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9章 死鬥(下)
恩利之所以不讓福爾克他們幫忙,主要有3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福爾克他們其實幫不上什麽忙。
這20來名騎兵,都是布列顛尼雅帝國的正規軍士兵。
受過嚴格訓練的他們,單兵戰力自不必說,就連裝備水平都遠在福爾克他的那幾個護衛之上。
第二個原因——便是因為恩利並不想連累福爾克他們。
如果福爾克他們插手這場戰鬥的話,那麽他們肯定不會在這場注定會很激烈的戰鬥中幸免於難。
本來,讓福爾克冒著這麽大的風險來送他和伊爾莎回潘德拉貢,就已經讓恩利感到心中有愧了。
如果讓福爾克和他的夥計們受到了什麽傷害,那恩利就真的不知道之後該怎麽麵對福爾克他們了。
第三個原因——則是因為恩利覺得僅憑自己一個人,也足以對付這20來名騎兵。
然而——在真的揮開手中的騎士劍,和這20來名士兵展開廝殺後,恩利才發現:自己似乎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唔……”
恩利一邊觀察著呈半圓形包圍住他的敵兵,一邊發出隻有自己才能聽清的低沉痛呼聲。
——混帳……
恩利在心中暗罵著。
——身體……比想象中的還要僵硬……
剛才,恩利和伊爾莎一直躲在那輛專門用來裝行李的馬車的車廂之中。
躲在車廂內的二人,一直都有留心聽著外麵的動靜。
在聽到這個光頭打算檢查福爾克的每輛馬車的車廂後,恩利便臉色一沉。
因為他知道——一場激烈的戰鬥已在所難免了。
“陛下,你好好地躲在這裏,我馬上就回來。”——在恩利剛對伊爾莎輕聲說完這番話後,車廂的帷幕便被光頭一把拉開。
隨後,早已做好準備的恩利,便一記直刺,刺向光頭的胸膛。
隻可惜——這個光頭並不是什麽小角色,恩利的這記突襲,被他給躲了過去。
雖然一擊未中,但恩利也沒有氣餒。
然而——在將刺出的騎士劍收回來時,一股刺痛突然從他的右肩傳來。
在將伊爾莎成功救出艾倫的叛軍大營後,恩利的戰馬不幸因力竭而摔倒死亡。
戰馬的突然摔倒,令恩利和伊爾莎都不幸摔在了地上。
當時,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恩利,是右肩著地。
也正是在那時,恩利的右肩的骨頭摔傷了。
所幸的是,骨頭沒有裂,也沒有折斷。
上了幾天的藥,右肩的痛感漸漸消失,恩利還以為他右肩上的傷已經好了。
然而,剛才朝那個光頭刺出一劍後,他才發現——他右肩的傷根本就沒有痊愈。
那股刺痛感到現在都還衝擊著恩利的神經與大腦。
——現在的身體狀況,不能容許我亂來,我得小心、謹慎地迎擊他們。
已察覺自己的身體狀況遠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惡劣的恩利,在心中悄悄地打定了主意,決定了麵對這20來名敵兵的迎擊方法。
針對恩利的半圓形包圍網已經完成。
因為附近的地形過於狹窄,並不適合騎兵奔馳,所以光頭和他的部下們都是下馬步戰。
“獨眼小哥。”
光頭朝恩利說道。
“在殺你之前,可以先告訴我,你剛才為什麽要殺我嗎?”
“你似乎也不是這個商隊的一份子呀,聽你剛才和那商隊話事人的那一番話,我感覺你和這支商隊似乎是合作關係。”
“既然你和這支商隊是合作關係,那你應該更沒有理由和我拔劍相向才對。”
“難道說——”
光頭朝那輛重新被帷布蓋住的馬車車廂努了努嘴。
“那輛馬車的車廂裏,藏著什麽東西,讓你被迫對撩開帷布的我拔劍相向?”
靜靜地聽完光頭的這一大番話後,恩利不由自主地揚了揚眉。
——這個光頭……是個被值得重點培養的士兵呢……隻要培養地好的話,成為一個能指揮一千名士兵的大隊長不是問題。
對這個光頭欣賞歸欣賞,但恩利並不打算回答光頭的任何一個問題。
“別說廢話了。”恩利用不鹹不淡的平靜語調說道,“軍隊的日常訓練之中,應該沒有教你們如何跟敵人聊天的吧?”
“真冷漠呀。”光頭一邊冷笑著,一邊聳了聳肩,“本來還想跟你多聊聊呢,如果你能說出一個合理的殺我的理由,我說不定還能放你一馬,不取你性命了。”
說罷,光頭便猛地一揮手中的長劍,吼道:
“跟我上!”
將恩利圍住的半圓形陣型陡然收攏。
而麵對這陡然收攏的半圓形陣型,恩利不慌也不忙。
靈活地挪轉身體,從這個收緊的半圓形陣型脫身而出。
在逃出這個收緊的半圓形陣型的同時,揮劍攻敵。
血紅色的劍光,朝一名離他最近的士兵的脖頸處掃去。
這些士兵都穿著鎧甲,隻有攻擊那些沒有被鎧甲覆蓋到,或者防禦薄弱的地方,才能高效率地斬殺他們。
熟悉的劍刃入肉感順著劍身傳遞到手掌上後,恩利便收回了劍,沒有去看那名剛剛被他斬斃的敵兵,在迅速離開自己現在所站的地方的同時,挑選著下一個目標。
恩利就這樣且戰且退。
不斷地變換著自己所站的地方,不給光頭他們包圍他的機會。
就這樣一邊不斷移動著,一邊找尋機會斬斃敵兵。
很快,便有6名士兵死在了恩利的劍下。
雖然已擊殺了不少的士兵,但恩利的臉色卻越發地難看了起來。
因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不聽他使喚了。
原先僅僅隻是右肩越來越痛而已。
漸漸的,因為頻繁折騰身體的緣故,身上的其餘傷口也開始疼了起來。
恩利還感到身上的一些原本都要愈合的傷口,此時隱隱有重新裂開的風險。
不過,恩利也顧不上這麽多了。
畢竟現在一瞬間的鬆懈,都有可能導致他的死亡。
盡管恩利咬緊了牙關,努力提著精神,但也沒法阻止他身體的越發遲鈍。
很快,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觀察恩利動作的光頭,便發現了恩利的異樣。
“獨眼小哥。”光頭的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微笑,“你看上去似乎很痛苦呀。”
“我就說嘛——你身上的傷這麽多,哪有可能隨心所欲地揮劍呀。”
“我很好奇,麵對我們的圍攻,你這個重傷員到底能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