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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回房相談

  李清照加快腳步,心裏尋思道:“德夫兄弟怎麽回事,他如此接近我,還讓我慢一些,實在是不懂事理。清照豈能和他接近嗎?”


  陸德夫心裏卻想道:“嫂子身子正是虛弱的時候,怎麽能夠快步走這麽遠的路呢?”


  心裏十分著急,陸德夫又道:“嫂子你慢一些走,前麵路太滑了。”


  陸德夫出於好心,卻讓李清照聽來,隻覺得渾身不舒服,陸兄弟讓她慢行,她卻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


  陸德夫心裏急道:“嫂子怎麽回事,她這樣快行,要是讓趙兄弟看到了,那可就心疼死趙兄弟了。”


  趕緊追了上去,陸德夫又不好離嫂子太近,隻好緊緊跟隨在她後麵,卻是離她有一定的距離。


  李清照向後看看,見德夫兄弟緊緊跟隨在自己身後,便覺得十分難堪,陸兄弟怎麽能夠這個樣子,他這樣又讓自己怎麽辦?人家看到了怎麽說自己?

  雖然加快了腳步,李清照卻也知道自己身子太瘦弱,一旦失足,那便摔倒下去,身子又有傷,還很損顏麵。


  可是陸兄弟緊跟著自己,自己想不走快都不行。


  李清照在心中暗暗責備著陸德夫。


  陸德夫心裏也是十分急,想道:“嫂子你慢一些,德夫可並未讓你快步前行啊。”


  李清照快步,卻是十分小心,最後小心翼翼終於來到這裏房前,喘著粗氣,以為終於回到房中了。可是她向屋子裏一看,卻見房內空無一人,心下尋思道:“孩子呢?皓月呢?”


  陸德夫緊緊追了過來,站立到嫂子身旁,與嫂子微笑道:“嫂子你怎麽不慢一些?教德夫好生追趕。”


  李清照臉色難看,看向一旁,道:“德夫兄弟有什麽話就快說吧,清照要回房間去了。”


  陸德夫轉身看看四周,又是搖頭道:“不行,這裏是門外,若讓誰人聽到了就不好了。”


  李清照急道:“怎麽就非要進到屋子裏去嗎?”


  陸德夫點頭道:“非要進到屋子裏才行。德夫需要說的話隻能讓嫂子聽到,其他人不可以聽到。”


  李清照聽著陸兄弟的話,隻覺得十分荒唐。


  陸德夫急道:“嫂子,德夫可是你的朋友,你連我都信不過嗎?”


  李清照疑惑,心裏想道:“清照自然願意相信你了,可是你卻是這個樣子,教我怎麽和你說話?”


  陸德夫撓撓頭,直言道:“嫂子不進去,德夫進去了。”


  李清照驚訝道:“你怎麽……”


  話還未說完,李清照也忙跟了過去。


  陸德夫急道:“德夫一心為了嫂子著想,嫂子怎麽還懷疑我?”


  李清照心裏奇怪,忙又問道:“德夫兄弟何出此言?”


  陸德夫冷“哼”了一聲,又回頭去將門關上了。


  李清照心跳更加厲害了,忙道:“德夫兄弟你到底要做什麽?”


  陸德夫伸手向自己懷中掏去。


  李清照滿臉羞紅。


  突然眼前出現一大堆信,李清照疑惑道:“德夫兄弟,這是……”


  陸德夫伸手遞了過去,道:“這是這些日子趙兄弟與嫂子的回信,都在德夫那裏。”


  李清照雙目一瞪,還有些不相信,盯著德夫兄弟看,疑惑問道:“什麽?”


  陸德夫道:“信,是趙兄給嫂子的信。都在這裏,還請嫂子你自己看看吧。”


  李清照接過信來,拿在手中隻覺得自己的手小,根本抓不住所有的信。抓此處卻漏掉彼處,信都散了,險些掉落下去。李清照向前一傾斜身子,將信抱住了。


  快些後退兩步,李清照將書信都放在桌子上,滿臉通紅,雙手在信海之中翻騰,隨即又隨意抓起一封信來急忙拆開看,將信翻開,眼睛不轉,直勾勾地盯著書信。


  一行行讀下去,李清照漸漸不覺之間已經淚灑信箋,嘴唇翕動,眨了眨眼睛,突然渾身一軟,險些向前摔落,突然又一站立穩當了,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啜泣了一聲,卻又露出一個微笑來。


