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心算

  楊帆白了嶽楠一眼，“人的欲望是滿足不了的，一旦妥協，傷害就加深加速，傷的還是人，貪一時之歡，要拿命來換，就算當事人願意，我不願意，因為，這會增加我的工作量。”


  楊帆說罷關了手機站起來，推推普通黑框眼鏡，挺直腰背大步走出去。


  嶽楠直目看著楊帆挺直的背影，一臉崇拜，“楊前輩說的好有道理，好帥。”


  “哼！”曲閑噘嘴冷哼一聲，“我比他帥多了好嗎？”


  嶽楠回頭曲閑歡笑道：“大家今天沒事嗎？”


  曲閑笑彎了眼，“莫和楊去巡邏了，我們就在這兒喝茶。”


  說著他把眼前的飲料灌下肚子，然後站起來臉色頓時變得無奈，“如果是這樣就好了，我今天在靜室，有任務再叫我。”


  去靜室就是要修煉，大家都不像表麵上看著這麽懶散。


  歐嵩大口咬著剩下油條，“我等會去老牛那裏，人參精還是要找的。”


  嶽楠道：“我看這人參是不會聽話的。”


  歐嵩也這麽覺得，“我看我這個功德是拿不到了。”


  嶽楠笑了笑，看向東方閨，她在看書，安靜的樣子好像再大的聲音也進入不了她的耳朵。


  嶽楠不打擾他們，他也去靜室，在靜室裏自己修煉了一會兒，室長來了。


  室長看嶽楠練習捉妖術，看到了嶽楠努力的成果，大力讚揚，“很不錯，你進步很快，才過兩天時間效果就翻了幾倍，隻要勤奮練習，沒有什麽做不到的。”


  嶽楠高興地道：“我現在晚上都不睡覺，一直在練。”這是實話。


  “好，你繼續保持。”董庸欣慰地點點頭，“今天，我教你作為一個捉妖師擁有的神通。”


  “神通！”嶽楠雙眼睜大，難掩心中的激動與興奮。


  神通耶！這不是什麽普遍能力，是稀有的，難道室長看出自己天賦異稟欣賞自己，而把私藏能力教給自己？


  看出嶽楠的激動，董庸擺手輕笑解釋，“這隻是誇張的說法，就是捉妖師的一個技能，嗯，以前的強大捉妖師才能擁有的能力。以前是這樣的。”


  “經過監妖使多年的研究，其實捉妖師這門所謂的‘神通’，修煉者都是可以學習的，隻是效果還是因人而異，因人的實力而定，監妖司把這個能力也加入了培訓監妖使課程裏，能不能學到，學到什麽程度，就看個人了。”


  “嗯嗯。”嶽楠連連點頭，雖然有了普遍性就少了神秘感，但還是很強的能力，看室長很鄭重的樣子就知道。


  “這個能力，叫做‘算’。”


  “算？”嶽楠愣了0.5秒，回神後道，“算命？算命運？”


  “也可以這麽說吧，”董庸微微點頭，“但是，能算出命運的人極其少有，就是我們的長越仙子都不一定做到。”


  “那南柯上仙呢？”嶽楠好奇地眨著眼睛。


  “我不知道。”董庸老實道，然後臉色鄭重起來，“咳咳，我們還是不要常討論上仙的事。”


  “這個算，便是‘心算’。這個‘心算’，與在心裏計算數學不一樣，是由心中念力與靈力引動天地之力，對某事物產生感悟，從而得出某種判斷、預測。”


  “再具體說，對於某個人事物進行‘心算’時，依自身對事物的了解，運用自身的靈力、念力，引動天地間的氣，用心感受天地之間氣的變化，然後靠心感悟得出結果。”


  “進行‘心算’，需要三個前提，觀其形，知過往，自身悟。”


  “觀其形，就是事物的形，比如，要尋找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物’，那就要知道‘物’的長相，名字，性別。知曉了這個人的長相、名字、性別，就是知道了‘物’的‘形’。”


  “知過往，就是事物的情報消息，知道這個人的消息，消息越正確，對‘心算’幫助越大，若得到錯誤的情報，那得出的‘心算’結果自然不會應驗。”


  “如果想要知道一件事的發展好壞，而對事件進行‘心算’，就要知道事件的過程，越詳細越好。”


