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師徒
“輪回者。”
看到此刻秦儀的樣子靈千子心中確定了秦儀已經默認了這個身份，再世輪回這種事靈千子自然也是知曉一些，但也僅僅是知曉，能達到那種領域的人憑他的本事可是見不到的。
看著靈千子有些糾結的臉色秦儀安慰道：“安心吧，糟老頭，我不是說了我現在僅僅是秦儀而已，至於以前的事過去了就算是過去了。”
“虧你能看得開。”靈千子還是知道再世輪回這種事可不是說施展就施展的，不是某些特殊情況下誰也不會選擇這條路，他也聽人提起過輪回的風險是有多大。
“啊，沒什麽看不開的。反正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了，一步一步看著來吧。”秦儀淡然道。“行了，我的事你們就別討論了，接下來要去幹嘛？”
沉默了一會玉清長老便道：“我便先行回宗了，畢竟你的事真是非同凡響，不好好跟姐姐商量下的話恐怕真會惹出天大的麻煩。”
“誒，糟老頭，那玉玄宗宗主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啊。”秦儀突然神秘兮兮的問向靈千子。
此言一出靈千子竟罕見般的顯得有些猶豫。
看到這種情況一旁的玉清長老也不知那裏來的興致驕傲的誇讚道：“我姐姐啊，那可是善解人意，美若天仙，氣質奪人，又有實力，可謂女中極品，你說是不是啊，靈千子？”說話時玉清長老還不斷的用戲謔的眼神看著靈千子。
“啪！”
又是一聲脆響。
“混小子沒事別瞎問些沒用的東西！我看你傷也好了，趕緊該幹嘛幹嘛去，你要想知道去了玉玄宗自己看去，保不準他要看上了你，還能把她那寶貝女兒送給你呢。哼！”靈千子突然大叫道，說完靈千子一甩衣袖便離開了房間。
見到靈千子如此反應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秦儀也是吃了一驚，看來靈千子與這位宗主有些不解的淵源。
“他這樣很正常，幾十年前靈千子可是費盡心思的要追姐姐的。”玉清長老解釋道。
“那你還真是掀起了糟老頭心裏脆弱的地方啊。”此時秦儀心中湧上一股酸意，不過憑秦儀的心境自然不會將這種感情表達出來。至於這酸意的由來隻是靈千子的事讓他想起了不好的往事。
“誰讓他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玉清長老抱怨道。聞言秦儀搖了搖頭走出了房間。
“糟老頭，難得會見你有如此情緒，我感覺我好像發現了什麽了不起的事。”
鑄劍閣閣頂的飛簷上
此時靈千子正失神的看著遠方，手中一盛滿清酒的玉葫蘆有一會沒一會的晃動著，時不時往嘴中送一口，此時的靈千子終於算是有了些滄桑的感覺。看了一眼正在走近的秦儀，靈千子轉過頭繼續看著遠方。
秦儀也不見外，一屁股坐到了靈千子身旁一手奪過靈千子手中的清酒一仰頭一大口便灌進了肚。
“啊！入口清涼，入肚卻猶如火焰般，雖烈卻不上頭，好酒！”秦儀讚歎道。僅僅一口秦儀便感覺渾身上下的靈力都有著沸騰的感覺。
“少喝點，這裏麵可是有醉心蘭。你個小屁孩還喝酒，等長大點再說吧。”靈千子漫不經心的說著順便從秦儀手中將酒奪回又是一口。
“美。”
秦儀嘴中清吐一字。
由於此時正直暮色時分，整個靈王都都渲染在暮色之中，而秦儀和靈千子此刻正享受著暮日一點一點下沉的美景。
“這種時刻什麽都不想的睡上一覺真是最高的享受了。”說著秦儀頭便向後一仰四腳朝天的閉上了雙眼，不問世事了，而一旁的靈千子依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
“她真的很美。”
在天邊的暮日僅剩下幾道光輝時靈千子最終突然冒出了一句隨後便也不在意秦儀是否醒著靈千子最終緩緩的道出了一個故事。
“在我第一次見到她，我就知道我剩下的人生中就隻有她了。那時我還是個年少輕狂剛剛在我那時所屬的王都中斬頭露角的少年，而她，嗬，她那是便已經是天之驕子，是啊，十八歲便能成為玉玄宗宗主的親傳弟子而且被指定為下一任宗主的候選人，那時在她眼中我真的宛如糞土般的存在。放棄嗎？不，年少輕狂的我不願服輸於命運，怎麽能放棄？萬一有機會呢？萬一。。。”
說到這裏靈千子狠狠的灌下一口情緒激動的繼續道：“從那時起我便不斷的磨練著自己，不斷的讓自己變得更強，直到那一天我終於有機會可以與她正麵交談，直到那一天。。。”
咣啷！！！
卻是靈千子身旁的玉瓦被靈千子一拳砸的粉碎。
“嗬！忘不了，永遠也忘不了那冷漠的表情，那種高高在上的態度，那句“你有病啊？你以為你是誰？我跟你說我們身份不一樣，圈子不同懂？”以及在我百般相求懇求她給我一次機會後的那一句你這種人
我！不！屑！
轟的一下鑄劍閣猛的一陣晃動，而靈千子四周的玉瓦也全部變的破碎不堪，至於秦儀，卻依舊是那種姿勢的睡著。