  將這封信放下來,李清照又是抹抹眼角淚水,情緒激動,雙手顫抖,又是隨意從桌子上抓起一封信來,忙打開看,從頭讀到尾處,淚已將信沾得濕透了。


  李清照慌忙驚訝,又忙伸手去摸信上濕潤處,輕輕把多餘的淚水摸去,將濕潤處抹平了,閉上眼睛嘴角洞張,向前一伸身子,將信雙手捧住,放在自己懷中,好似是摟著一個無價之寶。


  陸德夫在一旁看著,熱淚也跟著落了下來,滾滾熱淚便猶如江水,一流便是不停了。


  抹罷眼角,眼下又是遍布淚水,再擦眼下,眼角又次充盈。不論如何抹擦,陸德夫眼角處淚水就是不斷。


  李清照摟抱著書信,張嘴大哭,哭中帶笑,笑中又帶哭,這個模糊的麵色持續半晌,她才慢慢睜開眼睛來,將懷中書信拿開,又是盯著書信看了半晌,再次看向桌子上,流著淚笑道:“好,真好。”


  回頭過去,李清照見德夫兄弟也在居然,終於知道他方才含糊不清,原來是為了要將書信交給自己罷了,並非對自己存有非分之想。


  如此一想,李清照心裏真有些愧疚之意,陪著好臉色道:“德夫兄弟你怎麽也哭了?”


  陸德夫雖然流著眼淚,卻是微笑道:“德夫看到嫂子的樣子,自然歡喜,歡喜至極,便哭泣出來了。嘿嘿,想必嫂子對趙兄思念之甚,已占據心中大半了吧。”


  李清照微笑道:“不是大半,是全部。”


  陸德夫點頭道:“對,是全部。嫂子,原諒德夫,德夫手中拿著這些書信,卻沒有將之交給嫂子。”


  李清照點頭道:“德夫兄弟,你不必多說,清照明白,你自然有你的用意。”


  李清照看到相公的書信便已經很是歡喜了,哪裏還管其他的什麽原因不原因的。


  陸德夫搖頭道:“不,德夫需要說清楚的,其實趙兄寄來的書信都被那個可惡的知州給扣下了。德夫知道那個知州派人將書信盡數給劫住,便胸中氣憤,去找他理論,結果還沒到他府上,卻被一個下人給攔住了,那下人是知州府的人。那知州每次都要看這書信,看罷以後便是大笑幾聲,隨即丟掉。那下人心中有良知,打掃之時將書信偷偷藏起來。結果我去時他便又偷偷將書信給了我。德夫這才明白,原來那知州要嫂子承受相思之苦,與趙兄兩地相隔,與趙兄再不相見呐!”


  李清照聞言,滿臉驚訝神色,忙道:“我隻以為那知州隻是害我們家人,怎麽他還不許我收相公的書信?”


  陸德夫道:“嫂子,其實這些遠遠不止。還有多封書信被那知州看罷之後給撕毀了。”


  李清照聞言呆住了,回頭看看桌子上的書信,輕聲道:“怎麽,還有書信嗎?”


  陸德夫點頭道:“卻是被那個可惡的知州給撕毀了。那知州開始想必為了不撕破臉麵,因此把這件事情壓著沒說。今日終於撕破臉了,他想說卻沒機會說了。”


  李清照道:“他好陰險,竟然連相公的書信都不給我。”


  陸德夫道:“對了,德夫聽那下人道,他在一旁曾聽聞知州讀信時,說信中有言,要嫂子一個人看信,絕對不可讓他人知道。”


  李清照疑惑道:“為什麽?”


  陸德夫搖頭道:“這個德夫不知道了,不過德夫緊緊記著這句話,因此方才在外麵,叫嫂子回房來,至於何意,德夫卻不說。到了房中這才給嫂子說。”


  李清照點頭道:“原來如此。”


  眼淚又奔出,李清照與陸德夫道:“陸兄弟,清照方才錯怪你了,清照還以為你會……”


  陸德夫聽嫂子這樣說,卻是“嘿嘿”笑道:“以為德夫怎樣?德夫會對嫂子有何非分之想嗎?德夫其實方才明白嫂子的意思,也有些不好意思,隻是德夫實在是想要讓嫂子看信,卻不管其他的事情了。”


  李清照微笑著道:“那德夫兄弟偷偷與我說一聲便行了,省了這麽多的誤會。”


  陸德夫搖頭道:“不,外麵人太多,既然趙兄不讓書信內容給他人知道,德夫便要守口如瓶,直到將信交給嫂子為止。”


  李清照“嘻嘻”說道:“你,你真是個榆木疙瘩。”


  陸德夫摸摸腦袋,又是“嘿嘿”笑道:“榆木疙瘩,對,德夫實在不知變通。既然如此,那好了,嫂子你也收到書信了,德夫該走了。”


  李清照微笑道:“去吧,去找蔡小姐比武去。”


  陸德夫突然臉色一陰沉,搖頭說道:“不,我不去。”


  李清照疑惑道:“你怎麽不去?你可不知道蔡小姐看你的眼神嗎?”


