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蘇誠的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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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道。”那盧衝拉道說,“雖然現在僅剩你的可蘭部和我的赫萊部仍在選擇和布列顛尼雅人死磕到底。”
“布列顛尼雅人雖強,但也不是不可戰勝的。”
“我們世代居住在卜拉山上,這裏的一草一木我們都熟悉得很,並且也早已習慣在這樣的山地中作戰。”
“所以我們占盡了地形優勢,隻要我們兩部聯合共進,依據這裏的優勢地形層層布防,定能給予布列顛尼雅人極大的殺傷。”
“隻要讓布列顛尼雅人付出極大的傷亡,說不定就能讓他們心生退卻之心,不願再為了我們這2個部落付出更多的傷亡了,而選擇終止這場侵略戰爭。”
“因此我們一定要同心協力。目前大敵在前,我們兩部以前的那些恩怨,就先忘了吧,先攜手擊退布列顛尼雅人再說。”
赫萊部和可蘭部之間的關係一直都不好。
兩部的族民若是在野外遭遇了彼此,少不得一場惡戰。
但現在,布列顛尼雅人這個大敵在前,為了讓彼此的部落能繼續延續下去,那盧和拉道二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暫時放下彼此部落以前的恩怨,先攜手擊退大敵再說。
拉道目光炯炯地看著那盧:“可是,那盧,雖然你的這番計劃聽起來是很妙,但我們到底要如何才能擊傷布列顛尼雅人,讓他們付出極大的傷亡呢?”
“我不正是為了此事才來到這裏的嗎?”那盧微微一笑,“我就是為了和你一起商量如何抗擊布列顛尼雅人才來到這的呀。”
那盧拿起放在他旁邊的那碗酒,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後,繼續說道:
“我們要最大程度地運用我們的優勢。”
“跟布列顛尼雅人相比,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占盡了地利。”
“我們熟悉卜拉山的一草一木,哪裏有捷徑、哪裏有藏身的隱蔽山洞,我們都一清二楚。”
“若是正麵對抗的話,我們的戰士肯定不是全身披鐵甲、從頭武裝到腳的布列顛尼雅人的戰士的對手。”
“所以我們決不能在正麵和布列顛尼雅人對抗。”
“不跟布列顛尼雅人在正麵對抗?”拉道疑惑地反問道,“那我們要怎麽和布列顛尼雅人對抗?”
“很簡單。”那盧正色道,“正如我剛才所說的,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我們清楚這裏的地形,我們應活用我們的這最大的優勢。”
“因此,我們對布列顛尼雅人的進攻,應該以襲擊為主。”
“從布列顛尼雅人的後方、從布列顛尼雅人的側翼不斷地襲擾布列顛尼雅人。”
“布列顛尼雅人若是追擊,我們就撤退。”
“布列顛尼雅人若是撤退,我們就追擊。”
“除非布列顛尼雅人有一支專門打山地戰的部隊,否則在追擊上,布列顛尼雅人絕對追不上我們。而熟悉這裏地形、且擅長在山地間奔跑的我們,則絕對能追得上布列顛尼雅人。”
“不斷地襲擾布列顛尼雅人,讓他們疲於奔命。”
“隻有采用這樣的戰術,我們才有機會打垮布列顛尼雅人的軍隊,讓布列顛尼雅人掂量一下打敗我們會付出多大的傷亡。”
拉道一邊認真地聽著那盧的戰略,一邊認真地點著頭:
“原來如此,一邊遊走一邊攻擊嗎……這樣的戰術的確是很適合我們呢。若是采用這一戰術的話,還真有可能打敗布列顛尼雅人……”
說罷,拉道便用拳頭在麵前的桌子上猛一捶,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繼續說:
“好!就采用這一戰術!一邊在山地間遊走,一邊對布列顛尼雅人發動襲擊!讓他們疲於奔命!那盧你可真不愧是赫萊部的族長和第一勇士呀!不僅武力驚人,連腦子都這麽好!”
拉道拿起一旁裝著米酒的酒罐子,朝那盧的碗裏麵傾倒著米酒。
“來!那盧,喝酒!”
那盧趕忙阻止著:“不用了,不能再喝了,我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詳談呢,要是喝醉了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哈!這點酒才不至於讓我們2個醉倒!來,喝!一邊喝一邊談!”
見實在拗不過拉道,那盧便勉為其難地讓拉道幫他倒滿了酒水。
二人碰了碰碗,在那盧即將把酒碗送到嘴邊時,他眼角的餘光突然注意到了某件擺在拉道房間角落裏的細長物品。
那是一把布列顛尼雅人的長劍。
望著這把布列顛尼雅人的長劍,那盧皺了皺眉,朝那把劍努了努嘴,然後朝拉道問道:
“拉道,那個是?”
拉道循著那盧努嘴的方向望去,待見到這把長劍後,拉道笑了笑:
“哦,這把劍呀,這把劍是之前去阿瓦隆要塞時,那個蘇誠送給我的。”
“蘇誠送給你的?”那盧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他怎麽無端端送一把劍給你?”
“在之前去阿瓦隆要塞時,那個蘇誠特地找我聊了會天,我和他其實聊得挺投機的,他說他挺喜歡我的,所以就送了這把劍給我,純當是禮物了。”
“聊了會天?”
從拉道的口中聽到了這句話後,那盧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你和蘇誠都聊了些什麽了?”
“也沒聊什麽呀,就聊了一些有跟沒有的事情而已。”
拉道並沒有撒謊,他和蘇誠的確隻是聊了下家常、聊了聊彼此的家人,聊了些有跟沒有的事情而已。
然而,在聽到拉道的這番回答後,那盧的眉頭並沒有鬆開。
反而還皺得更緊了些。
被那盧用這樣的目光看著,拉道自然是知道了那盧正在懷疑他。
“那盧。”拉道朝那盧正色道,“我剛剛所說的話句句屬實。蘇誠的確就是突然找我聊天,然後一起聊了些有跟沒有的事情,最後送了這把劍給我。事情就是這樣,沒有半分虛假。”
“……我信。”那盧在沉默了半天,才終於出聲道,“隻不過,拉道,我們現在和布列顛尼雅人正處於戰爭狀態,你這樣收藏著一把布列顛尼雅人的劍,總歸是有些不好的吧?”
“哈?”
在聽到那盧這般說後,拉道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拉道很喜歡蘇誠送他的這把漂亮的劍,自然是不肯就這麽放棄這把劍。
“那盧,這隻不過是一把劍而已,它隻是恰好曾經是布列顛尼雅人的劍而已,拿著它又不會怎麽樣。”
那盧在這把劍耿耿於懷的態度,令拉道開始有些不悅。
拉道敲了敲二人之間的木桌後,繼續說道:
“行了,不要在這把劍上浪費太多的時間了,我們還是繼續談正事吧。”
“……嗯,說得也是呢。”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那盧還是忍不住朝這把蘇誠送給拉道的劍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