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抽紙決定誰買單
周以沫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想說什麽?”
一旁的張浩然也緊握拳頭,要不是她是女人,隻怕早就一拳湊到她身上了。
偏偏王安琪沒有自覺性,竟然笑的更歡了,“我想說的是,不管處於什麽原因,我都有份撮合你們,將來你要是換稱呼叫張太太的話……我會給你們封個大紅包。”
這話一出四下無聲,好像大家都停下來等著看好戲。
看來這女人今天是鐵了心的要跟自己杠上了,周以沫還真不怕人挑釁,舉起杯子跟王安琪輕輕的碰了碰,“這麽說,我要謝謝王小姐了?”
一句“謝謝”聽的王安琪心滿意足,“看來你和張公子真在一起了啊,之前聽人說你們同居了我還不信呢。”
“同居”二字如開山之石,周圍的人又開始有人竊竊私語,周以沫將這些都看在眼裏,隻是稍稍頓了頓,但臉上神情並沒什麽異樣。
嘴長在別人的身上,她管不了那麽多。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薛一進是左右為難,一邊是徐誌。對於徐誌,薛一進說不上熟,但他是徐家人呀,用他老爹的話來說,見著了得供著。
他是嚴格按照父親大人的話做的,但是現在問題來了,這邊還有個閻王爺的老婆也,他要怎麽站隊?
薛一進抬眼又瞅了眼徐誌,他杯子已經見底了,修長手指微微彎曲,無意識地正扶著杯沿,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算什麽陣仗?薛一進在下麵暗暗捏了一把汗,隨後又聽王安琪說,“說實話,剛才見你們一起走進來的時候也覺得你們特別般配,就像書裏說的金童玉女,不如這樣吧,年底我和徐誌辦婚禮,你要是願意的話能不能請你和張公子當我們的伴娘伴郎?”
這話說完,薛一進直接翻了個白眼,嘴裏默默吐槽,“我去,還真敢講!”可對麵王大小姐卻分明講的極其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樣子。
伴娘伴郎呀……周以沫不覺嘴角揚了揚,“抱歉,王小姐,我大概是沒資格當這個伴娘的,畢竟我已經是接過婚的人,更何況我還是破壞你跟蔡家明的始作俑者,我想你不會希望我再破壞你一次吧。”
周以沫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薛一進正在喝酒,結果整口往肺裏嗆,嗆得他都來不及緩一緩,咳得肝腸寸斷。
“你……”瞠目結舌之餘,王安琪一時接不上話來。
周以沫也懶得理了,忽略掉已追蹤人臉上見鬼似得表情,自己抽開椅子站了起來,“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她這話隻是對張浩然一人講的,但因為那時包間裏過於安靜,所以所有人都能聽見。
張浩然也似乎絲毫不受剛才兩人對話的影響,優雅地放下手裏的刀叉,“好!”
一時氣氛再度
陷入詭異,滿滿一桌子人目送周以沫離開,而其中最尷尬的莫過於王安琪,她臉上笑容快要撐不住了,但到底是見過場麵的大家閨秀,撕咬住牙也得挺過去,緩了兩秒之後,她轉身看徐誌,旁邊男人至始至終都沒說話,隻是眼神略帶玩味地盯著周以沫離開的背影看。
她抬頭看張浩然,他也麵色如常,已經重新拿起刀叉開始切盤子裏的牛排,也就是說自己辛辛苦苦演了一場大戲,最後下不了台的竟然是自己。
王安琪意思到這點之後,不免有些懊惱,訕訕拿過就被又喝了一口,此後便不說話。
這場戲總算以周以沫適時離開而告一段落,薛一進緊捏的汗稍稍鬆了一些,正準備喘口氣的時候,忽然又聽到桌角那頭傳來聲音。
“張公子,我這輩子還沒佩服過誰,但是對你我是佩服的,閻王爺的老婆你都敢動,這得多大的膽識呀。”
說話的是個染了黃發高高瘦瘦的男人,就坐在靠門左手邊,張浩然認識,梁寬的頭馬黑子,不過平時交往不深,也隻是偶爾場合上遇到碰下頭而已,這會兒大概是酒多了,又拎不清狀況,所以稀裏糊塗就把悶在心裏的話說了出來,結果苦了薛一進,可憐他嚇得魂飛魄散,手指在下麵一個勁地撚。
“媽呀我夜觀星象,今晚恐有大凶,果然啊果然……”念了一遍之後又抬頭吼看著黑子,“雖然你是寬爺的人,但你也知道,秦少連寬爺的弟弟都敢動,小心血濺當場!”
空氣裏都能聞到火藥味了,特別是張浩然的眼底分明都開始出現戾氣。
徐誌是世家少爺,秦葉未必拿他有辦法,但是想整在場的,還不是小菜,都怕惹禍上身,這種場合玩歸玩,可以玩得很瘋很放肆,但是起碼的底線得摸清,所以旁邊有人也開始幫著黑子勸:“說什麽呢,別胡說八道!”
