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落花流水
“你……”謝燕娘睜開眼，狠狠地瞪向龍誌宇，這不是人，比起畜生都不如！
“看來姑娘是答應了，那就睜開眼好好看清楚，本王的脾氣可不好。”龍誌宇輕輕一笑，又回到榻前。
藍衣宮女看著他剛才走開，還以為又放棄了，沒想到十五王爺再次回到自己這邊，失落的神色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強忍羞意擺出惑人的姿態來。
“真是個乖孩子，”龍誌宇伸手撫上她的身體，嬌嫩的肌膚就像絲綢一樣順滑。
“王爺，”藍衣宮女低聲喘息著，一雙眸子霧蒙蒙的，含著一絲水光，嫵媚勾人。
“你的眼睛相當漂亮，身體比綢緞還好，我很喜歡。”龍誌宇溫柔地呢喃著，藍衣宮女一顆心猛跳，誰也受不住一個位高權重的俊美公子稱讚自己，簡直是心花怒放。
“王爺謬讚了……”她嬌滴滴地說著，含情脈脈地看向龍誌宇，等著他寵幸自己。
龍誌宇背過身脫掉外袍，卻也拿出了袖中貼身帶著的鞭子。
藍衣宮女看見鞭子，頓時花容失色：“不，王爺……”
龍誌宇撫摸著自己心愛的鞭子，對她麵上的神色再熟悉不過了：“想要跟著我，不受點苦怎麽能行？你能扛下來，我就許你為側妃，如何？”
側妃的誘惑，讓藍衣宮女很快從驚慌失措中緩過神來。隻要挺過去，她就能徹底翻身，再不是伺候人的奴婢，而是眾人圍繞的側妃。
以前嘲笑她的人，隻要動動嘴皮子，就能一個不落地教訓。
以前使喚她的人，如今也隻能被自己使喚不說，想要對方的小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麵前這個俊美的王爺，也將會是自己的夫君。
藍衣宮女雙眼發亮，想著她身體強壯，一直沒病沒痛的，幾下鞭子必然能受得住。
不過片刻，她就會是人上人。
“王爺，奴婢願意一輩子伺候你。”
“很好，就等你這句話了。”龍誌宇摘掉汗巾，讓藍衣宮女含住。
對上她不解的眼神，他輕聲解釋道：“這是怕你不留神咬到舌頭，若是如此，我是會心疼的。”
藍衣宮女感動得雙眼淚汪汪，二話不說就咬住一團汗巾，生怕自己壞了十五王爺的興致。
謝燕娘看得直歎息，一句承諾，就讓這個宮女毫不遲疑地相信了龍誌宇，甘願躺在床榻上受苦。
這樣的心甘情願，是龍誌宇最喜歡的。
他最喜歡看著這些人從滿懷期望，漸漸在絕望中掙紮，最後死不瞑目。
謝燕娘想要撇開視線，想到龍誌宇說的話。
這個男人敢說敢做，少不得真會拿外頭的宮女下手。
她眼睜睜看見龍誌宇微笑著，甩開鞭子，落在了藍衣宮女的腿上。
一條紅印子落在上麵，藍衣宮女嗚咽一聲，疼得眼淚落了下來。
她開始後悔了，沒想到會這般疼。
還以為十五王爺不過鬧著玩，不會出多大的力氣，隻為了增加情趣。
如今看來，十五王爺那鞭子恨不得使勁了渾身的力氣，她頓時心裏開始不安。
藍衣宮女看向一旁的謝燕娘，看到她眼中的憐憫和惋惜，心下更加難受了。
這個小宮女的目光叫藍衣宮女遍體發寒，難道她早就知道龍誌宇的喜好，清楚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龍誌宇一手鞭子甩得漂亮，每一鞭都落在同一個地方。
原本隻是淺淺的紅印子，漸漸變得紅豔欲滴。
他似是滿意了，這才換了一個地方。
藍衣宮女在疼痛中暈了一次又一次，又咬牙硬挺著，滿臉淚水，卻也不願意放棄。
謝燕娘看著，名利對她的誘惑有這麽大，足以讓藍衣宮女硬撐著一次又一次？
藍衣宮女到最後實在挺不住了，扭動著想要避開鞭子，卻是徒留無功。
她哀求的眼神看向龍誌宇，楚楚可憐得叫人心憐。
可惜對龍誌宇來說，這樣絕望中還抱著最後一根稻草的目光卻是他最喜歡的。
親自打碎最後的希望，讓對方猶如墜入地獄深淵，隻會叫他覺得渾身都興奮起來。
“想讓我停下來，是不是？”龍誌宇的聲線依舊情人般的深情和溫柔，藍衣宮女情不自禁地點頭，眼底的希翼更濃。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本王說得是若果你能挺過去，便能成為側妃。要是挺不過，又怨得了誰？”
藍衣宮女眼中的光亮隨著這句話漸漸灰暗，到最後徹底熄滅了。
原來十五王爺早就沒打算讓她活下去，硬撐的最後一口氣因為龍誌宇的話終於泄了，藍衣宮女瞪大眼，渾身血肉模糊中最終沒了聲息。
謝燕娘一動不動地看著榻上的女子，仿佛看見了自己，隻覺得滿心濃重的絕望和憤怒。
