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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不足為懼

  宮裏的統領,那得是多大的官兒,是他奮鬥多少年都攀不上的。


  如今這麽好的機會,他怎會錯過?


  謝燕娘聽說宮裏派人來請她,便有些疑惑道:“請的是我,不是娘親?”


  不請長公主,卻特意請她,實在有些古怪。


  來報信的禦林軍隔著屏風,規規矩矩地道:“皇太後在宮裏設宴,叫了不少閨閣姑娘來賞花,便想請郡主也去熱鬧熱鬧。”


  既然是皇太後的意思,謝燕娘便不好拒絕。


  又不止是她一個人,謝燕娘更是放心了:“既然如此,我收拾一下便跟你去。”


  跟長公主報備了一聲,恰好長公主這兩天著了涼,好不容易才服藥睡著了。


  謝燕娘示意嬤嬤不要吵醒她,低聲道:“我去宮裏,一會兒就回來。嬤嬤盯著娘親,可不能讓她多操心,問起我來,隻道是出門散心了。”


  嬤嬤有些不放心,到底還是塞了兩個女親衛,讓她們跟在謝燕娘的後頭保護著。


  看著馬車遠去,嬤嬤老覺得心裏不安,不由皺緊了眉頭。


  馬車駛進宮裏,又換了軟轎。


  謝燕娘暈乎乎地被扶著下馬車,又被塞進軟轎裏,暈頭轉向的,也不知道身處何地。


  等轎子停下來,周圍卻沒有聲音,她覺得奇怪,挑起簾子鑽出了轎子,居然沒有一個人。


  別說是跟著的親衛,就是四個轎夫也不見了蹤影。


  謝燕娘心慌慌地下了轎子,遙遙看見殿門上的牌匾——卿喜殿。


  這不是幼帝安排鬼醫住的宮殿嗎?


  該是去皇太後的地方,怎麽會到鬼醫這裏。


  回過神來,謝燕娘眯起眼,顯然這不是意外,而是故意的。


  幼帝讓人把自己騙進鬼醫這裏,究竟想做什麽?

  既然進來了,隻怕殿外有人守著。


  連長公主的親衛都別無聲無息地弄走了,足見這附近的暗樁並不少。


  謝燕娘東張西望中走進了卿喜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裏顯得特別陰森恐怖。


  殿內沒有點燈,又用簾子遮得嚴嚴實實,幾乎看不清腳下。


  一個穿著披風的身影站在窗前,她頓住腳步,猶豫著該不該上前。


  對方脫下帽子,露出醜陋的麵容來,謝燕娘對上那雙溫潤的眼眸,頓時一怔,心裏隱約有了猜測,張口問道:“大人……不,夫君?”


  攝政王怎會在這裏,不是該失蹤在鬼穀嗎?

  “我就知道你會認出來,”阮景昕快步上前,把她緊緊摟在懷裏。


  謝燕娘自從聽說他失蹤後,便茶飯不思,如今看見來人,滿腹的疑問,終究變成用力地擁抱。


  緊緊的,用盡力氣,仿佛這樣才能確認麵前的人真是阮景昕。


  “夫君怎會在這裏,難不成鬼穀裏那個鬼醫是假的?”謝燕娘想不出,來的是鬼醫,怎會變成了攝政王。


  “鬼醫是真的,我也是真的。”阮景昕笑笑,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歎道:“瘦了許多,我讓你擔心了。”


  謝燕娘搖頭道:“你好好的,那就足夠了。隻是夫君回來了,邊城該怎麽辦?”


  阮景昕撫著她的烏發,笑道:“放心,漣國已經動了,成為慶國的盟友。如今戎族受到前後夾擊,自顧不暇。這場仗,很快就要結束了。”


  “果真如此?”謝燕娘驚喜地揚起臉,這實在是大大的好事:“漣國的新帝終於想通了,要跟慶國聯手?”


  阮景昕點頭道:“漣國就算不樂意也不行,因為慶國把從漣國送來的戰馬出動了。”


  謝燕娘一聽,恍然大悟,漣國的戰馬一出,戎族自然能猜出來,曾經的附屬國已經投靠了慶國。


  漣國暴露了,不得不先下手為強,不然戎族被背叛的怒火就要燒到他們頭上去了。


  她嬌嗔地瞥了阮景昕一眼,顯然這個主意是他出的。


  既讓漣國不得不動,又扭轉了整個形勢:“此事皇上必定不知,要不然京中怎會沒一點消息傳來?”


  “我封鎖了消息,就怕皇上知道了,會派人去搶功勞。”阮景昕已經功高過主,此次大勝,更是民心所向。


  幼帝這才清剿了內亂的叛賊,下一個要開刀的就是他了。


  攝政王不得不防,倒不如勝利後再把消息傳來,讓幼帝就算想對他下手,也不敢明目張膽地來。


  謝燕娘籲了口氣,阮景昕對幼帝有所防備總是好的,她又想起一事來:“那個暗衛一直在宮裏,對皇上俯首稱臣。”


  她有些擔心這個暗衛是不是投靠了幼帝,背叛了阮景昕。


  阮景昕對上謝燕娘擔憂的目光,又笑了:“你有所不知,暗衛這一生隻會忠於一個人。”


  這也是幼帝不懷疑的緣由,因為他一直以為阿一是先帝留給自己的暗衛,哪裏會想到這是阮景昕的專屬暗衛?


