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不留下來吃飯嗎
「不留下來吃飯嗎?」封時傾冷俊的眉眼裡流露出一絲不舍。
因為暮離過來,他特地吩咐秦悅把事先珍藏起來的鮮美血包準備好,兩個人可以一邊喝血包,一邊聊聊許久未見的想念。
在無數個滿天星辰的夜裡,他獨自一人仰望星空,很是想念暮離,希望暮離也可以接收到他那無法開口訴說的一點痴心。
「封旅長,好意心領了。」顧珩不等暮離開口,直接拒絕道:「不過,她今天有約了,沒辦法留下來。」
「是你?」封時傾微攏眉梢,輕聲的問,深暗的眼神凝在顧珩身上,散發著張揚的氣息,驀地覆上一抹冰意。
他一直都知道這位顧總和暮離關係匪淺,是很相熟的人,但是,一頓飯都不可以嗎?
封時傾暗自想著,臉色逐漸沉下來。
他要求不多,只有一餐飯的時間,這樣都不允許嗎?真是過分。
「沒錯,正是我。」顧珩攬緊了暮離,態度友好不失風範,卻也無形中散發出溫潤儒雅的男性魅力,霸道的守護著自己的情感領域,不允許任何人插足進來,「另外,是甜蜜的二人世界,她早就答應過了。」
他故意如此說,順便望了暮離一眼,一雙桃花眸底里儘是說不完的濃情蜜意。
暮離輕微挑了一下眉,銀眸里光碎瀲灧,泛起徐徐淺痕。
她並未否認顧珩的話,卻也沒有承認顧珩所言,絕美的唇角劃開一抹淡淡的痕。
先斬後奏?有意思。
「是么?」封時傾唇邊的涼意逐漸濃烈,緩緩的化作些許笑意,「那就祝你們用餐愉快,慢走不送了。」
他選擇放棄爭取這次機會,不是因為顧珩的挑釁,而是因為暮離沒有否認。
既然暮離沒有否認這件事,就證明顧珩說的是事實,他沒必要讓暮離左右為難,更何況,他也不想撕破臉皮,扯開那一層令人尷尬的窗戶紙。
「封旅長客氣了,再會。」顧珩和封時傾握手告別,心情儼然不錯。
封時傾回握住他的手,不動聲色的使出力氣,暗中較量,「再會。」
「好,再會。」顧珩猝不及防,被封時傾握疼了手,險些失態,立刻握了回去。
這是一場無聲的力量角決。
兩個人握著彼此的手,面帶笑容,看似是在告別,實則是暗中狠狠發力,意圖很明顯,用力量定輸贏。
暮離掀開帳篷走出去,走了兩步后,發現顧珩沒有跟出來,復又折回去。
她抬手挑開帳篷門帘,看著那兩個人相互較勁的男人,笑著問:「好玩嗎?」
「還行。」
「不錯。」
這一回,變成顧珩和封時傾異口同聲了。
兩個人相互望了一眼,各自臉上都露出幾分欣賞。
「封旅長,有機會切磋一下?」顧珩輕輕眯眼,這隻小地僵引起了他的興趣。
封時傾揉了揉手腕,拍打了一下袖口上的褶皺,應戰:「隨時奉陪。」
強者與強者相遇,彼此之間都存在著一股無形的吸引力,誰都不可能不戰而敗。
在回去的路上,顧珩開著車,眼底餘光不時的瞥一下暮離,「你生氣了?」
暮離自從上車以後就沒有說過話,一直到顧珩開口問她,她才收回心思,不解的問:「生什麼氣?」
「呃,就是我和封時傾……」提起剛才發生的事,顧珩無聲笑了。
他已經多少年沒那麼幼稚了?又不是小孩子,竟然想用拳頭解決問題。
不過,在那一瞬間,他當真是那樣想的,如果打一架就能把身邊這個女人逮到手,那就太幸運了。
「我不會在意。」暮離轉開目光,看向窗外的街景。
兩個男人的幼稚行為,不要扯上她,她不想認識這兩個人。
「那你在意什麼?」顧珩在街角調轉方向,開車駛向他們常去的那間日式餐廳,日式合。
一進門,風鈴響起一串明麗的聲響,提醒主人客人來了。
服務員照例將他們引進熟悉的包房,恭敬的站在門口,「顧先生,餐飯還是老樣子嗎?」
「嗯,」顧珩關上房門。
包房裡,莊嚴一早就到了,等候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快要把瓜子嗑吐了。
他站起身迎接暮離,和暮離握了握手,戲謔道:「離老闆,許久不見面,一見面就晾了別人兩個小時,不會是和這敗家小子過二人世界去了吧?」
莊嚴和暮煙女分別後,就一直留在顧家的別墅里,暗中藏身,平時只用私人手機對外聯繫。
前兩天,他忽然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竟然是李慕白的助理張虎打來的。
張虎說是有重要的東西交給他,是李慕白從實驗室里取出的證據。
莊嚴收到證據后,立刻查看了一遍,心情陡然變得深沉。
他打開手提電腦,將拷貝下來的文件給暮離和顧珩過目,「或許,事實比我們想象中更為嚴重。」
一時間,包房內鴉雀無聲,三人都沒有說話,只剩下文件里的對話徘徊在眾人耳畔。
只見,在電腦屏幕里,一名橙發少年被抬上手術台,做好了相關分割措施。
冰冷尖銳的手術刀劃過他的肌膚,立刻滲出一道血痕,鮮紅刺目。
他的四肢被切割開,分別放入特殊的溶液中浸泡,胸腹處,從下巴到小腹割開長口子,取出器官。
然後,便是頭顱、腰骨……
緊接著,畫面一轉,變成了一間實驗室。
實驗室里有很多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以及一些手腕上扣著電子標的橙發少年們。
他們身形纖瘦,骨骼發育不良,眼眸的顏色不是正常人的黑色,而是有些混濁,遠遠觀望去,就像是一個被搖散的雞蛋。
他們被強制著安放到手術台上,醫生們按住他們的胳膊,往他們的靜脈內輸入一支藥液。
隨著藥液打入,他們的身體開始出現痙攣現象,需要被束帶緊緊捆綁在手術台上,才能勉強安穩下來。
不到十分鐘,所有橙發少年們都安靜了,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毫無生命體征。
他們全都死了。
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講,他們應該是失敗的實驗品,因此被打入藥物製劑,銷毀了。
暮離認得橙發少年的模樣,正是那個曾經對她窮追不捨的人類獵者,朝氣蓬勃的小少年。
他是路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