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心不足
從漁村到磺沙海峽如果乘船要小一天的時間，江百常帶著漁夫乘空飛行不過一炷香時間。
磺沙海峽區域的海水和其他區域的海水涇渭分明，江百常站在空中看著下方清澈見底的平靜海水，心頭疑惑。
根據身邊漁夫所說，此處是古老海神的宮殿，所以海水是幹淨的。作為一名修仙者，江百常豈會信這些東西，要麽是有大陣，要麽是有靈力結界，或者有什麽天地異寶，當然也不可否認造化如此。
緩緩降落，赤足踩在海麵，蕩起層層漣漪。
透過清澈海水江百常能看清下麵水中悠然自得的魚兒，以及一片片五彩斑斕的珊瑚礁石。
靈識從識海內放出，掃蕩磺沙海峽海域，沒有任何靈力波動。
江百常看著手中古殿碎片，感覺有趣，將它丟入海中，一道微弱靈力波動自古殿碎片散發，湧向一個方位，海下最底部。
眉頭一皺，海底暗道的心理陰陽還沒完全消退，江百常對昏暗海底本能厭惡。
“你說這裏是我曾經的宮殿？大概是我剛從沉睡中醒來的原因，我現在記不清楚，你能再和我詳細說說麽。”江百常假做海神，還是從沉眠中剛醒來的海神。
心中神明問話，漁民不敢含糊其辭，說道：“尊敬的海神大人，在漁民世代古老傳說中，您出生自四海交匯之所，乘蛟龍架遊八荒，安家碧海之淵，年年保佑漁民出必有所獲，歸必無驚濤。”
江百常看著此處純淨海域，問道：“所以，這裏是碧海？”
漁民搖搖頭，說道：“並不是，尊敬的海神大人，這裏是北海。”
？
江百常懵逼了，他懷疑自己這個金丹期修士耳背沒聽清，問道：“那裏？”
漁民不厭其煩的一口一個海神大人，道：“尊敬的海神大人，這裏是北海。”
“嗬嗬！”江百常笑了，被氣笑的。和漁民無關，隻是單純感覺自己蠢。
他竟然以為這裏是東海。
兩片海域廣袤無比，僅憑他一個金丹期修士怎麽可能橫跨其中任意一個飛到這裏？
江百常想不通，但感覺此事一定和扶桑古宗有關。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鑽牛角尖，放一放，也許什麽時候靈感乍現就想通了。
“傳說我的宮殿不是在碧海之淵，你怎麽又說這裏是我的宮殿，又說這裏不是碧海？”江百常把話題重新轉到海神宮殿上。
漁民解釋道：“尊敬的海神大人，您在四海之內有無數行宮，這是其中一座。”
帶漁民回到漁村，江百常在靜室內猶豫要不要潛入這處海神宮殿。
入夜，江百常覺得到了寶山豈有不取寶貝之禮。
當下離開小島，來到磺沙海峽，自己為什麽要晚上才動？
江百常覺得自己一定是受上一世盜墓小說影響，他感覺自己是在刨人家海神大人的一個墳包。
“這海神大人有無數個墳包，自己刨一個他應該不介意吧？”月朗星稀的夜晚，海麵倒映天上明月，江百常在心裏如是想道。
體內大日真元化成靈氣護住體表，江百常心念一動沉入純淨海水之中。
白天海神古殿碎片所產生的靈力波動已經被靈識記住，江百常循著靈力波動向海底遊去。
下海十多米後，江百常站在珊瑚礁上，四周海水純淨通透，月光到了這種深度，無需靈識，依然僅憑肉眼就可以看清海底環境。
江百常感歎天地造化奇妙，靈識掃蕩，發現那塊白天被他沉入海底的古殿碎片。
向裏麵輕渡一點靈氣，碎片迸發出湛藍靈光，轟然破碎，江百常心裏臥槽一聲，靈力還是大了！
靈識緊鎖湛藍靈光，純淨海水被靈光渲染，周圍魚群驚亂，江百常靈氣護體一動不動。
“嗡~！！！”
一道攝人心魄的靈力撕裂聲自腳下傳來，不待江百常低頭，一股巨力從海底噴發，麵前湛藍靈光攜帶海水形成漩渦。
海底暗道的心理陰影一下子出現在江百常腦海之中，當下大日金焰依附體表衝出海麵，飛至三十米左右的高度，才敢向下看。