  他把一個最危險的人留在身邊,當作心腹來對待,實在是可笑。


  謝燕娘聽說暗衛沒有背叛阮景昕,這就放心,至於其他的,她從不在意。


  幼帝待攝政王不好,想方設法要置他於死地,那就是她的敵人。


  敵人的生死,自然跟她無關了。


  謝燕娘抬起手,細細在阮景昕的麵頰上描繪。


  擔驚受怕之後,她對阮景昕的眷戀更深了,仿佛鬆開手,眼前這個人便會消失不見一樣。


  謝燕娘不止一次暗惱,當初阮景昕離京的時候,就不該跟他鬧脾氣的:“夫君會怪我嗎?我之前太不懂事,讓你為難了嗎?”


  “不會,你肯說出口,我才能明白。若是你一直藏在心底,鬱鬱寡歡,反倒讓我為難了。”阮景昕將近十年都在戰場上,習慣了廝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摸清楚一個姑娘的心。


  謝燕娘直接說出來還好,他心底也有應對之策。


  若是不說,估計阮景昕很難猜出來。


  謝燕娘有些赧然,阮景昕這算是原諒她了嗎?


  “也不算什麽,是誰都會有這樣的疑惑。”阮景昕俯身,額頭貼上她的額頭,笑道:“起初隻是覺得眼熟,後來有股說不出的親近,沒多久我便認出了你。隻可惜,秋娘卻早就把我忘了。”


  “我的夢斷斷續續的,又模模糊糊,我也分不清楚。”謝燕娘搖搖頭,急著解釋道。


  “好了,不用著急,我信你。”阮景昕低頭想要吻她,卻在謝燕娘的瞳孔裏看見了自己如今的模樣,不由動作一頓。


  這副模樣親下去,謝燕娘以後會不會做噩夢?

  “鬼醫確實是我在戰場中無意遇上的,說不上救命恩人,隻是搭了把手。他是個脾氣古怪的人,卻是愛恨分明,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次能擊退戎族人,也少不得他的幫忙。鬼醫配了一種藥,能讓戎族人產生幻覺。”


  他裝作無事地抬起頭,細細解釋道:“以前也曾試過,隻是戎族人意誌堅定,不是那麽容易陷入幻覺之中,失敗了幾次,換了幾十種藥草,終於讓鬼醫成功配製出來了。我這次去,一是因為皇上的旨意,二是鬼醫知會我,這種藥已經配出來了,我親自去拿藥方。”


  至於阮景昕打扮成鬼醫的模樣,也是鬼醫的意思。


  他一直獨來獨往,不喜歡摻和鬼穀之外的事。


  若非阮景昕幫過自己,鬼醫隻怕絕不會摻和到戎族和慶國的戰爭之中去,更別提是把慶國的皇帝放在眼內了。


  他不樂意,就做了一張以假亂真的人皮麵具給阮景昕戴上,裝作自己的樣子出穀。


  “鬼醫特意用戎族生活的草原上特有的一種雜草為藥引,隻要離開草原五百裏外,便會產生幻覺,分不清假象和真實。”


  謝燕娘暗地裏忍不住對鬼醫讚一聲好,這樣的幻要,既沒傷了人命,卻又把戎族牢牢束縛在草原上。


  隨之,她又擔心道:“這種藥也隻是影響如今的戎族人,等下一輩長大了,卷土重來,不就失效了?”


  阮景昕搖頭道:“非也,鬼醫也想到這一點,服下的藥會融入血脈中,傳給下一代,除非……”


  “除非什麽?”謝燕娘抓住他的袖子,急急問道。


  “除非戎族願意跟他國人聯姻,把戎族的血脈稀釋。”若是如此,那就不是完全的戎族了。跟他國聯姻,血脈混淆之後,跟別國的牽絆就越深。


  我中有你,你中有他,都是一家子,誰會願意再動刀動槍?


  謝燕娘瞪大眼,實在沒想到這個鬼醫竟然如此厲害,連這一點都想到了。


  “幾國聯姻,戎族若是想要離開草原五百裏,就必須改變和妥協。到頭來,戎族就不會如此統一了。”各國的血緣混合,部族因為聯姻在一起的紐帶就會斷開,不得不有所偏向。


  等百年,又或是幾百年之後,戎族怕是已經分裂,另起一國,又或是融入到他國之中。


  戎族最讓人頭疼的,便是血脈的凝聚,強大得叫人心顫。


  若是徐徐分散,便不足為懼。


  要是戎族不願改變原先的習慣,依舊跟各個部族通婚,秘藥融入血脈,他們也隻能在草原五百裏內活動,再也威脅不了慶國。


  即便秘藥因為血脈延續漸漸變得稀薄,那也是百來年又或是更長時間之後的事了。


  這麽長的時日內,慶國也有足夠的時間休養生息來對付戎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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