  “至於自身的‘悟’，把事物的形態記在腦海，回想該事物的過往，對該事物做出自己的理解，理解一旦定型，自己便有了對該事物的想象。想象出來的畫麵，就是你對該事物做出的判斷、預測。這就是自己的‘悟’。”


  “而靈力在其中的作用，就是引動天地之氣，觀形、過往、領悟，都需要天地之氣引領。”


  “比如找一個人，隻要他還在世間，他的就存在於天地之氣之中，靈力引動天地之氣幫助我們尋找目標，靈力越強引動的天地之氣就越多，得到的幫助就越大，我們越能準確的判斷目標的所在位置。”


  “你明白嗎？”


  董庸靜靜看著嶽楠，等他回應。


  幾秒後，嶽楠咧嘴道：“室長，我明白，就是根據目標的情報去冥想，得出的想象畫麵，預測出目標的未來。”


  董庸微微點頭，又搖搖頭，“不止是未來，包括當下的。我說的理論，你理解了，很好，但我說的，不一定就是‘心算’。”


  看嶽楠一臉奇怪，董庸微微笑道：“其實，‘心算’是很玄乎的神通，想要說明白，其實說不明白。”


  “這些理論，隻是監妖司盡可能的讓修煉者了解，修煉時不至於糊裏糊塗，而造出的理論。”


  “若要真明白，待你的修為到了一定階段，自然就明白，到時候，你不需要觀什麽形，知什麽過往，甚至領悟都不需要，你就能算出人事物的未來。”


  “所以，‘心算’的效果，不一定準確，隻是盡可能的接近結果。”


  嶽楠沉默了一下，道：“那這個‘心算’能力，可以說是預知能力？”


  “可以這麽說吧。”董庸點點頭。


  “那監妖司所有人都擁有預知能力了？”嶽楠覺得不可能吧，人人預知，那這個能力就爛大街了。


  董庸搖搖頭，“當然不是，有的人學不會，有的人學會了但效果低，在任務中使用反而擾亂任務。”


  嶽楠奇怪了，“那就是沒多大用處，那為何教我們呢？”


  “上頭叫教的，我就教了。”董庸聳聳肩。


  “嗬嗬，”嶽楠忍不住笑了，好奇道，“那室長，你的‘心算’有多少準確率？”


  “百分之五十。”


  “這很厲害是嗎？”


  “是這樣沒錯，但我‘心算’的結果也就是在不錯誤的範圍內，要說正確率，那就不一定了，無法計算正確率。”頓了頓，董庸臉色嚴肅道，“不過，我不建議使用這個術。”


  “為什麽？”這麽好玩的術為何不用？


  董庸臉色嚴肅道：“這個術，是使用靈力引動天地之力，需要消耗太多的靈力，有時為了得出一個預測，消耗整個人的靈力，不值當，也沒必要。”


  嶽楠還是一臉懵懂，“室長，我還不知道如何使用靈力引動自然之力呢？”


  董庸耐心道：“很簡單，就是釋放自身的靈力出去，然後冥想目標的形、過往，接著得出自己的看法，也就是理解，最後出現想象。”


  看嶽楠皺著臉，有深深的疑惑，董庸道：“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我會盡可能的解答。”


  “室長，靈氣與天地之氣不是一樣的嗎？”嶽楠覺得是一樣的。


  “不一樣，”董庸舉手，手上出發了光芒，“這是靈力。這是我們吸收了靈氣之後在體內提煉形成的力量，可以做各種運用。而靈氣隻是大自然眾多氣體中的一種。”


  “這麽說吧，我們呼吸的空氣，釋放的濁氣，也是天地之氣，天地之氣包含了靈氣，靈氣隻是天地之氣中的一種。”


  嶽楠沉默了一下，道：“這麽說，比如我們要找一個人，不管目標在哪兒，他都在天地之氣之中。”


  “而這個‘天地之氣’，是一個‘神’，我們就用‘神’來形容吧，我們釋放靈力引動天地之氣，就是給‘神’喂投靈力，‘神’這才幫助我們尋找那個人的所在地。”


  “找到人後，這個‘神’通過我們的念力，讓我們產生想象，通過這個想象，告訴我們訊息。”


