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魔女（暫定） 第五十四章：未來、災難
高高懸掛在天空頂端的太陽-根本沒想著給冬天應有的尊嚴，它用自己溫暖的光芒灑在世間各處，溫潤著世間萬物，賦予粵東地區冬天所不應該擁有的溫和。
陽光照在秋月那烏黑秀麗的長發上，照射在她那藏在眼鏡後麵長長的眼睫毛上。我忽然想起小時家裏那頭喜歡躺在陽光下睡懶覺的貓。
“那麽，你們打算拯救未來的話，來這裏幹什麽？我想我應該沒有能力改變未來的走向才是。”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如此對秋月說道。
秋月眨了眨眼睛，用那標準的機器人語調說道“蝴蝶效應，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熱帶雨林中的蝴蝶扇動翅膀，可以在美國引發一場龍卷風。無論是多弱小的事物，隻要在足夠遠的時空牽動細小的改變，亦可以在時空的另一邊引發巨大的改變。”
“請說人話。”
“——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沒錯，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意思。”
她歪著頭，一副腦袋宕機的模樣。
也許這個人看起來好像很聰明，但實際上是個傻子也不一定。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知道你剛才講的話，懂？所謂的人話，指的是，用一般人可以聽懂的話進行解釋，這麽說你總應該知道了吧？”
“了解。使用楊北同學你聽得懂的話解釋的話——就是楊北同學你目前所處的位置在曆史的長河上，是一個重要的轉折點，無論你本人有多麽渺小，做出的選擇也會影響到未來的發展。”
“原來這樣啊勉強聽懂了。隻不過那個重要的轉折點到底是什麽？你們應該也是為此而來的吧？”
我看向呆呆的站在原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思考人生的羽凜。丫頭很好奇的站在她的麵前，和她一樣仰望著同一個方向。
這個人真的是來拯救未來的嗎？
還有，就在路邊這樣談論著拯救未來的話題，真的不會被人誤會嗎？指不定就會被人誤認為是惡心心的中二病哦！
沒有察覺到我困惑的秋月不帶痕跡地點了點頭，緊接著繼續用那機器人的聲調說道
“是的，隻不過，如果明確告訴你轉折點到底是什麽的話，可能會導致意料之外的情況發生，到時情況有可能會走向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她如機器人一般的麵無表情。
既然她選擇不告訴我，那麽即使我再逼問，也是無法從她嘴裏翹出任何情報的。
“到頭來，拯救未來？這該不會是你們兩人之間為了特地跑來見我編織出的謊言吧？要知道預算未來，那可是理論中的拉普拉斯妖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不明白，為什麽你既然懂得拉普拉斯妖，卻不懂得蝴蝶效應？”
“哦，隻是因為我也很想說一下那種台詞啦！那種在福爾摩斯身邊扮演笨蛋的華生台詞。”
“”
看樣子我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在急速下滑呀。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我繼續追問。
“這個問題我也不能告訴你答案。”
“這樣啊？那你喜不喜歡我？”
“喜歡。”
這不是回答的很快嗎？我還以為她會百分百拒絕回答我的問題呢。而且既然喜歡我的話就快點告訴我啊，一味蒙著我算什麽事嘛？！
我的危機感忽然直線上升，原因的話，是因為有一道恐怖至極的視線正注視著我，在秋月回答喜歡我這個問題後的下一瞬間緊促而至。
我回過頭看向那在大太陽底下，卻被陰影籠罩著的身影。哦不對，那不是陰影，那是殺氣。殺氣的深處，藏著一頭惡鬼。
“羽凜同學？請問有什麽事情嗎？”我僵硬地回頭問，“我隻是在確定秋月同學是不是冒牌貨而已，為什麽你反應這麽大呢？難道”
殺氣像是被大風刮走的蒲公英種子一樣，消逝在半空中，羽凜也因此從惡鬼模式中退出。
“欸？怎麽了？我反應很大嗎？”她帶著溫柔的笑顏如此說道。
劫後餘生之後我再也不敢將羽凜獨自一人晾在一邊曬太陽，自顧和秋月聊天了。
而且看樣子和秋月聊是聊不出東西來的。我將主意打到羽凜身上。
“羽凜，我問你個事，你們是來幹嘛的？”
她收回方才怪異的笑容恢複成以往冷淡的麵孔。
“這個不能告訴你。”還是這個答案。
是嗎？看來過來之前，秋月是做好準備了的呢！
真是周全啊！周全到讓我不耐煩到極致，周全到我想要一腳踹到眼前豎立著的路燈杆。
