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破綻

  都盯著她，沈青璇也不好不說話，說了句：「怎麼了？」

  封玥哼了聲。

  「我和玥玥打算去後院走走，沈三小姐要一起嗎？」顧希嶼仍是一副和沈青璇不熟，但修養很好的禮貌口吻。

  沈青璇巴不得他們離遠一些：「不了，我去找封爺爺。」

  「還是一起吧。」

  顧希嶼道。

  顧希嶼沒來由的堅持在沈青璇的意料之外，她面上不由露出一絲不解。

  顧希嶼一派謙謙公子樣，笑笑道：「老人家一片好意，不好辜負，沈三小姐覺得呢？」

  沈青璇：「……」

  心念一轉，立刻明白了顧希嶼話里的意思。

  後知後覺，原來老爺子今兒叫她過來，是抱著讓她和封玥化干戈為玉帛的打算。

  沈青璇看了眼封玥，心情……複雜。

  ……

  原本是三人行，剛邁出大門，封玥便捂住了肚子，一臉「不能忍」了的表情，扔下一句讓她們先去，朝衛生間跑了去。

  封玥一走，沈青璇順勢道：「不如……」

  「玥玥一走我們就不去，顯得我們心虛似的。」

  顧希嶼盯著她。

  沈青璇：「……」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顧希嶼的嗓音一下淡了許多。

  沈青璇眼眸浮動，一時沒說話。

  「走吧。」

  顧希嶼左右看了看，道。

  沈青璇知道他在提醒她，封宅傭人眾多，叫人瞧見她二人杵在門口不動，難免人多嘴雜傳出些什麼。

  封家用人向來高標準嚴規格，傭人做事都是眼觀鼻鼻觀口，最明白什麼叫「禍從口出」。

  所以，顧希嶼的「擔心」有些多餘。

  而且，比起她二人單獨夜遊後院，她覺得杵在門口更好。

  「還是等封玥一起吧。」沈青璇說。

  過兒兩秒，才聽到顧希嶼的聲音：「隨你。」

  不止是淡，而是冷銳。

  沈青璇依舊沒說什麼，拿出手機。

  「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嗎？」顧希嶼驀地問，語氣里彷彿夾著一絲慍怒。

  沈青璇握住手機，看他，眸光清澈而坦蕩：「問什麼？」

  顧希嶼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彷彿要從她眼眸里看出一絲破綻，一絲她並不像她所表現得那麼無謂的破綻。

  結果是，天衣無縫。

  她是真的不在意，也無所謂。

  顧希嶼額角青筋跳動，眼角爬上赤紅：「很得意吧？把我們表兄弟的感情玩弄於鼓掌之間，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沈青璇皺眉，臉涼了涼。

  她不是鐵石心腸，聽到這樣侮辱性極強的話也無動於衷。

  「不管你信不信，我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你和封家的關係。」沈青璇直直盯著他，「還有，我沒有玩弄你們任何人的感情，即便我想，你們誰又是我想玩弄就能玩弄得了的！？」

  沒有玩弄，那她當年的絕然和棄之不顧又算什麼？

  顧希嶼很想問，可最後那點可憐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忽地朝她邁近一步，聲音沉啞道：「如果當年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你還會做出跟當年一樣的決定嗎？」

  沈青璇沒有錯過顧希嶼眼底一閃而過的自嘲，她眨了眨眼，張口。

  可沒等她發出聲音，另一道彷彿自千里之外傳來的低沉男音先一步響起：「有什麼區別？」

  沈青璇眼皮猛地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