  “至於成功與否，取決於我們喂投的靈力，靈力越多，‘神’越高興，就更可能幫助我們，喂投的靈力少了，請不動‘神’，所以得不到作息，或許‘神’給出了錯誤的訊息。”


  “嗬嗬，”董庸點點頭，讚賞地對嶽楠笑道，“很恰當的形容和比喻，很好，我們東州監妖司的人都是優秀的。”


  “這麽看來，這個天地之氣，是有意識的？”嶽楠大膽地道。


  董庸笑道：“天地萬物都有靈性，氣，包含太多東西，各種氣有自己的靈性，我也不覺得奇怪。”


  嶽楠躍躍欲試，“室長，理論我知道了，也理解了，現在如何修煉這個術呢？”


  嘿嘿！嶽楠還是挺喜歡這個‘心算’的預知術的。


  董庸點點頭，“剛才的理論你理解了就好，不需要一直記著它，修煉嘛，不難，但現在你還做不到，你先得積攢更多的靈力，喂投給‘神’多了，‘神’才給你回應不是？還有念力，念力是一個人的意誌的表現，念力越強，在‘神’那裏也能加分。”


  嶽楠苦笑，“我知道了。”還是要練啊。


  “很好。”室長動動身子，“你自己練練，我就不陪你一整天了。”


  “室長，”嶽楠看董庸站起來，趕緊道，“下午我早退……”


  已經跟“不靠譜中介”約好了，其實嶽楠可以在自己的休息日的時候搬家，但他想最近搞定，他與藍清的摩擦衝突過去沒幾天，不知藍清有沒有來這邊暗中盯著自己。


  “沒問題，你不耽誤修煉就好。”董庸站起來整理打皺的衣服，“你最近還接觸了幾件妖事件，不錯。”


  “運氣吧。”其實光處理人妖戀事件，嶽楠不太滿意，他不禁道，“室長，我們這裏是不是就常處理人妖戀？”


  聽嶽楠這麽說，董庸笑容擴大了不少，“關於這個問題，你可以去看卷宗，我們市生活著的妖，與人妖戀案件，都有記錄。”


  人妖戀是案件，嘖嘖！可見監妖司對人妖戀中的妖看管得多麽嚴，也可以看出人妖戀中的妖傷害人的概率最高。


  “我知道了，謝謝室長。”


  目送室長離開，嶽楠這才想起，隔壁市的“牡丹妖”事件他還要查呢，不知柳佳白這事辦得怎麽樣了。


  嶽楠修煉了一個小時後，便出了靜室，進入資料室。


  嶽楠坐在案桌後麵看資料，從監妖司起始看來，但是，沒有監妖司的具體建立時間，隻有東州市監妖司的建立時間。


  東州市的監妖使在1979年建立，那時的東州市還是東州縣，後來東州縣人口多，才發展成市。


  監妖司總部在首都，能進那裏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起碼也是室長這樣的精英。


  嶽楠沒有過多了解其他地方部門的資料，他看了東州市在生活的妖數，登記了的有58人，在都市生活有工作的隻有10人。


  而正在進行的人妖戀，有8對。其中，楊帆現負責的在生活的妖是4人，而4人都與人類戀愛了。


  楊帆負責的在生活的妖最多，每個都與人戀愛了，難怪楊帆對人妖戀的態度這麽冷硬，他巴不得他們統統分手，這樣他就少操心。


  另外，曲閑，莫未聞分別負責2人，東方閨負責1人，歐嵩負責1人，他們負責的人都沒與人類談戀愛，省了不少心。


  為什麽楊帆會負責這麽多妖？嶽楠想不到原因。


  “很少啊……”


  嶽楠感歎，自己身邊就有好幾隻妖，東州市應該有不少妖才是，不是，妖是有不少，但登記的不多。


  嶽楠又尋找隔壁城市珠湯市的監妖司資料，有了。不過資料很少，隻有那邊的監妖司職員人數，還有聯係方式，一個座機號，還有舉報號。


  嶽楠把珠湯市的聯係方式記下，他心裏苦惱著要不要給那邊的同行消息，如何給消息。


  嶽楠覺得自己就是監妖司在“東勝神州會稽山妖群”裏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