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鬥狠的女人
綿素衣，本姓綿，名素衣，小字月眉。
她自幼生長於父善母慈之家，有一個非常美好的童年。可惜，後來家庭里出了一些變故，導致她背景離鄉而去。
按照現代的話說，她的父親就是一個渣男，為了在外面的私生孩子，毅然決然的拋家棄女，置家庭於不顧。
綿素衣天生性子太急，一氣之下就和父親斷了關係，自行抹掉了名字上的姓氏，自那以後，便以『素衣』一名自居。
暮離遇到素衣之時，那件事情已經發生很久了，埋藏在素衣的記憶里，成了一段不願談起的往事。
素衣和暮離兩個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彼此關係不錯。
千年以前，素衣也曾參與了那一場人間浩劫，陪伴著暮離逃出人類的魔窟。
在暮離沉眠以後，她亦跟隨暮離進入木棺，開啟一場長達千年的睡眠之旅。
可是，半年前血族內戰，她也被人從睡眠中喚醒了。
素衣躺在木棺里初見天日，昏暗的燭火自古老的牆壁上傾灑下來，那時，她的眼睛都還沒有睜開，意識亦不太清晰，戰爭就已經爆發了。
匆忙間，她顧不得詢問事發緣由，一路相伴暮離且戰且退，出生入死，屢次陷於危難時刻。
當嫦曦和清漪相繼被災難吞噬，冥古一派的血族大軍又源源不斷而來時，她被迫削斷了三千白髮，將那髮絲化成一支支利箭，阻擋住血族大軍前行的腳步。
當真是一女當關，萬夫莫開！
兩個月之後，素衣從昏迷中清醒過來。
她的頭髮長了很多，垂散的披在腰后，沒有沒過膝蓋。
她忘記了很多前塵往事，也忘記了那些片段里的人，例如寒洛、嫦曦和清漪，卻唯獨沒有忘記一個女人的模樣，以及那個女人的名字：暮離。
素衣曾經拿著暮離的畫像跑去詢問寒洛：暮離是誰？她長得挺好看，給我一種親切的感覺，我想去找她。
寒洛收好了那張墨畫，遞給她一顆晶瑩剔透的血葡萄，讓她吃下去，安撫著她的情緒：放心，她會回來的。
『你也在等待暮離嗎？』素衣似乎尋找了親切的朋友，因為她們都擁有相同的目的。
寒洛輕輕點頭，昂首望向天上的月亮，回了素衣一句：『是啊，你我都在等待暮離回來。』
素衣因為寒洛一句話就老實的呆在天霧城，乖乖等待暮離回來。
可是，她還沒有等回暮離，天霧城就被蒼耳的軍隊包圍了。
她很想出去應戰，但是寒洛不答應。
寒洛說，除非他死在這場戰爭中，否則，不許素衣露面。
素衣自然疑惑不解。
對此，寒洛的回答是：他不能讓暮離的人再一次身陷囹圄。
兩個一起等待暮離歸來的人，總要有一個人活著罷。
今天早晨戰爭結束后，天霧城內一下子住進來很多人，而且寒洛還受了傷。
素衣以為是蒼耳的大軍攻城了，不敢輕易露面。
她小心翼翼的藏到暗閣裡面睡了一覺，休息好后，正打算去尋找寒洛，結果誤打誤撞碰見了那兩名送葯的女僕。
素衣心想，這葯不會是送給寒洛的吧？於是，她就跟了過來。
誰曾想到，她會在這裡遇到清漪？
兩個人還因為『傻子』一事爭辯的臉紅脖子粗，沒有一點前任血族戰神的風範。
院子內，清漪和素衣越吵越烈，吵得不過癮了就開始動手，飛天遁地，打得難解難分。
院子外，暮離揉著眉心頗為無奈。她到底是招惹誰了？好好的兩個手下，竟然都變成了智商堪憂的小孩子。
她輕嘆了一聲，提了提眉梢，手指間捏著兩片從天空落下的樹葉，抬步走了進去。
唰！唰！
半空中，那兩片葉子猶如利刃出鞘，帶著夜裡的冷風刮過清漪和素衣的耳畔，隔開了兩個鬥狠的女人。
「誰？」
「是誰？」
清漪和素衣正打在興頭上，忽然被人干擾了打架的興緻，頓時扭頭看過來。
暮離站在門口，雙手抱在胸前，精緻絕美的臉上儘是看戲的笑意，唇角輕輕揚起一抹彎弧，說出四個字：「夜爵暮離。」
「老大？」清漪記起了暮離，不由得脫口而出，震撼不已。
素衣一把扯下蒙在臉上的紗巾，露出自己的臉，開心的朝暮離奔去：「暮離，我是素衣，一直在等你的素衣。」
遠遠的，一名白髮飄飄的美麗女子朝暮離撲來。
素衣像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小孩子，給了暮離一個大大的擁抱，熱情洋溢：「暮離，我和寒洛都好想你啊，你總算是回來了。」
暮離輕輕擁了擁她，捋順她鬢角凌亂的白髮，銀眸里浮現些許憐憫，安撫著：「乖，我回來了。」
「嗯。那我們去找寒洛吧？」素衣拉起暮離的手，轉身就往外走。
她現在記性不好，轉眼間就會忘記很多事。
眼下，她就把天霧城受到攻擊的事情給忘了，連帶著寒洛受傷的事情一併不記得了。
清漪認出素衣以後，足足愣了半分鐘才回過神兒來。
她撇了撇嘴，不高興了，「原來是你啊！藏著掖著的，搞那麼神秘做什麼？」
素衣扯著暮離，一頭霧水：「啊？你是誰啊？認識我嗎？說話怪怪的。」
她把剛才跟清漪打鬥的事情也給忘了。
清漪氣得不行，走到素衣面前，「你腦子壞掉了？不認識我嗎？還是故意裝蒜？」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打過架就當作不記得了。
素衣被清漪嚇了一跳，就像是找到了保護傘，小聲的說：「暮離，她吼我，她是壞人，欺負我。」
「……」清漪一時語噎，真的不想再講話了。
她哪裡吼人了？分明是見到熟人很開心，激動的難以自持好伐？
每個人表達好心情的方式都不同嘛。
暮離再次輕揉了揉眉心，說道：「進屋談吧。」
「好呀，外面好冷，去屋子裡烤火。」素衣跟在暮離身後，很小心的躲開清漪，遠離這個亂吼亂叫的壞人。
清漪也跟著走了進去，在屋門前，她抬腳踢了踢那兩名昏迷的女僕，冷聲道：「很喜歡裝死？滾。」
那兩名女僕挨了一下子，頓時不敢再裝了，趕忙爬起來向外跑去，「謝謝小姐不殺之恩。」
素衣望著女僕的背影啞然：「原來她們沒有昏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