽能讓我死心呢?沒關係,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就算再等上一個十年,我也願意——”
倏地,沈玫的眼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瞪大,緊接著是周圍人的驚呼。
江綰覺得溫煜一定是被沈玫逼瘋了,否則,他怎麽會但此時她也顧不得想別的,因為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身體被他緊緊束縛著,唇齒相碰的一瞬間,江綰腦海裏曾經想象了無數次初吻的美好畫麵都變的模糊不清,她隻是遵循了無數人親吻時的樣子,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耳邊的驚呼變成了歡呼。
溫煜從沒有想過他和江綰的初吻會在這麽多人的圍觀下發生,但同時又慶幸他吻的女子是他一生所愛。
也就幾秒鍾,他就鬆開她,但依然緊握她的手,他看向沈玫再次問道“死心了嗎?”
此時胡悅也走過來,看著江綰不知道是因醉酒還是親吻而漲紅的臉關切的問道“難受了?”
江綰點頭。
胡悅又說“不能喝還逞什麽能。看來今晚溫煜別想睡覺了,還不得一夜都得照顧你啊。”
江綰想說不用,她睡一覺就好,可是耳邊傳來的竟是沈玫失控的喊叫“胡悅,你說什麽?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她們住在一起?”
胡悅點頭“所以,鬧夠了吧?”
沈玫覺得胡悅一定是故意的,她知道溫煜有女朋友卻故意不告訴她,讓她在宴會上出醜。
“我們走。”
溫煜說完,拉著江綰往外走,沈玫不甘心的追出去,她大喊著“溫煜,溫煜”
溫煜頓住了腳步,轉回身,言辭犀利的問“還想做什麽?交杯酒喝了,也吻了,難不成你還真想跟著我們回去聽門縫?”
一句話,讓沈玫徹底絕望,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聲驚得其他包間裏的人紛紛跑出來看。
胡悅和唐蕭也跟著出來,問溫煜要不要送他們回去,溫煜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的沈玫示意胡悅先照顧她。
溫煜攔了出租車,車內光線昏暗,但溫煜還是能看出江綰臉很紅。
“麻煩師傅開慢點。”溫煜囑咐完司機,又安撫江綰“很快就到家,如果堅持不住記得跟我講。”
“好。”江綰倒是很聽話。
江綰胃裏翻江倒海,現在想來,衝動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一向滴酒不沾的她,喝下二兩白酒,沒當場耍酒瘋,就已經是萬幸了。
溫煜以為她會鬧人,甚至趁著酒勁質問他為什麽剛才那麽無理,可是沒有,她很乖,仰頭躺在那裏,眼眸微閉,不知道是難受不願意說話,還是睡著了。
路程過半,江綰突然起身,她迷迷糊糊的看著溫煜問“我今天有沒有給你丟臉?”
溫煜笑了“當然沒有,你表現很好。”
江綰閉著眼睛笑的很狡黠“那就好。”說完,她又仰過去,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又過了幾分鍾,江綰一手抓住溫煜,一隻手撫在胸口上皺眉說“溫煜,對不起,我今天不該那樣說你。”
溫煜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知道她說的是關於裙子的事情,她竟然還記在心裏。
他緊緊握住她的手,不知道該如何緩解她的痛苦,早知道這樣,他到寧願把她留在家裏。
“溫煜。”她又喊他。
“我在呢。”溫煜看著她,“想說什麽?”
也許是那一腔感恩從來不知道怎樣說出口,江綰才選擇了以這樣醉酒的方式來表達。
“謝謝”她的話斷斷續續“謝謝你那晚讓我搭車,是你救了我。我不知道怎麽報答你所以你讓我幫你看房子我答應,你讓我假扮你女朋友,我答應你說什麽,我都答應但我覺得這都不夠,我一定結草銜環”
溫煜讓江綰靠在自己懷裏,他一隻手輕輕的摟抱著她,吐出的聲音輕輕的扣在她的發頂。
“我知道,我都知道。”
縱然他安排好了一切,可那晚雨夜相遇,卻是一個意外。
我不需要你結草銜環,隻希望以後你還能看在雨夜相遇的份上,給我一個可以與你一起走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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