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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9章 再也不見(9)

  氣漸冷,空也霧蒙蒙的,流年窩在床上,卻動彈不了了,細汗不斷從額頭上冒出來。


  流年捂著腹,唇瓣緊抿,麵色也越來越蒼白。


  今是她來例假的第一,她不明白怎麽會格外的疼,上個月的時候的確也疼了,可是也沒有這麽疼啊。


  裹著被子,流年不停地在床上打滾,好疼啊,真的好疼……


  “咚咚咚……”


  一陣又一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流年卻無力應聲。


  倏地,門把轉動,房門被打開了,“流年,你怎麽了?是不是肚子疼了?”


  司律痕一進來就看見流年包著個被子不停地在床上打滾,司律痕立刻奔了過去。


  他立刻將床上的流年抱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隨手拿起一個暖寶寶放在了她的腹部上,“流年,沒事的,我已經打電話叫言亦過來了。”


  因為上個月流年從醫院回來之後,來例假疼的就比較厲害,他也找言亦看過了,言亦告訴他,之前流年一直有例假來疼痛的症狀,但是也應該好好的治療過,所以這樣的疼痛有所緩解。


  所謂的緩解就是在氣溫暖的情況下,流年來例假的時候,疼痛感會降到最低,可是氣如果變得寒冷,尤其是冬,她例假腹痛的症狀會再次複發,而且還會越來越疼。


  在他假裝昏迷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流年一直來例假會很痛的毛病,而且還是因為他。


  從流年離開後,這樣的症狀也沒有好,但是言亦卻這樣的症狀已經緩解了很多,那就可以大概猜到,流年這樣的症狀有所緩解,也許和淩西哲有關。


  這樣想著,司律痕抱著流年的手臂緊了緊,微微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咚咚咚”敲門聲再次傳了進來。


  “進來”


  是黎微,黎微手裏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是一包藥和一杯水。


  司律痕拿過托盤的水和藥就朝著流年喂去,“流年,先喝點藥,這是言亦專門為你開的藥,吃了藥會好一點。”


  流年張開嘴,便喝下了他喂過來的藥,可是再喝下水的時候,還沒有咽下去,流年便吐了出來,連帶著剛剛喝下的藥也吐了出來。


  “流年,你怎麽了?”


  司律痕急忙將手中的水杯放到了床頭櫃上麵,立刻拿起一塊帕子為流年擦拭,臉色也難看極了,“打電話,問言亦到底什麽時候來,讓他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


  黎微道了聲是,便急忙拿出電話撥通了言亦的號碼。


  “少爺,言先生還有十分鍾就到了。”


  司律痕點點頭,沒有再什麽,他隻是將流年輕輕平放在床上,隨即自己也躺了上去,將流年攬入自己的懷裏,緊緊地抱著她,手上的暖寶寶也一直為流年不停地翻轉,讓流年的腹不至於那麽冷。


  看到這樣的情景,黎微悄悄的退了出去。


  ……


  五分鍾之後,一個傭人跑了過來,“黎管家,一個女人來找少爺,確切的是一個大肚子的女人。”


  大肚子的女人?黎微皺眉,“那個女人叫什麽名字?”

  “對不起,黎管家,我忘問了。”


  那個女人沒有自己的名字,她也忘問了,傭人急忙躬身認錯。


  “去問清楚她叫什麽名字,找少爺什麽事情。”


  著,黎微便朝著門口迎去,言亦已經來了,身邊還帶著他的徒弟影。


  “言先生,少爺讓您來了,馬上去臥室,姐的狀況很不好。”


  言亦點頭,急忙朝著樓上流年的臥室裏奔去,而影則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去。


  來到臥室之後,言亦迅速的為流年打了一針,流年的臉色這才慢慢的有所好轉,但是人也漸漸地昏睡過去了。


  “流年怎麽樣?她剛剛把喝進去的藥都吐出來了。”


