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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尷尬

  皓月看到小姐的身影,便大步跑了過來。


  李清照的心又開始“砰砰”地劇烈跳動了起來,怎麽,難道張公子已經被請出來了?為什麽自己沒有看到他?難道他就在門裏?

  一連串的疑問將李清照的注意力盡數拉到了皓月的身上,眼前盡管站著陸公子,可是自己也沒有什麽害羞的了。


  因為自己此時十分關心的是張公子,想知道他是否來了。


  陸德夫回身瞧著李小姐的丫鬟走了過來,便十分失望,悵然道:“美譽良緣,便由此錯過了,實在可惜。”


  李清照聽著便是苦笑不得,陸公子身為書生,古典書籍讀的也算不少,怎麽如此不收斂呢?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便要藏在心裏,是不能說的。聽陸公子方才的口氣,好像是說自己與他若能結蒂,便是美譽良緣。


  當然了,陸公子為人豪爽真誠,書讀得又多,這樣說他和自己,自己隻能說是高抬了自己,對陸公子,“良緣”二字便是正好了。


  不過就算是正好,那也要謙虛一些,怎麽這麽直白地就說了出來?


  李清照在心裏暗暗想了一通,便也無奈,隻是看著向自己跑來的皓月,微微笑著。


  皓月跑到李小姐的身前便停了下來,喘著氣說道:“小姐,今日真是不幸,張公子不在府中。”


  李清照心裏一涼,不是說他午後便會回來嗎?

  自己現在的心便如沉入大海一樣,已然是冷冰冰的了。


  今日自己兩次想要與張公子接觸,卻都失敗了,看來自己今日的運氣可是不行。


  李清照低頭輕聲道:“哦。”


  陸德夫道:“張兄這個人平時就十分沒譜,說了午後便回來與大夥兒一同暢飲的,卻到現在還不回來。”


  李清照忙問:“怎麽,張公子說他午後會回來嗎?”


  陸德夫兩眼猛地一睜,十分認真地說道:“當然了,今早他親自與我們說的。說是要去拜訪什麽人,看來是人家好客,不讓他回來了吧。”


  李清照點頭道:“哦。”


  陸德夫卻又“哼”了一聲,道:“不過但凡他去的地方,人家都很好客。”


  李清照又疑問道:“什麽?”


  陸德夫道:“多數他都不會回來,都是在人家家裏。”


  李清照無奈,道:“張公子為人十分惹人憐愛,倒也是個交友的好手。”


  說到“憐愛”二字,李清照都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癡萌”,竟忍不住自己笑了。


  陸德夫道:“什麽交友的好手,他是看誰有能力有關係便去混個酒肉朋友。”


  李清照道:“人之常情,此事合理。”


  陸德夫道:“為自己卻反複無常就不好了,昨日還與人家互相敬酒,今日便為自己而站到人家對立麵去了,有時還會主動搞人家一下子,這也太不好了。”


  李清照眉頭緊鎖,看著陸德夫十分激動的樣子,便有些反感,心裏想道:“陸公子為人怎麽這麽不樂觀呢?總是看人家的陰暗麵,說不定還是自己主觀臆斷,實非實情。”


  陸德夫也不看李清照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人生怎麽就是這麽出差錯呢?我卻不能說。”


  李清照有些糊塗,不知道陸公子後麵這幾句說的是何意,可人節畢竟是自己的朋友,當麵說人家也不好,因此也就沒有再反駁什麽,隻是聽他說。


  陸德夫道:“李小姐,以德夫之見,你的才華名氣可是遠遠大於張兄的,你為何委身於他呢?”


  皓月聽著便有些忍不住,可是畢竟陸公子是小姐的好友,自己也挺尊重他,因此隻是淡淡地反駁道:“陸公子這樣說就不好了吧?小姐婚姻大事,自當由小姐來定。”


  其實皓月這個意思是說陸公子你管得有些寬了,這樣對小姐可是不好。


  陸德夫聽得皓月的話中意思,便即羞了,不過陸德夫為人豪爽,多數情況下心裏想什麽就說什麽,麵對自己的好友自當坦誠相告。


  因此陸德夫輕輕“哈哈”大笑三聲,道:“皓月姑娘說的是,德夫話說得有些過了。”


  李清照聽陸德夫這樣說,也便心寬了不少,忙道:“不是不是,陸公子所說完全為清照著想,清照應當感激。”


  陸德夫一聽李清照這話,便十分嚴肅起來,道:“那好,德夫是個心裏敞亮的人,不願意藏著掖著,對李小姐便坦言直說了。”


  李清照眼珠子一轉,心裏想道:“不知他又有何話說。”


  李清照道:“陸公子請說。”


  陸德夫猛地一低頭,又抬起頭來,道:“不是德夫多事,實在是德夫想要勸告李小姐,知音已尋得,李小姐又何必棄之一旁而獨尋求次呢?”


  李清照聽他這話便又開始反感了,怎麽說來說去,還是離不了方才的話題?

  難道張公子是“次者”?那好的人對的人又是誰?


  李清照瞧陸公子一臉的正氣樣子,便又是心裏一激靈,怎麽陸公子也要與自己“談談”嗎?