被這兩人蒙在鼓裏戲弄著，再加上肚子饑腸轆轆的，我的好脾氣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
對目前的情況一無所知，隻是被告知自己做出的決定會大程度影響到未來的發展。而至於我做出的決定對未來到底是好是壞，對自己而言，對周邊的人又是是好是壞，我都一無所知。隻有好奇心被她們說的話無限製地在我內心深處爆發開來，久久不能平靜。
我思考著，思考著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
她們的目的——為了改變未來的走向。
實施手段——找到我，並且告知我這個目的，並且還打算在我不知情的情況引導我做出可以改變未來的決定，在我知道她們這個目的的情況下。
抑或者是另一種情況，她們兩人出現在我麵前就是改變未來的關鍵？可是按照秋月的說法，應該是我接下來做出的決定會影響未來發展才是
我的大腦再次陷入無限循環，在證明以及反證的圓圈裏不停地循環著。
最後最後，關鍵還是隻有一個，她們改變未來走向的目的到底是什麽？隻要解決這個問題，我就可以稍稍放心些許，但也隻有這個問題，就像是解不開的死結一樣卡著我的呼吸道讓我不得呼吸。
於其如此了無止境的陷入單循環思考，我寧願把她們所說的‘改變未來’當作是對我的惡搞。也對，怎麽可能有人真的有能力預測未來呢？再說了，她們兩人又不是未來人，怎麽可能知道未來會因為我而改變呢？
把她們的玩笑當真，才是我最大的失誤呀！真是失算了，一開始就這樣想不就可以了。
“行啦行啦，如果你們是想要惡搞我的話，那你們已經成功達到目的了，能不能告訴我真相？果然是為了惡搞我是吧？”
羽凜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我，而秋月卻是意外的‘誠實’。
“當然不是惡搞。”她搖搖頭，否認我的想法。
“那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麽？既然未來會因為我的選擇而大幅改變，那肯定與我有著無法分割的利害關係啊！”
這一刻，我也顧不得她們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整我了，因為她們兩人毫無意外的是奇人，而奇人，即使是擁有知曉未來的手段也是不一定的。如果她們說的改變未來是真的話，那麽，我就有必要了解清楚，至少，不能讓自己的未來被別人肆意擺布著，自己的未來隻有自己才可以決定，這是別人所不能決定的。
我從喉嚨深處擠出沙啞的聲音說道“你們既然告訴我這個消息的話，那至少至少也得告訴我，你們所決定的未來，對我而言到底是好是壞啊”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特地出門？”羽凜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我的麵前。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特地來到這裏？”她那淺棕色的眼睛像是被怒火所充斥。倒映在她眼睛裏的我，顯得格外懦弱。
“你以為你以為我特地來到這裏是為了誰啊？你該不會還想著我是為了坑你才過來的吧？”
“”
她狠狠的給我賞了一巴掌，倒也沒有什麽感覺，啪的一聲之後，隻是臉有點麻、有點歪而已。如果以後我有機會混跡奇人界的話，我甚至還可以跟別人說，我當年可是挨過黑夜大人一巴掌的人物。到時道上的人至少也會因此給我幾分薄麵的吧？畢竟黑夜大人的仇人那麽多。
隻不過我為什麽會認為這位隻會在我麵前裝出一副了不起模樣的羽凜，這位黑夜大人會處心積慮地害我呢？而且還是在將我狠狠地推到千裏之外，打算和我絕交的這個時間點上，特地跳出來害我呢。
不可能的吧，如果說秋月對我還有些許計算的話，那麽這位羽凜，這位甘願讓自己淪陷黑暗也不願因此牽扯其他人的羽凜，又怎麽可能會對我有所圖謀呢？
“你還笑？有什麽好笑的嗎？”她皺著眉頭不解地瞪著我。
給對方一巴掌，對方卻是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即使是她也是氣打不到一遭，倒是氣呼呼得瞪起我來。
“明明明明之前說得那麽好聽說這輩子都不要跟你扯上關係結果哈哈哈結果還不到三天的時間就屁顛屁顛地跑來找我，你說好不好笑啊？”一句話說下來，我換了三口氣，差點沒給自己笑死。
“你個笨蛋！！！”羽凜再也維持不住自己冷漠的表情，隻得用單一的笨蛋笨蛋的朝我大聲喊著。
我笑得肚子痛，不自覺的跌倒坐在地上，抬頭想要對羽凜進一步嘲笑，卻是一個不小心看見她的裙底風光，然後，白色的皮鞋準確無誤地踩在我的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