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尋仙問道
東賀靈州，傳言此處有仙人居住。
江百常和胖子朱義昌跋山涉水，來到此處時，距離胖子辭家已過整三載。
三年時間風餐露宿，與日月星辰，高山流水為伴，二人早已褪去稚氣，滿身歲月風霜。
倆人剛從城內守衛那裏問話出來，嘟囔著此前尋仙的不滿。
抬頭四看時，發現自己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被西安城裏的人圍了起來。
西安城是吳國重城之一，經濟繁華，人口眾多，在街道上不說人人錦繡綢羅，也差不到那去。
胖子撇著嘴，頭發好似雞窩，一身衣物破爛成條，他看著身邊差不多的江百常嘟囔道：“都怪你，非信那個上山砍柴的樵夫，這下好，仙人沒找著，咱倆被人當做成了精的猴子。”
江百常曾經一頭柔順的長發此刻炸開，像頭黑毛獅子，他搖搖頭，說道：“非也，霍嶺山的確像是仙家福地，隻是咱倆緣分沒到。”
看著四周人指指點點，胖子沉聲壓氣，江百常拽著他走向城裏澡堂，說道：“好歹你現在也是練氣三層的修士，和這些凡人置什麽氣。”
“哼！胖爺我要是和他們置氣，就一道雷把他們都劈死了。”
江百常看他眼神鄙夷，說道：“你那不叫置氣，你那是以力壓人，缺德人的典範。”
倆人沒理會四周人的目光，進到澡堂後舒舒服服洗了個澡，然後換上包裹裏最後的一件衣服。
神清氣爽，衣著得體的離開澡堂，倆人向附近藥堂走去，這些年在外麵混了這麽久，也逐漸摸出來些門路。
進山時如果遇到一些草藥就順手摘下帶回城裏，藥堂，醫館，這些地方都收這東西。
香煙抽沒以後，倆人就靠這個辦法接濟度日，或者有時候接一些活，凡塵間的絕大事物，他倆都能輕鬆解決。
江百常和胖子剛從藥堂出來，門外忽然有個小廝急匆匆跑過來，對他二人施禮，說道：“二位爺！我是柳府的下人，我家老爺聽說您二位從山裏回來，就叫我來找你們，我家小姐身上的病又犯了。”
江百常和胖子倆人對視一眼。
西安城早在半年前他倆就到了，因為身為練氣期的小修士，小半年時間在城裏闖出些名堂，那些權貴基本都認得他們二人，有什麽凡塵難醫，鬼怪作祟的事，都喜歡找他倆。
生意上門，豈有不做之禮？
江百常一揮衣袖，說道：“前麵帶路！”
柳府是西安城有名的大戶人家，老爺曾在朝為官，官居四品大臣，如今告老還鄉，在這裏頤養天年。
在小廝的帶領下，江百常與胖子見到了這位花甲之年的老人。
隻是此刻，他神色憔悴。
見到江百常與胖子他趕忙上前說明情況，他唯一的一個女兒，近日舊症複發，臥床三日。
此前江百常與胖子就幫過這位老人醫治他的女兒，可惜力不從心，隻能治標無法根治。
江百常與胖子對視一眼，對老人說道：“柳老爺，閑言少敘，救人要緊。”
柳老爺首肯，前麵帶路。
在柳老爺的注視下，江百常與胖子二人合力，為柳家小姐鎮壓她體內的寒氣，半個時辰後，倆人額頭冷汗直冒，尤其胖子，他隻有練氣三層。
深吸一口氣，看著床上麵容憔悴的女子，江百常不禁搖搖頭，可惜了這麽個黃花大閨女。
一眾人悄聲離開閨房，柳老爺駝著背，問道：“二位，您看我女兒怎樣？還能挺多久？”
江百常歎口氣，說道：“柳老爺，我曾和你說過，您女兒體內的寒氣非普通病症，更像是天生自帶的寒屬靈力，我和胖子修為有限，隻能暫時壓製，估計用不了多久，這日益強大的寒屬靈力就會要了您女兒的命，粗略估計，半年左右。”
柳老爺聞言險些暈了過去，他悲傷的說道：“璃兒母親去世的早，我就她這麽一個孩子，她才十七歲，正是最好的時候.……”話到一半，老人哽咽。
江百常和胖子倆人對視一眼，心感無奈。
“老頭，忙幫了，我倆的報酬你該付了，胖爺我差點脫力。”胖子說話從來不看場合，柳老爺歎口氣，說道：“您想要什麽這偌大的柳府，您看著拿吧。”
胖子不樂意了，他嘿了一聲說道：“幹啥！拿我倆當土匪呢！老規矩，三十兩紋銀！”
柳老爺揮手示意下人去取。
江百常轉身看著女兒閨房，猶豫片刻，說道：“柳老爺，您女兒的病，其實並不是無法根治。”
江百常一番話，讓目若死灰的柳老爺重新燃起火光，他雙眼希冀的看著江百常，問道：“江道長有何妙方？！您說！我一定傾盡全力配合！”
胖子也是一愣。
沉吟片刻，江百常說道：“若是你女兒能走修仙一道，修寒係仙法，興許有奇效。”
胖子聞言搖搖頭，心說道“這老頭咱倆早扒過皮了，他要是知道哪裏有仙人，不早就說了。”
老人呆若木雞的怔在原地，不一會兒，柳府下人帶著三十兩紋銀回來，胖子直接搶過來，嘟囔道：“老子手裏剛沒錢，這下好了，有時間該去找朵兒放鬆放鬆。”
事辦完，錢也收了，倆人打算離開柳府。
剛要出府，柳老爺忽然在後麵氣喘籲籲的追來，說道：“二位仙長，我知道一處仙家聖地。”
江百常和胖子身體一僵。
隨後胖子立刻凶神惡煞的轉過身，一把抓住柳老爺的脖領子，惡狠狠道：“老子他娘的早就問過你，你跟你胖爺說不知道，現在才說！你是在耍老子麽！”
柳老爺哭喪著臉，他解釋道：“胖爺喲！老頭子也是在官場上混了半輩子的人，何況這歲數，沒有把握的事我怎麽能說得出口！這處仙家聖地是我幾十年前得知的，現在什麽情況我心裏沒底，若和你們說了，你們白跑一場，我還如何交得你們兩位朋友？！”
胖子回頭看了江百常一眼，兩個人相交十餘年，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想法，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
江百常拉住胖子，說道：“柳老爺，我這兄弟莽撞，你也知道，現在，還是說說這仙家聖地的事，畢竟，關係到您獨女的生命安危。”
老頭歎口氣，整理一下衣襟，說起了陳年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