  陸德夫點頭急道:“我就是知道這個,才不願意過去和她比武。”


  李清照疑惑道:“既然答應人家,怎麽又不去?”


  陸德夫煩惱道:“哎呀,反正不想去,不是德夫不守約定,實在是不想去。其實德夫方才執意要和嫂子進屋子裏來說書信的事情,一方麵因為趙兄有言,此信不可與他人看到。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德夫不願意見蔡小姐。想借機將她給支走。”


  李清照疑惑道:“怎麽,你難道還對她有意見嗎?你們還是互相掐架?”


  陸德夫搖頭道:“也不是,蔡小姐肯深明大義,幫助嫂子一家而對付那兩個狗官,說實話,德夫心中對她十分欽佩,隻是她突然一直纏著我,卻讓我好生苦惱。”


  李清照眼波一動,又道:“你呀,人家對你不理不睬的,你就高興了。”


  陸德夫疑惑道:“是嗎?德夫卻不知道。”


  李清照嘻嘻問道:“德夫兄弟覺得蔡小姐如何?”


  陸德夫一慌張,疑惑問道:“誰?我?”


  指著自己,陸德夫看嫂子正緊緊盯著自己看,心想那嫂子定然是說自己了,於是抿抿嘴唇,滿臉疑惑道:“德夫原來隻覺得她身為蔡家人,一定會幫她父親去害別人,因此對她十分討厭。不過今日之事,讓德夫又對蔡小姐刮目相看了。蔡小姐將計就計,不僅深明大義,而且還很有心眼。如此女人,很是出眾啊。”


  李清照拍拍手道:“清照也覺得是。其實不光是這個,清照還以為蔡小姐為人善良,真誠待人,心直口快。”


  一提及“心直口快”四個字,李清照看看德夫兄弟,低頭暗暗笑著,心裏想道:“德夫兄弟更加心直口快。”


  陸德夫點頭道:“德夫或許也如此以為。”


  李清照正色道:“以為便是以為,不以為便是不以為。哪裏有什麽或許以為的?”


  陸德夫笑了幾聲,卻不說話。


  李清照道:“不瞞德夫兄弟說,其實清照作為旁觀者,多少看出什麽來了。德夫兄弟,你好福氣啊。”


  陸德夫搖頭道:“什麽好福氣?德夫都讓人家從太學府中捆綁著出來,隨即便貶斥。在同窗之中算是丟盡了顏麵。還有什麽好福氣?”


  李清照搖頭道:“德夫兄弟怎麽如此說話?清照可並非說這個,是說你和蔡小姐。”


  陸德夫疑惑道:“蔡小姐?我和她怎麽了?”


  李清照笑道:“你沒注意從知州府出來以後,她對你的態度就變了嗎?”


  陸德夫點頭道:“是,看出來了,她變得廢話多了起來。”


  李清照急道:“胡說,你怎麽這樣說人家?你可知道嗎?蔡小姐對誰這樣過?除了你之外,她又對誰這個態度?”


  陸德夫絲毫不在意道:“我哪裏知道?”


  李清照急道:“胡說,你怎麽能不知道呢?蔡小姐她可除了對你之外,再不對別人如此了。”


  仰著頭,李清照倒是自己笑了笑,隨即說道:“嗯,清照覺得,她是溫柔善良……”


  陸德夫突然接著道:“大方大體,待人真誠,心中寬廣,樂善好施……”


  李清照回頭看下陸德夫,微笑著心裏想道:“德夫兄弟的情意終於表達出來了。”


  隻聽陸德夫接著道:“胸有誌向……”


  李清照嘻嘻道:“正是正是,和你不也一樣嗎?”


  陸德夫道:“一樣?”心裏又想道:“對,我們二人都是習武之人,善於動武。”


  李清照微笑道:“德夫兄弟說得對。”


  心裏替德夫兄弟高興,李清照不自禁便跳起來拍手,腳下卻突然一滑動,身子作勢要倒。


  陸德夫見狀,也不管什麽,忙搶上去將她扶住。


  “嫂子你沒有事情吧?”陸德夫慌亂之中對她說道。


  李清照隻感覺滿臉一紅,隨即忙搖頭道:“我沒事。”


  陸德夫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說著話,陸德夫忙將小姐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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