  這可怎麽辦,自從自己方才知道他不是張公子而是陸公子以後,便覺得心裏別扭,現在自己越來越覺得,陸公子也對自己有意思了。


  不過自己妄加猜測,不足為據,自己還是矜持些,以靜待變吧。


  李清照委婉道:“陸公子為人有匡國的心態,治國平天下,一腔熱血,實屬清照佩服之處。況且陸公子為人還是飽讀詩書,腹中有真才實學,清照更加佩服不已。若說知音,陸公子便是清照的知音。”


  陸德夫有些發懵,怎麽李小姐突然誇讚自己一大堆?什麽治國平天下,自己哪裏有那個本事。


  不過聽李小姐說自己是她的知音,自己便覺得她是在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因此陸德夫十分高興,忙稱謝道:“多謝李小姐看重。”


  其實李清照內心確實挺佩服陸公子,為人不說假話,又有真才實學,在這大宋可是不多的好人物,自己看重他,多半因為這個。因此這裏說他是自己的知音,自己都覺得自己把自己抬高了。


  李清照笑道:“陸公子見外了,朋友之間何須說謝呢?”


  不過擺在她與陸公子麵前的還是方才那件事,陸公子說了幾句自己聽不懂的話,自己揣摩不透陸公子的意思,說他對自己有意思?

  那自己方才那一通誇讚他的話,也沒有激起他的什麽反應,自己真的不知道他怎麽想的了。


  李清照等著陸公子說話。


  果然,又聽陸公子說道:“德夫的什麽事,都讓李小姐說大了,陸德夫哪裏有那麽厲害?不過話又說回來,李小姐的知音,卻近在咫尺,李小姐你萬萬不要因小失大,遺恨終生啊。”


  皓月越聽越覺得陸公子所說的話荒唐了,陸公子什麽意思,難道要小姐嫁給他才算幸福一生嗎?


  真沒有看出來,陸公子平時裏老實巴交的,今日竟然對小姐這般輕薄,若再說下去,是不是淫言穢語都要出來了?

  皓月便道:“陸公子何意,還請明示,我家小姐她聽不懂。”


  李清照正在尷尬處,想著如何回答陸公子,正巧皓月為她說了話。


  陸德夫聽了皓月的問話,就要張開嘴說,可是又一停,卻露出一個笑來,道:“此事難以明示啊。”


  皓月有些無奈,陸公子一會兒十分正義,好像小姐要吃大虧似的,一會兒又靦腆起來,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想的。


  李清照心裏想道:“還是說白了吧,這樣下去自己好生尷尬。”


  於是李清照道:“清照與張公子的關係,是自然而成的。”


  陸德夫道:“都可以啊。哎呀,李小姐……不對,我說得不對……”


  一時間陸德夫自己說亂了,卻不知怎麽說。


  李清照一聽“都可以”三個字,便確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雖然敬重陸公子的為人,可是貞潔忠意便是自己必須要守的,難道要自己既與張公子來往,又對陸公子有情?


  那自己成什麽了?


  李清照忙強行掐斷自己的罪惡思想,道:“陸公子,今日我們就當沒有見麵,日後有機會,清照再與陸公子談論吧。”


  李清照說完便轉身走去,也不回頭,也不停下,不給陸公子再說話的機會這樣一來自己也避免尷尬了。


  陸德夫瞧李小姐要走,便想道:“這便壞了。”


  陸德夫一拍手,就要上前去追,卻被皓月一把推了回去。其實陸德夫也稍有功夫,以皓月這等柔弱女子,推他是推不開的,隻是陸德夫讓著她,這才被她推開。


  皓月急道:“皓月敬重陸公子的為人,隻是今日難以再與公子相談了,小姐已走遠,還請陸公子不要打擾她。”


  陸德夫忙喊道:“李小姐留步,德夫還有話說。”


  李清照心裏一慌,有些猶豫,自己這樣對待自己的好友實在不好。


  可是方才陸公子一直咄咄逼人,說得自己好沒麵子,而且那話聽的讓人覺得荒唐,自己倒不是嫌棄陸公子,不是說他人不好,而是自己已鍾情於人,難以再與他相處,他此番前來引誘,卻不是讓自己有失身份名譽嗎?

  因此李清照定了心,不回頭。


  陸德夫看著李小姐走遠的身影,便獨自歎息道:“今日之事沒成,是德夫的錯。”


  皓月聽著陸公子說的話,心裏也是失落,想著陸公子遭小姐婉言拒絕,心裏滋味一定不好受。


  不過再想想,陸公子今日所說的話實在有失身份,因此也不想安慰他了,隻是看著他,防止他再去追小姐。


  看著陸公子一臉失意的樣子,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皓月這才有些鬆懈,道:“公子留步,我們先告辭了。”


  說著,皓月便回身去,加快腳步去追小姐。


  皓月跑了一半的路程,卻聽遠處有女子說道:“李小姐你真是好啊。”


  皓月心裏一驚,這是怎麽回事,這不是小姐的聲音。


  於是皓月加快腳步,兩三步便跑到前方去,看到了小姐已經站立的身影。


  可是,在小姐身前,卻還有一個人,一個女子。


  那人便是蔡女。


  皓月有些驚訝,怎麽小姐又與蔡女碰麵了?難道是偶然?

  心裏不想那麽多,皓月幾步跑過去,站立到小姐的身旁去。


  陸德夫也聽到了方才的話,便忙也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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