“嗬，是啊，不屑啊，到如今這句話還在我心中回響，雖然知道那時候同樣年少輕狂的她怎麽會看上我這種來路不明的人，但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我要讓她看看我靈千子是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人，之後我便開始我的鍛靈之路，在有了一些成就之後我便再度去找她希望她能回心轉意但。。。依舊是那種態度，依舊是那種眼神。對於在那次曆練中帶領玉玄宗取勝歸來的她來說我還是依舊的渺小。甚至那時候時任的玉玄宗宗主都找到我對我下達了逐客令。誰也不會明白我對她的一片癡情，誰又能明白這份感情呢。我不甘！！！不甘啊！！！！！！”
埋怨，屈辱，期待，眷戀，最終的最終，僅僅匯為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他的情，誰懂？他的癡，誰懂？他的心，又有誰懂？
懂的人，隻有他自己。
“以後幾年在鍛靈之路上我終於成為了超新星般的存在，我終於有能力能與她站在同一個高度，終於！我可以不在忍受那些嘲笑與冷漠的眼神！也在那時我卻得知她已經嫁人了。。。”
說到這裏靈千子臉上滄桑感又濃重了許多。
“嫁人了。。。”之後靈千子嘴中一直喃喃著這三個字。
“哈哈哈。。。！！！”突然間靈千子又狂笑起來笑得是那樣癲狂，那樣放蕩。
“報應啊！真是報應啊！你可知迎娶她的那個人在後來怎樣了？他居然想要奪取玉玄宗宗主之位！哈哈哈！你可知他的下場又怎樣了？他被她親自手刃了！哈哈哈！！！這事當時可是驚動了整個東靈域，你可知我當時聽到這事是什麽心情嗎？”說著癲狂的靈千子看向秦儀，卻是秦儀依舊閉著眼一副不聞世事的樣子。
“哼！你個混小子一看就沒經曆過刻骨銘心的愛情。”說完靈千子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嗬，聽到那件事我並沒有再去找她，憎恨她？嘲笑她？還是這個時候得到她？沒有，那時候我有的隻有一種釋懷的感覺，仿佛看透了一切，也就在那時我普入了鑄尊的境界。而她也在不久便普入了聖境成為了玉玄宗的宗主，這也許對我對她來說都是最好的結局。”說著靈千子在將那玉葫蘆中最後一股清漿喝完後又神色黯然的看著此時已經星辰漫步的天空。
片刻後
卻是秦儀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糟老頭，你後悔自己的選擇嗎？”
“！？”
聽了這句話靈千子先是驚異的看了下秦儀卻發現秦儀不知何時起雙眼早已睜開同樣看著夜空，也許是因為那晶玉玄露的原因靈千子感覺秦儀此時的雙目深邃的有些嚇人，靈千子甚至覺得與秦儀相比自己才是個孩子。
“嗬，有什麽可後悔的，現在不是挺好嗎，她做她的宗主，我做我的鍛靈匠，說實在的即使是現在我的身份不比她卑微，但那又怎樣呢？感情這東西又不能強求，這也算是她跟我沒有那種緣分吧。”
“糟老頭，你倒是看得很開啊。”秦儀調侃道。“不過嘛，不是因為有了那時的她才有了現在的靈千子嗎。何不心存感激的感謝她呢。”
“。。。。。。”
沉默了一會靈千子道：“說的容易，我若能放下她那還會跟你扯這麽多，不過我確實應該感謝她，若不是為了她我的一生也許達不到現在這種程度。”
又是一陣無語
“說了這麽多，我也該問問你了，混小子，你活了那麽多年可有後人？”靈千子突然問道。
“沒有。”秦儀幹脆的回答道。
“！？”
“混小子你可別騙我，我看你的年紀比我還要大怎麽會連個後人都沒有！我看現在跟你屁股後邊的小女生可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啊！”靈千子吃驚道。
“你不是說了嗎，感情這種東西不能強求。”秦儀淡然道。
“難道。。。你。。。”說著靈千子看了看秦儀的褲襠，感受到靈千子惡意的目光秦儀嫌棄道：“你個糟老頭，這麽老不正經難怪單身到現在。”
“切，不是那個原因又是為何，你倒是告訴我啊。”靈千子一副臭不要臉的樣子對著秦儀說著弄的秦儀真想上去就是一巴掌。
“快滾！”秦儀怒罵一聲。
說話間靈千子便也跟秦儀一樣四腳朝天的一趟：“你個欺師滅祖的玩意，還叫師傅滾，有沒有王法了？”
“我真希望你少活五十年。”秦儀回敬道。
“嘿，我跟你說我那天要是床上一躺動不了了你也別想跑，做徒弟的要孝敬師傅懂？”靈千子無賴道。
“誒！你說話啊！”沉默了一會靈千子見秦儀並沒有應答。
“混小子！”啪的又是一下靈千子一巴掌拍到了秦儀的腦門上。
“糟老頭！你安靜點行不行！”秦儀大叫道。隨後便又安靜的看著星空不知在想著什麽。
“你個混小子！”靈千子抱怨一句後也開始望向星空，師徒二人就以這種姿勢度過了一個夜晚。
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靈千子剛剛鬧出的動靜鑄劍閣裏的人都以為鑄劍閣遭到了攻擊紛紛向著閣頂趕去，但在半路卻被第一個登上閣頂的景明攔了下來，在通往閣頂的台階入口處，景明將趕來的眾人一一攔下，做完這一切，景明也默默地回到了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