  司律痕眉頭緊鎖,看著言亦手上的動作,眸底卻慌亂極了。


  好一會兒,言亦的動作才停了下來,“不能再讓她受寒了,也盡量的不要讓她觸碰冷水,這些都是最基本的該注意的事項,流年的身體得慢慢調理。”


  言亦頓了頓繼續道,“而且你也知道,那次淩西哲的事情對她造成了多大的打擊,不僅是心理上的,還有身體上的創傷,還有……”


  到這兒的時候,言亦卻有些猶豫的看著司律痕,這件事原本他早就打算告訴司律痕的,可是後來事情接著一件,他也就拖下來了。


  “還有什麽?”他的猶豫讓司律痕提起來的心再次提的更高了。


  歎了一口氣,算了,就告訴他吧,這件事司律痕有知情的權利,“還有,流年的身體很難受孕,即使身體漸漸好轉,也很難受孕。”


  司律痕的心髒猛地一窒,很難受孕嗎?

  可是,“很難不代表不能對吧?”


  言亦點點頭,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卻讓司律痕的臉色變得蒼白,“是的,可是這樣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十。”


  司律痕蠕動了下嘴唇,卻不知道自己要什麽了,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如果流年知道了這件事情該怎麽辦?她一定會很傷心,很痛苦,曾經的她那麽喜歡孩子,可是現在……


  司律痕的眼神緊緊地鎖住床上昏睡著的流年,眼底卻是悔恨,歉意還有疼惜。


  可是很快便恢複如常,人也變得異常冷靜,“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調理好流年的身體,讓她以後來例假的時候不要再這麽痛,最好能一點疼痛感都沒有。至於很難受孕這件事……”


  到這兒,司律痕卻沒有了聲音,不過很快,他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至於很難受孕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流年。”


  對於他來流年能否懷孕這件事,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流年,隻要流年好好的,可以永遠留在他的身邊,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很滿足了。


  可是流年不一樣,如果流年知道了這件事情,一定會非常難過的,他不想讓流年痛心,所以他能做的,隻有暫時瞞著……


  言亦自然清楚司律痕這樣是為什麽,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啊,是啊,紙終究包不住火,更何況還不是一團火……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既然司律痕這樣了,那就這樣吧,反正已經點燃火苗了,不是嗎?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了起來,而司律痕卻仿佛沒有聽見似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流年的身上。


  “進來”言亦隻好開口。


  “少爺,有位姐找您。”


  她去讓傭人問過了,可是對方卻怎麽也不肯名字,既然不準備自報家門,所以她便讓人打發她走。


  可是對方卻她今來找少爺的事和姐有關,既然和姐有關,不管真假,她都要匯報給少爺。


  “讓她滾”


  現在無論是誰,他都不想去見,今他除了想陪在流年身邊,其餘的事情他都不想做。


  “可是少爺她有事要找您,而且這事還跟流年姐有關。”


  聞言,司律痕雙眸微眯,“那就讓她等著。”


  黎微道了聲是,隨即便退了出去。


  “司律痕,你不打算去看看嗎?流年還有一段時間才醒。”


  跟流年有關的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呢?如果是假的,應該沒有人敢以這樣的名義騙司律痕吧。


  司律痕卻沒有回答言亦的問題,良久,司律痕的視線才從流年的身上離開,隨即站了起來。


  “言亦,你在書房等我吧,我處理完事情還有事情要和你談。”


  聞言,言亦緊跟其後,在看到門口的影之後,隨即道,“已經確診了,你可以回去研究藥物了,就按我跟你的那樣做。你直接開我的車回去吧。”


  影聽話的點點頭,隨即轉身下樓。


  隨即言亦朝著書房走去,而司律痕則是下樓,去會會那個女人,凡是跟流年有關的事情,不管真假,他都要親自去看看。


  在那個女人進來大廳,司律痕看到她的瞬間,眉眼輕挑,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


  “司少,好久不見。”


  女人大腹便便,嘴上雖然打著招呼,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笑意。


  “淩清,你今來這裏是要什麽和流年有關的事情呢?”