龍誌宇撿起藍衣宮女的外袍擦幹淨鞭子上的血跡，隻撐了半個時辰，實在無趣得很。
轉身見謝燕娘睜大眼盯著自己，黑沉沉的全是憤怒之火，不由挑起一抹滿是興味的笑意。
要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因為看見這般血腥的場景暈厥尖叫。
可是謝燕娘一聲不吭，眼也不眨地看完了全程，麵上沒有害怕，卻隻有無邊的憤怒。
有意思，不愧是他看上的人。
龍誌宇緩步走了過去，停在謝燕娘的跟前，笑吟吟地道：“怎麽，謝姑娘這是對那個宮女打抱不平？”
“不，這是她自找的。”謝燕娘深知若非藍衣宮女一心想要攀上十五王爺，絕不會輕易就被帶進來，毫無放別地給龍誌宇折磨致死。
說到底，要不是藍衣宮女先起了心思，或許能多活些時日。
“謝姑娘的回答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龍誌宇挑了挑眉，似乎從來沒聽過說這樣的回答。就是雲夫人，也會開玩笑地說他鐵石心腸，不懂得憐香惜玉。
“所以姑娘覺得，她是自尋死路？”
“的確是自尋死路，看上誰不好，卻看上了十五王爺。”謝燕娘咬牙切齒地說著，這個男人麵上滿是無辜，仿佛把宮女折磨死的人不是他一樣。
被富貴蒙蔽了雙眼，卻也罪不至死。
這個男人殘忍得令人不寒而栗，偏偏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溫柔深情的模樣。
“姑娘話中有話，到底還是替她打抱不平。”龍誌宇也不惱，坐在謝燕娘的跟前，認認真真地看著她。
說是喜歡，其實他跟謝燕娘不過幾麵之緣，隻是比起另外兩個姐姐，謝燕娘確實要更聰慧。
如今看來，比起那些前仆後繼要爬上自己的女子，謝燕娘怎麽看都順眼多了。
要是留下她，龍誌宇或許舍不得那麽輕易就把謝燕娘弄死了。
不知道這個女子在床榻上，是不是也用這雙漂亮的眼睛，一張嬌俏的小臉滿是怒意，卻是寧死不屈？
光是想想，就讓龍誌宇不免熱血沸騰起來。
他從來沒強迫過誰，但是對著謝燕娘，龍誌宇第一次有了強迫別人的衝動。
這個女子是如此的與眾不同，不比那些隻看著他的地位和身份，眼中看見的僅僅是一個叫作龍誌宇的男人。
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振奮的事了，龍誌宇麵上露出陶醉的笑容，對謝燕娘微微一笑：“謝姑娘為何會在宮裏？莫不是戎族人沒把你帶出京中，反而將你送進宮裏來了？他們要你做什麽，接近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麽？”
謝燕娘眯起眼，看來龍誌宇是誤會了。
不過也好，省得她多費唇舌來遮掩阮景昕的行蹤。
多說多錯，謝燕娘隻管讓生性多疑的龍誌宇自由發揮。
她不說話，龍誌宇想得就更多了：“難道他們打算讓你接近我，好成為戎族的耳目？看來戎族也經過一番查探，知道我心儀謝姑娘。不過姑娘莫擔心，安心留在這裏，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
謝燕娘滿含譏諷的笑意看向床榻，濃鬱的血腥味還在，藍衣宮女死不瞑目，一雙眼睜得老大。
龍誌宇卻在自己麵前安撫自己，實在諷刺得很。
他瞥了眼榻上冷冰冰的屍身，拍了拍手掌，總管推門進來，沒抬頭看兩人一眼，恭敬地問道：“王爺有何吩咐？”
“把這裏收拾了，別循著謝姑娘。”
“是，”總管似是見怪不怪，用被褥把藍衣宮女的屍身一卷，扛在肩頭就出了去。很快又捧著香爐進來，重新用新的被褥鋪了床榻，仿佛剛才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悄然無聲地退了出去。
倒是個忠心耿耿的叛徒，不管龍誌宇做什麽，都不聞不問。
謝燕娘看著總管的背影若有所思，阮景昕說宮中有內應。龍誌宇素來萬事留一線，生怕沒有退路，不可能把完整的布陣圖交給戎族人。
那麽在十五王爺身邊的人就值得推敲了，這個總管看來是他的心腹，在身旁來去自如。
她決定試探一番，皺眉問道：“我曾聽戎族人提起過，他們拿到邊城的布陣圖，準備把黎家軍打個落花流水。”
“姑娘是懷疑我？”龍誌宇一聽，立刻明白了，施施然地道：“布陣圖就在瓊華殿，除了我，不可能有人把它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