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真假之變
第六十二章真假之變
「宋徽宗所畫……」郭一臣笑道:「先不說那副沒有提名沒有籤押的東西是不是宋徽宗所畫,光是遠遠的看大家也能看出,那畫非常的細膩。宋徽宗本人的創作面目並不像他要求畫院畫家的那樣工謹細膩,而是偏於粗獷的水墨畫。傳世作品中,有其籤押的作品較多,但所畫比較工細的,如《祥龍石圖》、《芙蓉錦雞圖》、《聽琴圖》、《雪江歸棹圖》(以上均藏於故宮博物院)、《瑞鶴圖》(遼寧省博物館藏)、《翠竹雙雀圖》(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藏)等作品皆被專家認定為是畫院中高手代筆之作。只有藏於美國納爾遜藝術博物館的《四禽圖》卷和上海博物館藏的《柳鴉圖》卷被認定是他的親筆,兩畫都是水墨紙本,筆法簡樸,不尚鉛華,而得自然之趣。台北故宮博物院收藏的《池塘秋晚圖》也屬此類。」
「胡老、許老,我說的可有錯?」郭一臣說完,帶著得意的看向胡智林跟許尚躍。
「郭教授說的沒錯,那副畫太過工謹細膩,根本不是宋徽宗的風格。」
「還什麼風格啊,那根本就是假的。」
「他將屏風擋上,難道他想立刻畫出一幅來……」
「哈哈……你以為這是唐伯虎點秋香呢,你以為他是唐伯虎呢,自己花自己的畫。」
「也許人家是宋徽宗轉世呢。」
…………………………
因為郭一臣的話,再次引爆了外邊的氣氛,周圍說什麼的都有,不過看好趙龍的卻一個沒有。此刻站在裡邊的柳六也是要多尷尬又多尷尬。他現在這個位置,正站在趙龍跟郭一臣他們中間,剛才他也過來看了一眼那畫,根本不可能是宋徽宗所畫。
只是現在站的位置有些尷尬,不過好在,眾人好像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唉,還是年輕啊,看來自己有可能誤會了。邵雨松那柜子跟他未必有關係,也許是那個貪官家得罪了什麼人,讓人暗中做了什麼手腳,也算邵雨松倒霉。
「一會辨別出真偽,沒什麼事情我就先回去了,乏了。」許尚躍按了按太陽穴,顯得很是疲憊。
「年輕人,學習總有個過程,何況他跟和董事長關係不錯。殺害和董事長岳父的兇手,也是多虧他才抓到的。」胡智林也不想讓情況繼續下去,不過他們也都認為趙龍不可能贏。尤其是胡智林,和平跟他說過事情的原委,此刻為了避免郭一臣繼續追究下去,他不得不透露一些。
「我說呢。」郭一臣這才明白,心中暗自冷哼,表面上卻道:「也行,咱們也犯不著跟小孩子計較,不過一會他必須當眾認錯,我郭一臣身為海城古董協會副會長,還從來沒受過如此侮辱。」
「我就侮辱你了,打你臉了,而且打完左臉我還要打右臉。」突然,趙龍的聲音再次響起,趙龍已經將屏風推到一旁,做了個請的手勢:「來吧,你們三位過來掌掌眼吧。」
聽到趙龍到現在語氣還這麼強硬,而且畫卷擺放在那讓眾人觀看,剛才吵雜的議論頓時停止下來。場面再次變得無比寂靜,所有人都看向胡智林他們三人。
胡智林最先邁步向前,剛一走到趙龍那大辦公桌前,他就是一愣。因為擺放在那桌子上的畫,讓他眼前一亮,粗獷中帶著細緻,尤其是下邊的一行題字。
「徹夜西風撼破扉,蕭條孤館一燈微。
家山回首三千里,目斷山南無雁飛。」
加上他那獨一無二的瘦金體,胡智林他們都曾經見過真跡,看到的第一眼心中就有七八分感覺,這是宋徽宗的真跡。胡智林直接從身上拿出一個放大鏡來,趴在上邊仔細研究起來,隨後過來的郭一臣、許尚躍兩人的震驚完全不下於胡智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對……」郭一臣越看越是搖頭,嘴中喃喃自語。因為他記得清楚,剛才那畫上根本沒有宋徽宗的這首詩跟題字,而且整體感覺也完全不同。
之前那畫他們研究過,應該是最近二十年有人畫上去的,這紙張肯定是宋朝的,但畫是新的。但是此時卻完全不同。
「不對勁、快看……」
「剛才不是說假的嗎,怎麼又這樣……」
