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直白

  封玥再次出現在門口，外院已經沒了封燼與沈青璇的身影，左右看了看，沒看到沈青璇這個眼中釘，皺眉納罕的問顧希嶼：「阿嶼哥哥，她呢？」

  語氣帶著厭惡。

  「代我跟小姑說一聲，我走了。」

  顧希嶼沒有回答，道。

  說完，不等封玥應聲，大步往門口走。

  「……」

  封玥愣，看著顧希嶼的背影，莫名瞧出幾分……蕭寂和蒼涼。

  封玥眨眨眼，覺得自己這個想法有些無厘頭。

  身為陸家未來的繼承人，應當且應該是意氣風發，睥睨昂揚的！

  她甩了甩頭，沒再多想，回了屋。

  ……

  封燼這次帶了司機，兩人坐在後車座。

  車內氛圍酷似她去參加高中同學會那次，身側的人，周身氣場同樣無限接近於上次的冷翳。

  沈青璇沒有受虐癖，所以在一陣窒息的沉默后，她吞吞喉嚨，主動拉了拉封燼的衣袖。

  封燼是沒有不理她，只是睞向她的目光靜得嚇人。

  彷彿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沈青璇吸氣，小聲道：「不是說直接從外地去歐*洲嗎？」

  封燼直勾勾鎖著沈青璇，半分鐘都沒開口。

  沈青璇：「……」喉嚨偷偷咽動了兩次。

  封燼才開口：「我回來妨礙你了？」

  有夠……陰陽怪氣！

  沈青璇望著他，眼眸分明，有些些無辜和……無語。

  「你希望我永遠不回來吧？」封燼又道。

  聽出他話里的認真及暗含的危險，沈青璇眼皮跳了跳，沒有說話。

  不是她不知道說什麼，而是覺得沒必要。

  她以為她和……顧希嶼，上次就已經說得很清楚。

  而這次，她更是問心無愧。

  「璇寶，聽話，離不相干的男人遠一些。」封燼寬闊背脊向後，靠在椅背上，頭微微向後仰，俊美且冷硬的臉隱在了暗色中，沈青璇只能看到說話是上下滑動的喉結，「我很不高興。」

  「在一起」的這三年多，沈青璇鮮少聽見封燼直白的表達喜惡，這是第一次。

  沈青璇心頭微動，到底還是出口說了句：「今天是封爺爺派人接我去的老宅，我不知道有什麼人在。」

  封燼沉默，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良久，車廂內重新陷入死寂。

  直到沈青璇感覺手中一空，是封燼抽出了衣袖。

  沈青璇眼眸閃了閃。

  下一秒，她手上一緊，很緊。

  沈青璇：「……」心頭忍不住一凸。

  雙瞳直直看著他，想透過墨色看清他的臉。

  可，事與願違。

  隨即，聽到他問：「還喜歡？」

  沈青璇眼眸睜大，瞳孔卻縮小了，喉嚨莫名有些發乾：「什麼意思？」

  「阿嶼，還喜歡他？」

  封燼不給她裝傻的機會，道。

  他在看著她，她知道。

  沈青璇深呼吸，腦子閃過顧希嶼的臉，旋即，她搖搖頭。

  封燼眯眼：「不知道？」

  「不知道。」

  沈青璇說。

  她可以選擇撒謊，但同時她也很清楚，謊言在世事洞明眼光精準的男人面前，經不起推敲，還蠢。

  所以她選擇一五一十。

  而她說不知道，是自從三年前與顧希嶼分開，她便再未想過她與顧希嶼的過往……

  手上的力道陡然重了，驚疼得沈青璇吸了半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