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淪為廢人
三日後，武當山下，春悅來客棧
此時正值巳時（9:00-10:59），春悅來客棧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來來往往，各種小攤叫賣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熱鬧非凡。
忽然，一個黑影自客棧內被扔了出來，猶自摔在門前的大街上，翻了兩個滾之後便不再動彈。來往的路人詫異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竟是紛紛躲開無人上前一探究竟。
幾個在旁玩鬧的孩童，無所畏知，跑上前來蹲在一旁好奇的觀察著。其中一個膽子較大的小男童竟是上前揪住一角將其翻了個身，隨後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般，興奮的朝著身後幾個膽子小的玩伴喊道：“快過來，這隻是一個比我們大些的小哥哥罷了”
其它孩童一聽，紛紛圍上前來觀看這個被扔出來的小哥哥。
“小哥哥好帥啊~要是我哥哥能有他一半帥就好了”某個已深深具備花癡潛質的小女孩捧著臉一臉羨慕的幻想著。
“哼！就你那個醜八怪哥哥，還想變帥？”此時一個略大小女孩幾歲的男生一把推開小女孩，嘲笑的說道：“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他家親生的，明明一家子醜的不能見人，你卻這麽漂亮！”
“就是！就是！”另外幾個小孩紛紛附和著。
被推開的小女孩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根小木棍，憤怒的喊道：“不準你們這麽說我哥哥！”
“快跑啊~~母老虎要發威啦！！”剛才還在嬉鬧的幾個小男孩見女孩撿起木棍，紛紛叫嚷著跑開.……
轟隆隆！
忽然一聲驚雷響起，陰暗的天空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方才還熱鬧非凡的大街上不消片刻便已人去街空。唯有那個被扔出來的少年依舊默默的躺在那裏，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
滴！滴！滴！一陣陣微涼的感覺落在趙塵的臉上，讓他渙散的意識開始逐漸清晰，丹田處陣陣鑽心般的疼痛讓他不由的咧了咧嘴。“張三豐那老頭下手還真是不講道理啊！”隨後睜開沉重的雙眼，吃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哎~也不知道老莫有沒有因為自己的原因被責罰。”
“或許，此時的他……怕是已經對我失望透頂了吧？”趙塵自嘲一句
轟隆隆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本來淅淅瀝瀝的小雨竟開始有著向著暴雨方向發展的趨勢。
感受著此時不斷襲來的涼意，趙塵心有所感的看向遠處武當山的方向：“怕是以後再也回不去了吧！師傅啊~你要保重身體，爭取早日為我尋位師母，結束自己的單身生涯。”
阿嚏~~~
“沒有內力的身子真是差勁啊！還好前段時間老莫經常用各種藥材為我浸泡身體，否則現在怕是已經感冒了吧？”
“如今，自己丹田被破，毫無內力，又該何去何從？”此時的趙塵靜立於雨中，竟是無比彷徨。
說實話，他真沒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麽一天。
按照他原來的想法，自己要靠山有武當，要師傅有江湖名俠莫聲穀，更是身懷絕世玄脈，怎麽看前途都是一片光明。
曾經更是立誌要改變一些人的命運，然而現在的自己真是應了那句出師未捷身先死。
“算了，先找個地方避避雨吧！再淋下去怕是要出事了”隨後，趙塵轉身向著春悅來客棧走去.……
“喲~客官！歡迎.……走！出去！窮光蛋！”小二本來見一客人從門口進來，以為來了生意，沒成想竟是被自己扔出去的小子。
趙塵一楞，自己剛進門咋就被驅趕了？隨即不爽道：“怎麽？開著店門不做生意？”
小二一聽趙塵不爽的口氣，輕哼一聲：“生意當然是要做，不過我們春悅來不做窮光蛋的生意而已。”
“誰說.……”趙塵作勢要摸銀子，一想自個現在確實是個窮光蛋，以前在武當山有吃有喝，更有自己師傅照顧自己，因此並未為衣食吃住煩惱過。
店小二見趙塵有模有樣的去掏錢的時候，實在沒忍不住嘲笑一句“別裝了，你全身上下我都搜過了，一文沒有！”
隨即又語重心長的說道：“你小子也別怪當哥哥的心硬，沒錢不能進店，這也是老板立下的規矩，既然我是混這口飯吃的，就不能壞了規矩不是？本來吧！送你來的那個武當弟子倒是挺有錢，我當時偷偷看到了，他懷裏怕是有不下二十多兩銀子，可惜他隻為你付了三天的房錢便走了。”
