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餘府
小二嘰嘰喳喳說個沒完，我們一路跟著他上了樓，走到了樓道的最裏邊。
扣扣！
“掌櫃的，送果子酒的二位老板來了。”
裏麵響起了腳步聲，一會就有人從裏麵打開了門。
“真是你們二位，快請進！”
秦叔滿臉笑容伸手引我們進去，裏麵還挺大間的，有一張可以坐下十幾人的大飯桌。
“秦叔，真不好意思，近日有事耽擱我們來的太晚了，給您陪個不是！”
一進去餘逸晨就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無礙的，無礙的，你們能來就好，上次嚐過的客官一直嚷嚷著還要吃這果子酒呢。你們一路來辛苦了。”
秦叔又伸手讓我們坐，他看向小二。
“去上一桌好菜來，拿點酒水，哦，不，就喝這二位老板的果子酒吧，我們酒樓的酒暫時還沒有能與你們果子酒媲美的呢。”
“秦叔，您客氣了。”
“別站著了，坐吧，今天請你們嚐嚐我們五香樓的菜。”
“有好吃的，我正好餓了。”
我大叫著，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餘逸晨笑著搖搖頭，也坐了下來。
“秦叔，今天吃的飯菜就從果子酒的錢裏扣除吧。”
“這怎麽行呢，你們好不容易來，這頓我請。”
秦叔非常大方的說道，拍拍自己胸脯。
“這……”
餘逸晨看看我，有點為難。
“秦叔，你說的喲，我可是要吃你們這最好的菜。”
“沒問題，一定滿足二位。”
秦叔問了我和餘逸晨姓氏名稱，還有住址，就這樣我們坐著閑聊了一會，小二就叫人端著好幾盤菜上來了，還未走近就聞到了讓人垂涎三尺得香味。
“你們瞧我們的菜五香味俱全，樣樣菜都是絕品，就像你的果子酒一樣，全楊城最好的！”
秦叔豎著大拇指自誇道，大大方方絲毫沒有不妥的感覺。
不過聞著味道確實比上次吃的醉居樓更勝一籌，我看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這好幾天躺在床上隻能喝粥，我早就想大吃一頓了，今兒個可算來對了。
“秦叔，那我就不客氣了。”
“哈哈，小小丫頭就喜歡你的爽快，別客氣今天都算秦叔的。”
我自然是不會客氣了，直接看上了那一盤紅紅的很多粒肉爆出來的魚，我夾著一筷子就塞進了嘴裏。
嗯，果真鮮美，入口滑嫩啊，酸甜味也是拿捏的剛到好處。
“好吃，秦叔這魚肉可真好吃。”
“丫頭好眼光，這可是我們的招牌菜，鬆鼠鱖魚。你再嚐嚐這些得月童雞、西施玩月、蜜汁火方、蟲草甫裏鴨、碧螺蝦仁。”
秦叔一個個數過去，名字聽得我暈乎乎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吃就對了。
我一個個夾過去，沒多久，三個盤子都要被我清空了。
“咳咳……咳”
“餘大哥，你怎麽不舒服了嗎？”
我停頓了一下，餘逸晨好端端的咋咳的那麽厲害了。
“咳，那個沒事，小小你吃好了嗎？”
“哈，當然，沒有啊！”
我說完繼續埋頭苦幹，笑話，憋了這麽多天我哪刹得住啊！
再說了，自從來這楊城日日吃這人類的美食我都要上癮了，讓我越來越覺得修煉那等事真的是辛苦，想想我們做妖的真是不容易啊！
“小小丫頭胃口不錯啊，看來我們五香樓的菜沒讓你失望。”
秦叔哈哈大笑。
我抬頭看看他，又看看餘逸晨，他正抱歉的對秦叔笑了下。
“秦叔別介意，小小胃口是很好，也比較能吃。”
“小丫頭長身體呢，無礙的。”
吃飯還要你來我去說那麽多，哎，隨他們聊吧！
“果子酒來咯！你們……這麽快……”
小二正好拿著我們送來的果子酒，剛放桌上看到六個盤子都空空的瞬間嚇住了。
秦叔瞪了他一眼：“怎的上的這樣慢，我們菜都吃完了。”
“我……就是下樓一下……”
小二小聲低喃著。
“秦叔，這酒不喝無妨，本來是給你們送來的。”
秦叔沒有理會，又關心得看向我：“小小，要不要在上幾盤菜來。”
“好呀，我還沒吃飽。”
我猛點頭，小二及餘逸晨都愣住了。
“咳咳”
餘逸晨咳了幾下，紅著臉想說什麽，秦叔揚了一下手道。
“去在上幾個菜來，剛剛鬆鼠鱖魚小小挺喜歡吃的，你在端一盤來。”
“哎……唉”
這次小二麻溜的又上了五個菜，我無所謂，有好吃的幹嘛要放過呢。
秦叔和餘逸晨兩個都很少動筷子，兩個人都隻顧著喝著果子酒聊著天。
“嗯，香！這比上次的酒味道更醇啊！逸晨，你們這釀酒的技術真的是楊城獨一無二的。”
“都是小小的功勞。”
“哈哈，那小小可真是你的寶。”
秦叔笑的很開心，而餘逸晨紅著臉發愣了一會。
我拍著滾滾的肚皮，舒服的躺在了靠椅上。
“我吃好啦！”
看著桌上後麵上的五個盤也空空的了，秦叔眨了好久的眼睛，似是不敢相信，又瞅了瞅我撅著的肚子，又是一陣爽朗的笑聲。
“秦叔，那個……要不還是將今天飯錢從我們的果子酒的銀兩裏扣吧。”
“哎說好的算我的，怎麽老不給我麵子，我可是盼著你們下次的果子酒呢，你們有多少送多少來就是了。”
秦叔說著從腰間解下了一個錢袋子，看著挺鼓的，他掂量了一下拿到餘逸晨麵前放著。
“說好的按雙倍價錢，這裏一共兩百四十兩銀子，收好咯！”
餘逸晨一邊點頭，又你來我往的跟秦叔客套一番，等我們出來五香樓已是未時了。
“餘大哥，這會去哪呀！”
我挺著個肚子，怎麽舒服怎麽搖擺著。
“我帶你去我以前的家，不過很久沒有住過，早就荒涼了。”
“好啊”
我們一路走著，越來越遠離了喧囂的街道，沿著青石階拾級而上，穿過一座清幽靜謐的小河，走進一條寬敞的道路上。
餘逸晨怔怔地停在了一座老屋旁，院落從外圍看著就能想象當年有多輝煌，隻是如今連大門外都已斑駁脫落了漆，兩邊的石獅子都覆蓋上了青苔。
“小小，這就是我從小住的地方，餘府。”
餘逸晨用手慢慢撫上那門上一道道裂痕，久久都沒有推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