  聞言,司律痕淺淺勾唇,隨即站起身,“看來我們真的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她不是流年即使是失憶後還在乎的人,他絕對不會讓她這麽輕易的離開。


  “司律痕,你這是心虛嗎?”


  淩清沒有看向司律痕,她的聲音很輕,臉上毫無情緒。


  “淩清,你回去吧,或者我直接讓君辰寒來接你。”


  有沒有心虛,事情的事實到底是什麽,他都沒必要和這個女人解釋,即使這個女人是淩西哲的妹妹。


  “司律痕,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吧,你先是在婚禮現場殺了淩西哲,即使你知道你殺了淩西哲以後,流年會恨你,可是你還是這麽做了,因為你已經想好了退路對吧,因為你完全有把握讓流年失憶,然後在她失憶後,你再重新讓她愛上你,多麽完美的計劃啊。”


  淩清的聲音很輕很淡,她緩緩的著,可是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明明她著司律痕的殺人計劃,可是聲音裏卻沒有一點恨意,多了一些慌亂。

  聽著她的話完,司律痕卻不做任何反駁,“完了嗎?那就請離開吧。”


  “是啊,計劃太完美了。”完美到她從心底裏認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司律痕,從來不曾有過懷疑。


  司律痕轉身離開,他想他沒必要再聽她繼續下去了。


  “司律痕,到了冬,流年來例假的時候肚子一定很痛吧。”


  果然,她的話讓司律痕離開的步伐停了下來,轉身,司律痕看著她,“你怎麽知道?”


  “流年起先每個月的例假都會疼的死去活來,所以淩西哲便用盡所有心思,尋遍世界名醫,用最好最貴的藥,為的就是調理好流年的身體,索性這樣的付出也總算有了回報,流年隻要不受寒,每個月例假的疼痛感便會降到最低。”


  話落,淩清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司律痕,“在流年最痛的時候,是淩西哲陪在她的身邊的,不管是身體上的痛還是心裏的痛。”


  “是來歌頌自己哥哥的偉大付出嗎?”


  也許這是事實,但是那又怎樣,現在是她陪在流年身邊,他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不會讓流年再感覺到痛,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裏。


  “司律痕,你認識殺死淩西哲的那個女人嗎?那個女人叫常欣,出生在一個特別特別普通的家庭裏。”


  這是警察經過一番調查告訴她的,當時的她恨不得將那個女人鞭屍,恨不得殺了司律痕……


  “淩清你到底要什麽?”


  是她的思維跳躍的太快,還是真的要什麽事情?

  “司律痕,我問你幾個問題吧。”


  不等司律痕回答,淩清繼續道,“那你去流年的婚禮現場準備要做什麽,你覺得哪個是事實,你就告訴我。”


  司律痕輕抿唇角,這個女人不是口口聲聲是自己讓人殺了淩西哲嗎?現在這樣問又是?

  “搶親”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司律痕還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第二個問題,如果你有一個機會,你是選擇讓流年恨你,還是讓她慢慢愛上你?”


  司律痕的眉頭微蹙,“我覺得我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回答吧,這是最後一個問題,問完我就離開。”


  “我選擇第二個。”司律痕淡淡回答道,流年馬上要醒了,他不想再跟她耗下去。


  淩清點點頭,“我知道了。”


  話落淩清就像自己的那樣,這是最後一個問題,隨即她便轉身離開了。


  看著淩清的背影,司律痕的眸光閃過一絲複雜,隨即轉身上樓。


  而出了大宅的淩清,很快打開車門,坐進了駕駛座位,隨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支錄音筆,一滴眼淚無聲的掉落了下來。


  ……


  這幾,宅子裏被一陣古怪的氛圍包圍了。


  “司律痕,你能不能不要跟著我。”


  她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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