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二次乘公交

  “有沒有搞錯，別人都趕著下班，第一天上班要不要這麽勤奮。老爺子又看不見，更不會加你薪水。”晚上夏濪等在乾鑫大廈下麵，盡管街上燈火輝煌，但是高層的燈光寥寥，白領都已下班了，隻有冉昊辦公室的燈還亮著。夏濪從下午四點半等到現在的七點，早半個小時等在乾鑫的門口，不知道看了幾遍時間了。


  “Hello，好巧！”看見一個挺拔的人拎著隻公文包從公司走出來，夏濪急忙迎上去。


  “好巧，現在都七點了。”冉昊當然不會認為是巧合，眉毛一挑，提醒她時間。


  “是啊，企劃部有些事沒完成。”夏濪延續著謊言。


  “據我所知企劃部五點準時下班，五點過後再沒亮過燈。”冉昊拆穿她的謊話。


  “我到別的部門處理工作。”夏濪尷尬一笑，死鴨子嘴硬。冉昊不願意拆穿她，看這個小女人到底幹什麽。


  “我的車壞了，你能不能載我回家？”可憐兮兮，使出全身精力。女孩在請求幫忙的時候，男生不會拒絕，那將是一次豔遇的機會哦。


  “濪兒，首先我不知道我家和你家是不是順路，然後就算順路，我也不可能載你回家。”冉昊一本正經地回答。夏濪注意到他對她的稱呼是“濪兒”。


  “為什麽？你一個大總監不會心疼油費吧！”夏濪已經勾住冉昊的胳膊了，冉昊沒有拒絕。


  “你知道我剛從國外回來不久，好多事還沒安置妥當，其中一件就是——買車。”冉昊如實回答道。


  “那你怎麽上下班？Taxi？”夏濪想，也好，知道他家的住址。


  “No，我借助它。”冉昊指了指對麵的公交站。


  “公共汽車？”夏濪當然知道在城市間穿梭的龐然大物是什麽，忍不住驚呼出聲。


  “嗯哼，我家離工作的地方不遠，乘幾站路，當然也可以選擇走兩站路。”冉昊回答。


  “走吧！”夏濪拉著他往對麵的公交車站台走去。


  “去哪？”冉昊挪動了一小步。


  “回家。”夏濪回過頭看那個男人。


  “回家？”詢問道。


  “回你家。”夏濪幹脆地回答。


  “為什麽回你家，不，是回我家？”女孩子也太開放了吧。在國外也有女孩子主動提出去男生家，但是…….他跟她認識不到24小時，是三分之一天。


  “就當請新同事去你家參觀參觀，增加同事間的友誼。”那是赤.裸裸的暗示，是個男人都會懂。臉上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走吧！囉嗦！”這一回，夏濪加大力道去拉他。


  “不，這邊。”力量被他一扯，反彈。冉昊相距半米的距離穩住了她的肩膀，沒來個投懷相報，然後一指，不遠處的車站。這男人真奇怪，沒拒絕帶她回家，一個絕佳的機會卻沒占她便宜。


  車廂內人寥寥無幾。司機還看了一眼西裝筆挺的冉昊，別看那哥們穿西裝，混得也不咋樣。這個時間點，該下班的早下班了，過夜生活的還沒到時間。他們坐在下車門的一邊，夏濪看著窗外的建築，記憶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那人帶我乘過公交車。炎炎夏日，室外溫度高達40°，柏油馬路上的溫度更高，放一隻雞蛋上去馬上就熟了。我笑著說道，不用費心煮雞蛋了。你說，是啊，可是這麽熱的天，沒有人會有胃口吃的下一隻雞蛋，而且說了一大推專業的知識。用此方法加熱的雞蛋會含有多少種有害物質，對人體的傷害多大。明明一句玩笑話，你卻嚴肅認真的來回答。


  我沒有吃過通過柏油馬路加熱過的雞蛋，也許真的會去嚐試。你的話讓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可我還是想說，想看你緊張的樣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車，原本擁擠的車廂加入了我們。整個車廂就像沙丁魚罐頭，盡管我從來沒吃過罐頭，我還是想這麽形容。被加塞在封閉的空間一點也不好受。車上的空調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你說，抓不到欄杆就抱緊我。我真的抱緊了，不是抓不住是不願抓住。隔著衣服相貼，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抗議，分泌出汗水，發散出味道，我卻喜歡那種味道，那是你的味道。我不願放手，因為那一刻有理由抱緊你。


  “到站了，在想什麽？”冉昊執起夏濪的手，拉回她遊離的思緒。就這樣一直拉著她的手，雙方根本沒感到不好意思，一切是那麽自然。


  “很有趣啊！”喃喃說出這句。不明白那時為何會這樣傻，原來一切都是沒有結果的。


  “你沒乘過公交車？”冉昊注意到她手足無措地拿出一張紅毛毛，是他提醒她車費已經付過了。


  “這是我第二次乘公交車。”夏濪看著腳下的路，不假思索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