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6章 原來,是吻別
男人的唇略薄,帶著一股冰冷的冬意,舌尖兒抵開了她的牙關,瀰漫著淡淡的清新茶味兒,微涼,甘泉。
起初,那唇只是沿著暮離的唇齒遊盪,隨後,未得到暮離的阻止,便又沿著她的臉頰、耳垂肆意掠奪起來,彷彿親吻不夠似的。
暮離沒有擁抱顧珩,也沒有抵觸顧珩,她接受了這個男人的親吻,那猶如烈火一般的親吻燒得她心臟發燙,輕微的跳動了幾下,是特殊的情感滋味,旱雷滾滾,餘韻悠長。
「還沒夠么?」得以輕鬆的短暫時間裡,暮離輕聲的問。
她推了推顧珩,想讓這個男人差不多得了,別總是貪婪的望著她,那一雙水潤的桃花眸子里,漣漪清波,彷彿飄蕩著盈盈脈脈的水光。
顧珩仍是不放開她,故意耍賴,「不夠,永遠都不夠。」
「那還去金港?」是問句,不是責問。她只是單純的想詢問原因,畢竟顧珩受傷了,如果是商業上的事情就算了,若是其它事情,或許她可以幫個忙。
不論他們彼此間是什麼樣的關係,人情總還是要還的。
可是,這話聽到顧珩的耳朵里就多了幾分酸酸的味道,聽得顧珩心裡甜蜜極了。
「乖,我是去辦事,一兩天,最多一兩天就回來了,好不好?」顧珩哄著她說,又在她的臉頰邊上印了一吻,「放心,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好。」暮離答應了他,在他又一次親昵的吻過來時,不緊不慢地推開了他,「你的腳踝扭了?」
她聽姜和描述的樣子,這個男人好像都快笨死了,明明好好的走路,結果,一腳踢在石頭上。
這波操作也是很ok的了。
那麼大的人,堂堂總裁,走路踢石頭上……
暮離一想起這個事兒,總是不厚道的想笑,絕美的唇邊泛著盡量剋制的笑意。
「小事,揉些藥酒就好了。」既然被發現了,顧珩也就不再隱瞞,但是,有一點不得不提:「你不許笑我啊!還笑,不許笑。」
他堂堂顧總,在外人面前溫潤如玉,優雅尊貴,不要面子的嗎?
暮離本來是忍著不笑,顧及著眼前這個男人的感受,誰曾想被顧珩一提,反倒是忍不住了,呵呵笑了起來。
顧珩越是不許她笑,她的笑點就越發低了,而她越笑,顧珩便越是不許。
兩個人笑來笑去,互不相讓,如同是個小孩子般模樣,到最後反倒是不管不顧,瞅著對方笑到了無語。
他們身後,封時傾遠遠的追過來,隔著上百米就聽到了暮離的笑聲,他一時怔住,緩緩停下了腳步,無聲觀望著。
原來,暮離也有如此歡笑的時候,並不總是淡淡然的模樣,對待任何人都不失禮貌,卻總是莫名的疏離而陌生。
這個女人是在抵觸他的靠近嗎?不然的話,為何總是那般冷淡的待他?
有些事情是他多求了嗎?
封時傾酸澀的想著,不忍心上前去打擾那美好的笑容。
蘇傾傾追到了封時傾身邊,累得捂住胸口呼吸,不停地強烈喘息,「時傾爸爸,你怎麼停止了?還有,暮離阿姨呢?啊……」
她驚叫著捂住嘴巴,望向前方,目光里充滿驚訝,原來,是顧珩笑著笑著,忍不住再次擁抱住暮離,親吻了暮離。
蘇傾傾儼然被嚇呆了。
她顫顫的抬起手指著前方,難以置信的問:「時傾爸爸,那個男人是誰啊?為什麼會親吻暮離阿姨?他是暮離阿姨的戀人嗎?」
如果是戀人的話,為什麼還要來誘惑她的時傾爸爸呢?暮離阿姨很壞。
封時傾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蘇傾傾這個問題,他一直都知道暮離身邊不缺男人,而且,對暮離死心塌地的男人更是不在少數。
可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淪陷了,真是頭疼。
蘇傾傾的話打斷了顧珩和暮離的親吻,顧珩不舍的放開暮離,仍然握著暮離的手。
顧珩瞥眸掃了蘇傾傾一眼,唇角揚著一抹彎弧,戲謔道:「現在的孩子們怎麼都不懂事啊,遇到好事也不知道避諱,真是讓我這個做叔叔的心碎了一地,拔涼拔涼的。」
暮離哼笑了一聲,精緻的眉眼裡情意嫵媚,遲遲未散:「你若是懂得避諱二字,豈會在這樣的地方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這個……」顧珩摸了摸下巴,促狹著,「剛剛不是沒人嗎?天大地大,還不讓我討些好處?我可是病號呢。」
兩個人互相打趣的同時,封時傾和蘇傾傾已經朝他們走過來。
封時傾先是看了暮離一眼,神色複雜,然後才朝顧珩看去,介紹道:「顧先生,這位小姐是蘇傾傾。」
他在介紹時直呼蘇傾傾的名字,沒有介紹身份家世,也不知道該如何介紹,下意識迴避著。
雖然,這是和蘇少君有關的孩子,可是,在他看來,蘇傾傾的身份太尷尬了。
他可以照顧蘇傾傾,算是為了償還對蘇少君的虧欠,但卻無法在心理上承認,或者是接受蘇傾傾。
他沒有那麼大的女兒,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了。
蘇傾傾不喜歡封時傾的介紹,好像自己和封時傾一點關係也沒有似的。
她趕在顧珩開口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你好,顧叔叔,我是蘇傾傾,來自首都蘇家,前來涼城探望時傾爸爸。」
她並不介意顧珩知道她的身份,了解她和封時傾的關係,她要向所有人宣示主權,告訴世人,她和封時傾是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
顧珩別有深意的目光在封時傾和蘇傾傾兩個人身上流轉,禮貌的打了招呼:「你好,蘇小姐。」
封時傾被顧珩盯得不自在,板著一張冷俊的臉,話音沉了:「顧先生,飯菜已經準備好了,該吃飯了。」
顧珩笑了一聲,擺擺手,「多謝封旅長好意,可惜,我是沒有口福了,得去機場報到了。」
「去機場?」封時傾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是吻別。
這樣一想,他的心就更沉了,臉色也更加冷了。
「是啊,沒辦法,命苦。」
顧珩攤攤手,如果可以選擇,他真的不想走,但是,白小荷幫他多年,怎麼都應該適當幫襯一把。
他希望小荷那個孩子過得好,自由自在,衣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