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發現舊情

  “蓉薇，蓉薇！”白振生叫了兩遍，回過神，接住冉昊伸出的手。


  “你好，戚總監。”冉昊宛如對待一個陌生人，波瀾不驚，彬彬有禮，握了一下她的手就去接下一位的手。反觀戚蓉薇的失禮，白振生認為她是擔心自己在乾鑫的地位，根本不知道他們倆有這一段淵源。


  夏濪在他們走後從洗手間出來了，Anne（秘書）坐在辦公桌上處理公文。Anne剛大學畢業沒多久，是白振生兄弟也就是他秘書齊宣的侄女。老白跟齊秘書是老搭檔了，就安排他侄女進乾鑫，安妮文字功底很好。臉龐是嬌小的，身材是嬌小的，整個人就像小一號。她這人有一個特點，說好聽點就是端莊賢淑，說不好聽點就是個木呆子，能夠像個木頭人一整天坐在座位上不動一動。她叔叔怕她受人欺負就安排她跟著自己，最近齊秘書被派出公幹了。董事長秘書的就剩她一個，所幸沒有許多文件要處理。白振生把公司的許多事都交給了白彥翔。Anne就坐在位置上批批要發的文件。


  米黃色的套裝包裹著她不算飽滿的身材，認真的低著頭敲打鍵盤。


  “喂！”夏濪故意嚇她，用文件遮住臉。


  她驚恐地抬起頭，看見一張精致的臉從文件後顯現出來，才定定心。撥撥鼻梁上的金屬框眼鏡，聲音如蚊呐，低語：“原來是你！”她誰都怕，就是不怕女魔頭夏濪，夏濪也沒開過過分的玩笑。


  文件放回原位，靠在辦公桌上，挨近她。“剛剛，進辦公室的那個男人——是誰？”


  “是新上任的總監，從外國回來的。”Anne老實回答，“聽說他很厲害，解決了好幾家公司的危機。”


  Anne一般不會八卦的，別人問她不是答不知道，就是回答一半。“你喜歡他!”夏濪開玩笑地指著Anne，Anne的臉立馬羞紅了，並低下頭。


  “沒有。”反駁也很小聲，卻沒有遲疑。


  “那你怎麽知道他很厲害，而且解決了好幾家公司的危機。”夏濪眉毛一挑，繼續逗她。


  “那是因為他把簡曆投到公司來的，董事長起初不看，讓我仔細審核後再交給他。”安妮抬起頭來，目光炯炯，強烈讓夏濪相信。每年有許多的簡曆直接投到老白的郵箱，老白讓Anne選出幾個優秀的。


  “那他長得怎麽樣？”夏濪問道。


  “你剛剛不就在裏麵？”Anne疑問道。


  “我當時在衛生間，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你給我說說。”夏濪去推她，安妮被她搖得東倒西歪。


  “他……..”Anne驚慌地站直了身體。


  白振生和冉昊已經回來了。


  “Anne，你帶冉總監到他的辦公室，順便熟悉一下公司情況，”白振生似乎沒注意到夏濪，交代完就進入辦公室了。


  “好…….”安妮像隻受驚的小兔子，她一直規規矩矩的，現在…….委屈的瞄了一眼夏濪。


  夏濪快被她的表情逗笑了，擠了她一下，把她從椅子上擠到一邊。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手放在鍵盤上，安妮驚恐萬狀的看著她，正要阻止。濪兒對她使了個眼色：“快去。”


  “我的文檔。”安妮像個委屈的小媳婦，桌麵上有一些文章，上麵用紅黑筆跡認認真真的標好，端正袖珍，像她的人一樣。現在的人呐，簡單的感謝信也不會寫，會議記錄更是錯漏百出，要Anne來修給並錄入電腦。長久以來，這是件大工程，安妮都沒時間離開椅子了。


  “紅色的筆跡是添加的，黑色的要去掉。OK，我看的懂。”夏濪瞥了一眼新來的總監，全貌盡入心底。年紀應該不超過30歲，卻散發出飽經風霜的成熟。國字型的臉又不太國字型，下巴的弧度很美，鼻子堅.挺，眉毛剛毅，整張臉的輪廓給人很安全的感覺。


  Anne還是有點不放心，想提醒她。夏濪瞄見了，頭也不抬，做了個手勢，“我的錄入率保證達到百分之百。”


  Anne衝冉昊微微一笑，有理地說道：“冉總監，請。”


  夏濪敲打著鍵盤，留心著冉昊的腳步聲。當他倆人走遠了，夏濪不自覺抬起頭望了一下他的背影。


  Anne帶冉昊參觀了各個部門，並帶他將來在此辦公的地方。回來時，發現夏濪錄入了大部分內容，正確率真的達到百分之百。Anne對她露出讚賞的笑容，濪兒則回她一個鬼臉。


  夏濪讓位之際，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打開了。白振生遞給她一堆文件：“濪兒，這些給冉總監。”Anne接過文件遞給夏濪，還不輕。


  “好。”夏濪抱著文件走向電梯。一看，兩部電梯停在12層和14層。轉身到樓梯口，走到29層時隱隱約約聽見一些熟悉的說話聲。夏濪不走了，就抱著文件靠在牆壁上靜靜地聽。


  “你為什麽會來乾鑫？你有什麽目的？”是個女聲，質問的語氣。夏濪早已心裏有數。


  “你以為我來乾鑫是因為你嗎？你真是太天真了，以前的事我早就忘記了。”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不陌生，一時間分辨不出來。夏濪嘴角的笑意更濃了。


  “你——不恨我嗎？我那麽對你。”戚蓉薇懷疑地問道。


  “沒有愛亦沒有恨，我尊重你的選擇。”冉昊冷漠地說道。夏濪也猜到是他。


  “你讓我如何麵對你？”戚蓉薇的眼角微微有些濕潤，昔日戀人由青澀變成今日散發出成熟的魅力。戚蓉薇深深感受到了，年輕活力、鬥誌昂揚，與白振生的遲暮之態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同事。”冉昊的話語雲淡風輕，似乎當初的甜言蜜語深情繾綣全是虛無縹緲。


  戚蓉薇收住不適當的表情，高傲地說道：“當初對不起，以後希望我們合作愉快。”故作大方，先發製人。言外之意，當初是我甩你。


  冉昊輕蔑地一笑，“合作愉快！”


  隨著“咣當”一聲，戚蓉薇推開門出了樓梯，力道不小。冉昊看了一眼門，轉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