股股純淨海水湧向海麵，形成一個又一個海水噴泉，一座海鏽斑駁，由不知名類石材質建造的古樸大殿從斷裂海底上升，湛藍靈光在海水中散成一條條魚兒，湧入大殿。
片刻平靜後，一道強大的湛藍靈力從古殿噴湧而出，瞬間席卷周圍海域三百多裏，同時純淨海水從磺沙海峽向四周泛濫。
江百常在天上看得連連讚歎。
“全息3D！看著就是爽！海裏的東西可真夠絢麗。”
指尖一點大日金焰升起，江百常一甩手，頓時小火苗化成熊熊大火，撲向下方純淨海水，滋滋啦啦的水蒸氣瞬間籠罩整個磺沙海峽。
點點頭，江百常心說道：“這種濃度的海霧應該能挺到明日午時，漁民不會架船到海霧當中，自己有足夠時間探查這處海神古殿。”
大日真元化為靈力護住全身，江百常衝入海底，來到古殿緊閉的大門前。
大門上的海底沉澱物讓江百常感覺惡心，一揮手，一縷大日金焰焚燒古殿門戶，沒一會兒經曆漫長歲月的石門變脆，江百常一腳踹開，靈識先入古殿。
古殿內，鑲嵌夜明寶珠的蛟龍石柱分立兩側，穹頂是一潭清泉，獨自順時針旋轉，與四周海水格格不入。
江百常邁步越過古殿門檻，憑借無數夜明寶珠的光芒，依稀看清大殿內部。
大殿主道盡頭光芒最亮，江百常看見在珠光寶氣的珊瑚寶座上，有一顆人頭大小的珠子，散發靈光。
靈識摸索過去，觸碰珊瑚寶座上寶珠，反饋回來的信息讓江百常吞了一口唾沫。
這他娘的竟然是一塊極品靈石！人頭大小的極品靈石，其內所蘊含的靈力已經達到凝實的程度！這靈氣含量都快趕上半個金丹修士了！
別說這麽大的極品靈石！江百常修仙這麽久，壓根連極品靈石的麵都沒見過，那是傳說中的東西，如今修仙界難尋。
叫自己冷靜，大殿內一步一步謹慎前行，最後安然無恙來到珊瑚寶座麵前。
深吸一口氣，江百常沒有立刻取下極品靈石，在他靈識探測中，大殿兩側還有通向後麵的大門，明顯這個地方是海神用來招待客人的，他的居所應該在大殿之後。
摩挲著下巴，江百常看著極品靈石，心說道：“這裏竟然會有這東西，表明古殿的確曆史悠久，那麽這海神傳說難道是真的？修仙界中一些小輩修士都不知道神屬的事情，這些漁民竟然還能代代傳承下來？信仰的力量真是可怕。”
從珊瑚寶座上下來，江百常走向右側通往後殿的門戶，沿台階向上，江百常被眼前綺麗絢幻的美景驚呆了。
後殿中心是一道散發靈光的水幕，水幕中是海洋某一處的美景，時時變幻，有海鏡照明月，有波光粼粼旭日東升，更有萬千水族彰顯海中生命的波瀾壯闊。
盯著水幕看，會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深吸一口氣，仿佛自己的靈魂被海水洗禮了。
江百常對這名未曾謀麵的海神有些感興趣，是什麽樣的一位神屬，才會把自己的行宮建造成這樣？
繼續在後殿高閣探索，十個房間，作用千奇百怪，江百常確定古殿內沒什麽危險後，見到什麽好東西都拿起來看看，如今雖然沒有儲物袋，但並不代表他會放棄到手的寶貝。
從最後一個房間內出來，江百常已然換了一身行頭，清水紗絲束縛長發，金鱗秀海神袍身上穿，腰纏碧藍明玉龍筋，腳踏蕩波雲霧靴，手裏拿著一柄鑲珠寶劍，蘊含強大的水屬靈力。
誇張的是，他身後還用法力拘禁著一大堆寶物。上至種種水屬靈器，下至普通精製酒杯。
好家夥，海神古殿估計就是太大他拿不走，不然整座海神古殿他都能搬走。
從後殿出來，江百常臉上的笑容無法抑製，一邊嘴裏嘀咕著“人心不足，人心不足啊。”一邊拘禁著一大堆寶物來到珊瑚寶座上。
他笑眯眯的眼睛散發屬於財迷特有的光芒，人頭大小的極品靈石，垂涎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