「太神奇了,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
此時外邊圍觀的人也發現不對,如果是剛才那幅畫,胡智林他們幾個不可能如此。
趙龍在一旁根本不用說什麼,因為他們也同樣都是專家。
「哼。」郭一臣看了半天,起身怒看向趙龍:「你以為弄了這麼一副高仿的作品就行了,宋徽宗的真跡我們也見過。你做的雖然很像,但是畢竟還有差別。宋徽宗喜歡畫花鳥,但是你看看你這裡,就算不是專門畫花鳥,這字跡雖然很像,卻也有一些問題,最重要的是,哼,這根本不是之前那幅畫。你想玩偷梁換柱、瞞天過海的把戲,在我面前玩你還太嫩。」
「咱們先說說這畫的真假,下邊這是宋徽宗的簽名,宋徽宗的簽名堪稱甚有特點。像一個「天」字但是這「天」字的第一筆又和下面的有一段距離。其意為「天下一人」。他的繪畫重視寫生,尤善畫花鳥畫,極強調細節,你在仔細看這雪地之上那些死去的花鳥。花雖然凋謝、鳥雖然死亡,但是其畫工卻依舊沒變。這是他臨死前最後所畫,其中意境難道還用我給你解釋。」
「至於偷梁換柱、瞞天過海。」趙龍不屑的看向郭一臣:「你腦袋有病啊,我自己拿出一副價值幾千萬的畫來,然後換一幅一文不值的畫,有這麼偷梁換柱、瞞天過海的嗎?」
「徽宗行草正書,筆勢勁逸,初學薛稷,變其法度,自號瘦金書,意度天成,非可以形跡求也。」胡智林說著,已經緩緩起身,其中既有興奮又有些失落的看向趙龍:「沒錯,這應該就是宋徽宗的畫,只是跟之前又有些許不同,但是應該不會錯的。因為這種筆法,千古獨一人,老夫打眼了、慚愧。」
「宋徽宗在位期間荒銀無度、將他老子留給他的全世界百分之七十的財富都給敗光,還將國家弄得山河破碎,但是他的畫確實意境很高。這幅畫要是我看,應該是他,只是尚有不解,之前我們確實沒看到這題字跟其中一些東西,這是為何?」許尚躍也看著趙龍詢問。
「胡老、許老,你們別被他矇騙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我們不能中了他的陷害。」胡智林早已經歸隱,一般人請不動他,許尚躍根基在燕京,郭一臣跟他們不同。他現在正活躍在外邊,這兩個老傢伙不要名聲,他可還得要。所以他打死也不承認是自己看走眼了,打眼了,堅持認為是趙龍設計陷害他們。
「這畫上有一層特殊東西,將這些題字掩蓋,而且看起來像是剛畫上去沒多久,我剛才只是用一些特殊方法將這些東西處理掉而已。」趙龍懶得去理會那郭一臣,看到胡智林跟許尚躍能坦言承認,心中也很是佩服,所以也很認真的回答兩人的問題。
在古玩界,這種情況也有很多,以假亂真要的是真,有些時候,卻要將真的弄成假的。
看著胡智林跟許尚躍都信服趙龍這種解釋,點著頭,郭一臣更是著急。
「這不過是你一家之言,我會跟和先生聯繫,同時也會請全國各地的專家一起來鑒定,到時候才可以說是真是假。」到了此時,郭一臣打死也不承認這是真的,他決定回去之後再造一些言論。畢竟古董這東西,真假很難說的。
「看來郭教授連我跟胡老的話都不信了。」許尚躍突然出聲,極其不快的看向郭一臣。
胡智林也皺眉頭,趙龍早猜到這個無恥的傢伙會如此,他手中早準備了一些木屑。此時在雙手之間已經全部搓成粉末,趙龍突然將這些粉末向畫上一灑,同時也將剛才抽離了畫上的龍氣又輸入其中。
頓時,那畫已經變得跟剛才一樣,上邊的題字也已經消失。這一幕胡智林、許尚躍跟郭一臣都看到,看的目瞪口呆。
這些木屑趙龍已經將其中那些微弱到可以忽視的木之氣吸收,所以那些東西落到上邊后,很快就變成了灰燼。這一幕顯得更加神奇,就像是這特殊的木屑跟這畫上的東西產生了反應一般。
隨後趙龍又拿起畫來輕輕一抖動,那些灰燼掉落,趙龍趁機將那龍氣再次吸入左臂之中,畫再次恢復。
「你,出去,這裡不歡迎你。」不用多說什麼,做完這一切,趙龍直接一指郭一臣,隨後一指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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