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4章 第二次萊茵蘭會戰(上)
這是蘇誠自成為騎士以來,所打過的一場極其罕見的以多打少的作戰。
自蘇誠成為騎士以來,他所打的戰役多為以少打多。
像現在這樣坐擁優勢兵力去攻打別人——還真的是相當少見。
布列顛尼雅軍的軍陣上,米迦勒騎士團、加百列騎士團、拉結爾騎士團這三大騎士團的團旗隨風舒展、飄揚。
三大騎士團出現在同一戰場上——這樣的景象,隻在布列顛尼雅帝國開國之初出現過。
時隔了近300年,三大騎士團終於再次在同一戰場上出現——不得不說,這也算是一種盛況了。
……
……
布列顛尼雅軍,本陣。
蘇誠站在設於本陣的高高的瞭望塔上。
而阿爾伯特與威利則分別站在蘇誠的側後方。
伊塞爾的身體還未康複,所以現在仍躺在床上靜養。
在三大騎士團會師之後,伊塞爾和阿爾伯特共推蘇誠擔任全軍總帥,掌管萊茵蘭平原上的全部部隊。
按理來說,論資曆、論級別,全軍總帥之位應該由伊塞爾擔任才對。
但伊塞爾現在還躺在床上。
他現在的這種狀態,自然是無力再統率全軍,去跟法蘭克軍打最後的決戰。
阿爾伯特的精神狀態,也沒有完全恢複過來,也不適合去掌管全軍。
雖然就算阿爾伯特處於健康、全盛的狀態,他也仍舊會把全軍的指揮權交給蘇誠。
因為早在5年前的“夏風”攻勢中,他便知曉了自己與蘇誠的差距。
“蘇誠。”
阿爾伯特朝身旁那正用冷漠的神情注視著遠方的法蘭克軍軍陣的蘇誠。
“真的要直接開始進攻?感覺真不像你的用兵風格呀……”
今日的太陽剛從地平線處升起,號角聲便響徹布列顛尼雅軍全營。
一隊接一隊的頂盔摜甲的將兵衝出各自的營帳。
在蘇誠的命令下,排列成攻擊陣型。
一上來就布置進攻陣型,準備直接開始進攻——在阿爾伯特的記憶中,蘇誠的這種戰法,實屬少見。
阿爾伯特的話音剛落,蘇誠便輕笑了幾聲,然後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
“阿爾伯特先生,我的用兵風格就是——根據情況的不同,靈活變動戰法。”
“阿爾伯特先生,你和爸爸都因法蘭克軍而遭受了非人的苦痛。”
說到這,蘇誠的臉色一沉。
“這個仇,我沒有不報的道理。”
“而且——這場和法蘭克帝國的大戰,已經打得夠久的了。”
“我已經打累了,不想再接著拖下去,隻想盡快分出勝負。”
“我相信——法蘭克軍的統帥,應該也是這麽想的。”
“你看——法蘭克軍不也布置成攻擊陣型了嗎?”
不遠處的法蘭克軍,並沒有針對布列顛尼雅軍的攻擊陣型,布置成相應的防禦陣型。
而是也同樣布置成了進攻陣型。
兩軍都布置成了攻擊陣型——宛如兩根相向而立的銳利長槍。
“既然法蘭克軍的統帥也沒有那個耐心了,那我們就速戰速決,盡快讓這場決定兩國命運的大戰役快點分出勝負吧。”
“就在今天——決出勝負!”
說罷,蘇誠偏轉過頭,看向身旁的威利。
“威利,傳令下去——開始進攻!”
……
……
的確如蘇誠雖說的那樣,法蘭克軍的統帥——沃爾特的確也沒有耐心再慢慢地在那打仗了。
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讓這第二次萊茵蘭會戰、讓這場決定兩國未來命運的大仗盡快落下帷幕。
在聽到布列顛尼雅軍那邊吹響號角後,沃爾特也冷聲朝身旁的將官下令道:
“吹號!進攻!”
……
……
沒有耐心再在那慢慢打爛仗的兩軍,在同一時間下令發動進攻。
兩軍將兵,呼嘯著朝彼此攻去。
率先展開進攻的,是弓弩兵們。
在兩軍間的距離拉近到一定程度後,雙方的弓弩兵們雙雙發威。
破空的箭雨淹沒了兩軍的軍陣,收割著生命。
一名名將兵倒下。
血花在兩軍的軍陣中此起彼伏地綻放著著。
鮮血染黑了萊茵蘭平原的泥土。
染紅了還活著的士卒們的鎧甲麵龐。
血水在泥地上逐漸匯流,匯集成一條條血液小溪、血液湖泊。
有些僥幸躲過了箭雨的將兵,不慎被腳下同胞們的屍體絆倒,仰麵朝天倒在鮮血匯集成的血水血湖中,瞬間化身成一個個血人。
在弓弩兵們發威後,步兵們也開始了他們的戰鬥。
步兵們發出一聲聲怒吼,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朝身前的敵人砍去。
武器損毀了或是脫手了,便立即撿起地上的不知原主人是哪位的武器,重新加入戰鬥。
他們根本不缺武器使用。
因為地上到處都是陣亡士兵脫手的武器,想要武器的話,隻要稍稍彎彎腰就可以了。
而騎兵部隊也在戰場外整裝待發。
當敵軍的某個軍陣出現混亂時,在戰場外蟄伏的騎兵隊便會立即出擊,給混亂中的敵軍致命一擊。
許多將兵還未意識到發生什麽事情,便被呼嘯而來的騎兵隊連人帶鎧甲踏成了一攤肉醬。
運氣好的,則留下了一具全屍,隻是被疾馳而過的戰馬鐵蹄踢碎了腦袋或踩壞了內髒,雖然也同樣戰死了,但也好歹留下了具全屍。
在驅動戰馬衝擊敵軍時,馬背上的士兵們也沒有閑著。
他們或是將長槍夾在腋下,憑著衝擊力將敵兵敵將刺飛。
或是不斷揮舞著長槍,將不慎踏進他們攻擊範圍的敵兵統統刺倒。
戰場上,無處不被震天殺聲覆蓋、淹沒。
在戰場上的各處,你能看到以雷蒙、塞繆爾、鄧佳爾為首的米迦勒騎士團眾騎士,以及加百列騎士團和拉結爾騎士團的騎士們指揮著部隊,浴血奮戰著。
同樣的,你也能看到法蘭克軍的將官們為了這場戰爭的勝利,拚出了自己的全力。
為了戰爭的勝利,沃爾特把巴澤爾放了出來。
這場戰爭,沃爾特輸不起。
為了能增加哪怕一丁點的勝算,沃爾特將巴澤爾放了出來,給他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
巴澤爾本就對自己於茲魯口會戰中的慘敗,感到萬分羞愧。
現在有了一個將功贖過的機會,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罪過與恥辱,巴澤爾可以說是已把命回了出去。
這是決定布列顛尼雅帝國和法蘭克帝國兩國未來命運的最後一場大戰。
兩國的未來命運,就在這廣袤的萊茵蘭平原上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