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陰柔

  到沈家別墅，沈青璇負氣自己抱著裙子下車，剛站穩就被扯壓到車身。

  腰肢叫人重重掐住，狠狠欺負。

  終於回到別墅，身後是汽車遠去的聲音，沈青璇捏緊裙擺，眼睛，鼻尖，小嘴皆紅得不像樣。

  她抬手用手背抹了抹唇邊的……水漬，臉更紅。

  老色批！

  「小璇。」

  帶有幾分特有涼意的男聲從上方拂來。

  沈青璇一愣，隨即背脊微微一綳，看過去。

  沈沭長身站在樓梯口，似要下來，他看著滿面緋紅長發繚亂的沈青璇，眼神專註卻又十足的隱忍克制。

  四目相對，好一會兒，竟是沉默著誰也沒開口。

  最終還是沈沭打破了沉默：「喝點？」

  沈青璇眸光輕閃，點頭：「好啊。」

  ……

  沈青璇回房換下了身上累贅的禮服，下樓，沈沭已經醒了紅酒倒上，坐在沙發上，微垂著眼，不知在想什麼。

  沈青璇坐到他身邊，端起紅酒抿了口，才看著他道：「二哥在想什麼？」

  沈沭挑了挑眼皮，彷彿已然喝了不少的慵懶模樣。

  沈沭清瘦，一張臉生得雌雄莫辯的好看，皮膚少見的冷白，這樣「醉眼」朦朧望過來，贊一句「絕色」也不為過。

  好看的事物誰不喜歡看？更何況是自家的，沈青璇直直看得毫不避諱。

  沈沭看出沈青璇眼底的專註，從她的表情他看得出，她是喜歡他這張臉的。

  事實上，他是不太滿意自己的長相的，因為過於陰柔。

  可沈青璇喜歡，他便覺得這張臉倒是長對了。

  「我在想，五年，怎麼就那麼長。」

  沈沭語氣低沉中夾著絲陰鬱。

  沈青璇眼尾一窒：「……不長，我五歲遇見二哥，到現在十五年，我還嫌短了。」

  沈青璇語氣輕鬆，甚至帶著自沈家零落後便鮮少展露的活潑。

  沈沭心頭卻只覺如被刀割，聲線愈加陰冷：「二哥發誓，早晚有一天，二哥會把封燼加諸在你身上的恥辱不堪千倍萬倍的還回去。那些趁沈家落難欺負踐踏羞辱你的人，二哥一個都不會放過。」

  沈青璇輕怔，因為沈沭沉鬱的眼眸里幾乎瘋狂的仇恨和暴虐，過了兩秒，沈青璇才平靜道：「封燼沒有給我任何恥辱和不堪，三年前沈家被算計，先是大哥被指殺人入獄，法院稱證據確鑿，要判大哥死刑。后我爸又被幾十年的老友騙，幾乎把整個沈氏賠進去。」

  「二哥那時候遠在國外，那些人有意不讓你知道國內的事情……我呢？我從小被你們寵著長大，無憂無慮，哪怕大哥被人陷害殺人生命堪憂了，爸爸都還瞞著我。如果不是爸爸失蹤，那些股東和記者突然上門，逼我說出爸爸的去向，我恐怕還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沈青璇手指捏著酒杯，一下重一下輕，嗓音極輕，「我一下就亂了，很害怕。」

  沈沭攥緊拳，心痛如絞。

  「被記者和股東圍了半個多小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要吃了我……」

  那個畫面，沈青璇最怕在夢裡夢到，可這三年，她時常夢見。

  「是封燼把我從那個絕境裡帶出來。」沈青璇抬起眼眸，眼底清亮。

  對上沈青璇的眼瞳，沈沭心頭猛然狠狠一揪，似剛得到了一個他一直擔心發生的事即將成真的信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