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離婚,請簽字之四
寒菱剛走進香菱閣,後麵便傳來了季公公細長的聲音:“皇上駕到。”
宋元帝正帶著寒柳來勢洶洶。
終於等不及了!寒菱冷冷一笑!
穆皇後幾次試探問詢無果後,他們終於等不及了!更重要的是,捕捉到銀親王身影後更使他們心氣浮躁,再也沉不住氣了!
“給皇上,柳貴紀請安!”寒菱迎上去略微欠身大方一拜道。
“姑姑平身。”宋元帝抬抬手,已然沒有了好心情。
“姑姑,今日宮中進了叛賊,有禦林軍報說進了香菱閣這邊,不知姑姑是否見過,朕擔心叛賊擾亂了姑姑安危,特地趕了過來察看仔細。”宋元帝大氣凜然地說道。
寒菱一聽,滿臉驚訝地說道:“咦,這叛賊真大膽,應敢顫自闖進皇宮親,真是膽大包天!”
宋元帝桃花眼逼視著寒菱的臉,試探打量著問道:“姑姑真沒見過他麽?”
寒菱越加奇怪地說道:“姑姑呆在香菱閣裏,深居簡出並不曾見到什麽人來,想那叛逆必是須眉濁男,怎會跑進我等閨閣呢!並不曾見過任何外人。”
“姑姑真不知道那叛逆是誰嗎?真不知他會來皇宮找你為何事嗎?”宋元帝咄咄逼人地問道,眼神淩厲地射向寒菱。
寒菱眨著杏眼,搖搖頭,莫名其妙地問道:“皇上,我怎麽會知道那叛逆呢,再說了,他找我幹啥?除了若宸哥哥,別人我一概都不想見!”
說到這兒滿臉好奇,故作神秘莫測地問道:“皇上,那個叛逆到底是誰呢?可否讓姑姑知道下。”
說完眨著大大的杏眼滿臉迷惑地望著他們。
“少裝蒜了!”寒柳早已不奈煩了,寒菱不禁沒有向她交來兵符,甚至穆皇後也沒有得到,宋元帝此時已是急火攻心,而得到的確鑿消息是寒菱確實擁有那兵符,連銀親王都出手了,他們不能再等了!此時寒柳的心裏是無比的厭惡,這個女人竟然裝瘋賣傻,跟他們玩起了躲貓貓的把戲來,別人不知道她的詭計,她還不懂麽,這次必定不會讓她好過,否則她在宋元帝麵前抬不起頭來,為了得到宋元帝的信任,她向宋元帝告密了銀若宸的身世,她可不想讓宋元帝說她謊報軍情,更不能把奪得兵符這樣的大頭功讓穆皇後得到了,她不僅要得頭功更要借機置寒菱於死地,方能解了這心頭之恨。
“實話告訴你吧!趕緊把兵符交出來,否則你與銀王爺馬上就要喪命。”寒柳氣勢洶洶,惡狠狠地叫道。
寒菱聽得怒從心頭起,可隻是嘻嘻一笑,不鹹不淡地問道:“皇上,這就是您對我的厚愛嗎?皇上口口聲聲說感恩於父皇的恩情,要善待姑姑,原來善待的目的是這樣啊!”
宋元帝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眼光躲閃著寒菱的鳳目。
寒菱冷冷一笑,獨自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神情悠閑,恍若置身事外,與她豪不相幹似的。
“踐人,大膽,皇上在此,竟敢如此無禮。”寒柳怒不可歇地指著寒菱怒吼道,話語嚴厲之極。
寒菱不置可否的一笑。
“皇上,柳妃娘娘,就算我卑恭屈膝,你們會放過我麽?”寒菱鄙夷地笑問道。
“咳。”宋元帝清了清嗓音,鄭重其事地說道:“姑姑,既然事情你也知道了,那朕就明說吧!交出兵符,簽字與銀若宸離婚,朕絕不食言,你還是北冥國高高在上的香萎公主,朕必讓你得到無上的榮耀與富貴,否則休怪朕不客氣,道理朕已經給你說得很清楚了,你是聰明人,知道該怎麽做的。”
終於露出真麵目了!寒菱心中鄙視,卻也明白,此時他們既然認定了兵符在她身上就不會輕易放過她,如若他們用強,她也奈何不了!此時智取才是唯一的辦法。兵符在她身上,她與銀若宸之間是不能善終了!
“姑姑,這是朕寫的離婚聖旨,你在上麵簽字蓋手印,然後讓銀若宸簽字蓋手印吧!”宋元帝從內侍手中接過禦旨遞到寒菱麵前,正聲說道。
寒菱麵色發白,手微微抖動,一隻手摸著肚腹,良久不發一語。
“姑姑,皇家的女兒向來是要聽從於皇家的,她們的人生乃至婚姻都要為皇家服務,這點你不會不清楚吧!”宋元帝蠻橫地說道,眼裏閃著陰兀的光,“姑姑,放聰明點對大家都好,否則聯可是什麽都做得出來的。”
“告訴你,這可不是王府,由不得你願不願意,你今日必須服從,乖乖地交出兵符。”寒柳在旁冷冰冰地威脅道。
“香菱公主,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情勢不利於公主,還是交出兵符吧!皇上仁慈,必會善待姑姑的。好漢不吃眼前虧啊!”旁邊的一眾心腹大臣,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地勸解道。
寒菱的心抖動著,這一劫難已經逃不過了!