“哥哥我原以為你也是個有錢人，哎~”說著小二猶自搖了搖頭，隨後像是想到什麽：“你是武當弟子嗎？”
“看來還不錯，並未將自己棄之荒野”趙塵心中暗自慶幸一句，隨即回道：“老哥看我這身打扮像武當弟子？”既然自己已經被逐出武當，那自己便已不是武當弟子，今後也不會以武當弟子自居。
店小二圍著此時渾身濕漉漉的趙塵轉了一圈兒：“褲子倒是挺像，就是沒道袍”他哪裏知道，當晚趙塵從屋舍內匆匆跑出來的時候並未拿上道袍，隻是拽了條褲子，同時也是因為沒有武當象征性的道袍，因此並未除去他的衣物。
“那不就得了~我並不是什麽武當弟子，隻是在武當有兩個朋友而已。”隨後趙塵甩了甩身上的雨水接著道：“老哥給我拿條毛巾擦擦唄，你瞧我這渾身濕的，到時候影響到咱店兒的生意就不劃算了。”
“就你會說，等著，別亂走，我這就去給你拿”看著尚不足十歲的趙塵，店小二心裏一陣心酸，對著趙塵囑咐一句後，向著後麵走去。
然而，店小二剛剛轉身，春悅來的老板便從裏屋走了出來。望著站在門口處的趙塵，眼睛一瞪：“阿福！你是怎麽看店兒的？他怎麽進來的？你看看門口那灘水，客人踩到怎麽辦？”
“老板，我……”
“你什麽你？我看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趙塵看著眼前這位肥頭大耳，滿臉油光，一副我很不爽的春悅來老板，笑著說道：“怎麽？豬老板，你這店兒開門做生意還不允許別人進來了？再說了，不住店兒還不能進來參觀參觀？”
店小二見趙塵並未提及自己，而是將春悅來老板的怒火吸引了過去，便偷偷向趙塵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你怎麽知道我性朱？”春悅來老板聽聞趙塵喊他豬老板，滿臉詫異。
“不不不！並不知道！隻是此豬非彼朱而已~嘿嘿嘿”
“哼！咬文嚼字！給我攆出去！”雖然春悅來老板還沒想明白，但是作為老油條來說，能夠想象得到，趙塵口中絕對不是什麽好話。
聽到老板發話，這時店小二趕忙走上前來，小聲對趙塵說道：“老弟，快走吧！我們老板並不是什麽心善之人，你跟他僵在這裏最後吃虧的還是你。”說著便輕輕推著趙塵走出店門。
“這裏有十文錢，等雨停了之後買些吃食吧！老哥也隻能幫你到這裏了”說著，店小二將藏在袖中的是個銅版塞到趙塵手中。
“老哥，你這.……”趙塵捏著手中的錢，心中竟是無比沉重，相識不過一刻，更沒有什麽交集，店小二竟將會如此幫助自己。
“阿福！趕緊過來招呼客人！每天磨磨唧唧的！是不是不想活了？”一聲不滿的嗬斥傳來
麵對春悅來老板的嗬斥，店小二心中一慌，對著趙塵抱歉一笑：“好了！老板在喊我了，我先進去忙了，咱們.……有緣再見吧！”隨即轉身快步跑了進去。
望著店小二離去的背影，趙塵默默的道了句謝，轉身再次步入雨中，漫無目的的走了起來。
當趙塵經過一處不起眼的胡同是，一聲微弱的求救聲傳來，同時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兒。
“要不要去？”趙塵陷入糾結
“嗬，自己都這樣子了，哪還有什麽閑情關心他人死活？”看了看自己無力的雙手，趙塵自嘲一句。
此時，胡同內，一個滿臉橫肉，手持一把鬼頭大刀的壯年男子一臉淫笑的看著屈縮在角落的小女孩：“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次外出劫財竟能遇到如此標誌的上等貨。”
“爹~娘~哥哥~雪兒怕！”小女孩抱著腦袋哭哭啼啼的喊著自己心中的依靠。
“哈哈哈！你是說剛才那幾個醜東西嗎？”壯漢甩了甩鬼頭刀上尚且未被雨水衝刷幹淨的血跡，猙獰的笑著：“他們既然不肯乖乖交出錢財，我隻好動手送他們上西天了！”
“啊~~爹！娘！哥哥！我要殺了你！”女孩聽聞自己家人的遭遇後，竟一時間忘記了恐懼，站起來奮力的向著壯漢跑去。
啪！！！！
小女孩還沒跑到壯漢身邊就被一巴掌抽翻在地，陷入昏迷。
“嘖嘖嘖，又是一大筆財富啊！”就在壯漢準備扛起小女孩走人之時，一個突兀的聲音傳來。
“師傅！師傅！快來！這裏有個人販子！”
“嗯？”壯漢心中一驚，轉過頭來，隻見一個約麽十歲左右的孩童正向著他側麵的方向喊著，好似是在呼喊著什麽人，隨即壯漢注意到了孩童的褲子。
“糟糕！是武當山！”隻見壯漢急忙縱身一躍翻上牆頭，幾個起落間消失在雨幕中。
趙塵抖了抖剛才因為跑的太急粘在褲腿上的泥點，望著離去的壯漢心中一歎，“終究還是借用了武當山的威名啊。”。
看著昏倒在地的小女孩，趙塵頓時被驚豔了一番，雖然此時的小女孩因為壯漢的那一巴掌，左臉頰有些紅腫，但是依舊掩蓋不中女孩那種天生麗質的美，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小女孩還沒成長起來，臉上還盡是些嬰兒肥。
“怪不得壯漢要擄走你，真是個小禍水！”說著，趙塵將小女孩兒背在背上，向著方才路上發現的一處棄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