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人之初，性本善
暮離站在兩個人面前，居高臨下，凝視著，銀眸里漫開一抹迤邐的光絲，淡淡說，「我要真正的秘密。」
這兩個小孩子真有意思，不是傻了，就是腦子壞掉了，光給她說一些無用的皮毛，是準備忽悠她呢？還是準備留著過年？
代號X犯難了，雙手一攤，「我就只記得這麼多了，其它的不知道了。」
代號k想了想，也有點為難，但是他決定一試，真的不能就這樣被趕出去，下場會很慘。
「我知道吳荏萱和楊雅妍的事，你想聽嗎？」問的時候，k很不確定。據他所知，沒有女人喜歡聽情敵的故事。
暮離低笑了一聲，仿似聽到了有趣的笑話，薄唇向上微微揚起，彎起優美的弧度，「說。」
「她們好像都喜歡李慕白，」k說了。
「……」暮離默然無聲，妖魅眼角輕抽了下，透著絲微冷意。
這個孩子在和她開玩笑么？人盡皆知的事情，算什麼秘密？
k也發現狀況不對，忙解釋道：「我的意思是她們以前喜歡李慕白，但是現在好像都不喜歡李慕白了，而且，她們選擇合作了，我聽說，他們要把你約出去，然後……」
他話語一頓，抬手一揮，比了一個手刀的動作：抹脖子。
「不可能。」暮離聽了這樣的話並沒有多大反應，轉身朝外走去。
「為什麼不可能？她們都不是好女人。」代號k很難接受暮離不相信他的話。
暮離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語氣狂傲：「我的意思是，她們若想殺我，不可能。」
說完，她又準備丟下客廳里的兩個人了。
「別走，我們怎麼辦？」代號k有些泄氣，不相信他知道的事情一點價值都沒有。
「房租交了一年，生活費自理。」暮離的身影消失在長廊里。她說過，身邊不養閑人，不管做些什麼，這兩個人總不能白白活一趟。
「X，她是什麼意思？」代號k除了腿腳不好，還有很多瑕疵的地方，比如性格衝動、腦子不好、強大的勝負欲。
他不理解暮離的意思，這種情況該怎麼辦？上哪裡賺錢當生活費？他們也要過普通人的日子嗎？
代號X陷入沉思中，沒有回話，好半天才問了一句：「吳荏萱真的打算殺掉暮離嗎？」
他一直以為吳荏萱是個不錯的女孩子，即使是吳荏萱在利用了路冷，並且享受著路冷的心臟以後，他仍然相信吳荏萱不會害人的，實驗室里的一切都是假象。
他固執的認為一件事：人之初，性本善。
不過，也許是他錯了，錯的很離譜。
k點點頭，「我聽楊雅妍給吳荏萱打電話時，確實是在商量這件事。」
「哦，那我先出門一趟。」X拿起放在一旁的外套起身離去，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囑咐道：「你不要忘記打掃屋子。」
打架什麼的太討厭了，一屋子垃圾。
「不行，我要出去賺生活費。」k看了一圈，不想收拾屋子，準備逃了。
「你不怕遇到別人？」X指的是實驗室里的人。
「那怎麼辦？」k一驚，心裡好怕。他在打鬥方面還是差一點點，沒辦法想X一樣，可以一打二。
「收拾屋子，我給你錢。」X放下一張鈔票，推開門走了。
k拿起鈔票對著日光看了好一會兒，才把錢收起來，自顧自說著：「不錯，真的！」
對了，他那些奇葩缺點中，還有一個就是眼神也不太好，是殘次品中的殘次品。
…………
暮離走出酒店后，先去了一趟醫院探望善語笙，這個美麗純情的年輕男人還是沒有醒來。
蘇念婉陪伴在床邊，凝望著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充滿愛意。
她看到暮離來了，一下子站起身，想和暮離打招呼，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看了溫柔一眼，站到了一旁，當作沒有看見暮離。
暮離提著水果走進來，放在桌子上，「溫總，我想借用一點時間，和語笙單獨聊聊。」
「不行，」蘇念婉脫口而出，說完了才覺得不太好意思，低下了頭。
溫柔在看到暮離的時候，已經合上手中的文件，站起身來，「好。」
說完，就拉著蘇念婉走了，留下暮離獨自一個人呆在病房裡。
蘇念婉戀戀不捨的回頭看著，小聲說道：「溫柔嫂子，你為什麼要讓她單獨和小笙在一起？」
溫柔輕嘆了一聲，問道：「你看不出來，她是來告別的嗎？」
從暮離一走進來，她就敏銳的感覺到了暮離身上的冷意，那是分別前夕的決絕，怕是此去一走便再也不會露面了，所以，她可以給暮離告別的時間。
蘇念婉驚訝的捂住嘴巴，「她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嗎？」
「也許吧。」溫柔走進電梯，按下一樓的數字鍵，不想多談別人的隱私。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條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結果自然也就不同，不需要旁人指手畫腳，胡亂猜測。
但是，不知為何，她從暮離的身上隱隱察覺出幾分傷感，也許那份傷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喜歡』，只是暮離自己還不了解而已。
蘇念婉鬆了一口氣，「如果她真的走了，那就太好了。」
昨天談判時，暮離說讓善語笙自己選擇，她還難過了很久。想不到，暮離今天就變卦了。
溫柔沒有搭話，凝望著不停變化的電梯數字，不覺抿緊了唇。
其實，她知道善語笙一直都很喜歡暮離，喜歡到可以丟棄海盜船長的程度，可惜，身在局中人，總是不知廬山真面目。
…………
病房裡，一片寂靜安寧，彷彿能夠聽到輸液掉落的聲音。
暮離坐在病床前面無表情，沉默良久。
過了一會兒，她終是挑了一下眼皮，睜開少許明亮的目光，神色恢復正常，抿了一下薄唇，聲音略微乾澀：「善語笙，對不起，請你忘了我。」
「呼……」
呼吸器里飄過一縷白色的霧氣，似乎是善語笙對暮離的回答，平靜安穩，不急不躁。
暮離不禁莞爾，心底的郁色散開了一些，緩緩開口，「不是不要你，而是我們本就走在不同的道路上，無法再欺騙自己了。」
對待感情，暮離向來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后，不管是留是散，才會做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