散漫不羈的笑意浮上了她蒼白的臉,站了起來,並不伸手接聖旨,隻是望著宋元帝笑了笑,痛快地說道:“好,皇上,我答應你。”
宋元帝眼睛亮了。
“但是。”寒菱話鋒一轉,堅定地說道:“在這之前,我要先見下銀若宸,必須要確定下他是否完好!”
寒菱神情嚴肅,不容人反抗。
宋元帝眨巴著雙眼,似在猶豫!
“實話告訴你吧!兵符就在我身上,但皇上若不答應我的要求,即使強搶了去也沒有用,你們也知道那荷包可隻有我一人能打開,而且我現在嫁給了銀若宸,依照父皇的遺囑,這兵符應該是銀若宸的了,就算你們強搶了去,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寒菱眼中的光陰冷得可怕,宋元帝感到一股凜然氣勢朝他壓來,驚得後退了一步,旋即滿臉笑容地說道:“姑姑,好說,好說。”
他與寒柳對視一眼,大聲吩咐道:“來人,皇宮現在進了叛賊,為了姑姑的安全,加派禦林軍守護香菱閣。”
“是。”立刻有禦林軍接旨跑了出去,很快香菱閣便被裏三層外三層的禦林軍圍了個水泄不通。
兵符在此,來不得半點馬虎!宋元帝既知道了兵符的下落,豈肯輕易放過?寒菱隻是介弱女子,他勢在必得!
“皇上,你們先退下吧!我有些乏了,明日我要先去看望下若宸哥哥,確定他安全後再考慮交出兵符,今且先讓我靜下。”寒菱望了望外麵圍得水泄不通的禦林軍淡然說道。
“踐人,本宮勸你莫要耍花招。”寒柳在一旁厲聲斷喝道。
寒菱的嘴角扯出一道優美的弧線,雙肩一聳,攤攤手淡漠地說道:“皇上,柳貴妃,我如今被你們‘保護’得寸步難行,就這點要求隨便你們答不答應,兵符在我身上,到時出了什麽意外可別怪我。”
宋元帝的桃花眼骨碌一轉,臉上陰晴變換,一會兒後揮揮手說道:“姑姑爽快,朕也放心,好吧!明日朕親自陪你去獄中看望銀王爺。”
說完特地叮囑了下禦林軍好生“保護”著,帶著寒柳揚長而去。
“菱兒啊,你真要把兵符交給他們,不能啊!給了後我們全都會沒命的!”待宋元帝走後,呆在內寢聽得明白的趙香芸急忙迎出來,滿臉焦慮地提醒道。
寒菱扶著她往裏走去,大聲說道:“娘啊!這兵符本是北冥國朝廷的,理當歸還,皇上仁慈,不會虧待我們孤兒寡母的,您婦道人家不要管那麽多了!”
到了裏麵,摒退左右壓低聲音說道:“娘呀!我這是要救若宸哥哥,過了這一關,王府會好好的,到時您和狗兒呀!好好生活著,安享晚年,您可要配合我呀!”
趙香芸幹涸的眼晴亮起了點點星光,臉上閃爍著一層希冀的光。
“菱兒,難為你了,隻是這兵符不能給呀!若給了我們全部都會死於非命,這些人是不可能會讓我們活著離開這裏的。”趙香芸內心焦急,望著寒菱的肚子,哽咽著低聲說道,“菱兒,我已老了,死已無所謂,可你還年輕,又懷了狗兒的骨血,不能死啊!要給他留下後代!”
寒菱輕輕拍了拍趙香芸瘦削的肩,像是安慰似的輕聲呢喃道:“相信我吧!娘。”
眼淚卻不知不覺滑落下來。
整整一個晚上,寒菱似睡非睡,惡夢纏身,銀若宸俊眼帶笑,渾身鮮血的模樣不斷在夢中折騰著她,隱約覺得下腹發脹,一個小小的人兒似乎在前麵淒厲的啼哭著,她走過去想抱起他,可他卻化作了一縷輕煙,寒菱的心如刀絞,痛苦的夢囈著,渾身酸痛,又夢到無數大鬼小鬼追著她索命,再睜開眼時,渾身大汗淋漓,天已經蒙蒙亮了!
雖是夏日的清晨,香菱閣卻清爽舒適,絲絲涼意入扣,這香菱閣冬暖夏涼,確實是個宜居的好地方,這是宋祖帝特地為他愛女打造的。
寒菱坐在梳妝奩前,望著自己麵色臘黃的臉,玉手輕撫著脖子上的二塊兵符,默然不語。
“娘娘,今日要見王爺了,讓我給您梳妝打扮吧!”小兔子酸澀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