黑子是粗人,隻認梁寬,這次因為秦葉害的梁寬一連損失了好幾筆,加上酒上了頭,什麽都不顧了,搖著手裏的杯子一個勁辯駁,“我怎麽就胡說八道了?剛才你們也聽見了,張浩然跟周以沫並沒有反駁……我真的搞不懂張浩然跟秦葉到底什麽關係,還標榜兩人是兄弟,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他們兩個倒好,朋友妻輪流搞……這算是什麽癖好?”
黑子越說越離譜,任憑旁邊的人怎麽都摁不住。
薛一進臉上已經顯出絕望之色,真後悔今晚弄什麽聚餐辦什麽開業派對,眼瞅著旁邊張浩然臉色越來越難看,給一旁的人遞了個眼色,讓他們將黑子給拉走。
“站住,黑先生是吧,有句話我要澄清一下,我跟周以沫可沒你們說的那種關係,閻王爺的老婆,我還真沒膽子動,你有膽子往她身上潑髒水是你的事。先
聲明,我從來沒承認過跟她有什麽,希望秦少找上你的時候,你別拉扯上我。”
黑子不是嚇大的,仗著酒勁,“張浩然,我鄙視你,真不是男人,喜歡都不敢說。放心,老子不會當著秦葉賣了你的。”
薛一進不耐煩的對門口的兩人擺手,他們趕緊的將黑子連推帶拉的帶走了。包間裏終於消停了,可氣氛卻突然變得像上墳一樣冷。
王安琪想活躍一下氣氛,“你們這都怎麽了?不是真當秦葉是閻王爺了吧。”
張浩然不冷不熱的說,“王小姐,你有徐大少撐腰不怕半夜鬼敲門,別人還想多活兩年。”
半天沒說話的徐誌終於開口了,“張公子,千萬別這麽說,我跟王小姐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再無其他。”
“徐誌,你……”這不是當眾打她的臉嗎?王安琪轉身看向身邊的男人。
徐誌側臉深沉,眼底一片寒意,目光也不知道定在哪裏,撈過杯子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王小姐,開玩笑也要有個度。”
王安琪的臉掛不住了,仗著有徐誌的把柄在手,臉黑了下來,“徐誌,別忘了誰才是你的同盟。”
徐誌說,“你也知道我們隻是生意上的同盟呀,王安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可將話說清楚了,我直在生意上關照王家,至於其他的我可不管。”
他什麽意思?王安琪怎麽說也是王家大小姐,徐誌這話分明就是高高在上,“徐誌,你放心,沒人看上你。”
徐誌冷著臉說,“有些話還是說清楚的好,我可不想步蔡家明後塵。”
這話說的也太露骨了,包間內空氣像是被凍住了一般,薛一進大有一種“活不過今晚”的恐慌感,無奈之餘他隻能頻頻朝芳老板使眼色,整場之內臉色還能如常的大概也隻有她了,可芳老板全然不理薛一進的求助,當他透明人,薛一進被逼急了隻能隔空發信號。
架子擺足了之後,芳老板才衝滿桌的人吼了一聲,“喝酒呀,幹嘛都停了下來不喝了?陳年舊事可以聊,故事也可以說,但是酒不能停!一進剛才可又叫我去醒了兩瓶,喝不掉,我這不讓存的,全給我兜回去……”
由此可見,這位老板娘似乎是大大咧咧的性子,邊吼邊張羅服務生往各家高腳杯裏添酒,還叮囑服務生務必全都添瞞。
五位數一瓶的踏雪,在這弄的跟超市打折促銷的張裕幹紅似得,薛一進忍不住狂抹了一把汗,“這酒不是這麽喝的。”
“不是這麽喝該怎麽喝?像你那樣淺口小抿,然後一瓶紅酒存這喝兩年還沒喝完?那估計你這酒館不出三個月就得倒閉!”她懟薛一進絲毫不客氣。
薛一進似乎也習慣了老是吃她癟,嘴巴撇了兩下便不再言語。
添
完酒後每個人杯子裏都是暗紅色的一整杯了,兩瓶LaTache很快見底,芳老板眉開眼笑地又招了服務生去拿酒,自己卻將杯子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來,都走一個,走完這圈兒後麵還有,不過都甭醉啊,醉了得付酒錢!”她舉著空酒杯打趣,氣氛總是再度被調動起來了。
對麵有人問,“喝酒沒問題,不過怎麽看醉沒醉?”
“對呀,喝醉的人都不會承認自己喝醉!”
這確實是個問題,薛一進也認識到了,隨手招了個服務生過來,“去拿紙筆過來。”
於是,一桌人就看著薛一進耍把戲似得折騰,他先是把在座的名字都寫在紙上,再把紙給疊好扔在空杯子裏,“杯子我保管,回頭散席時,我給你們每人抽一張。”
“抽一張幹嘛,你打算今天開業大酬賓派優惠卷?有人打趣說。”
薛一進嗤了一聲,“你想的美,什麽開業大酬賓,抽紙決定你們誰買單。”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抽自己的名字,這多沒意思呀!”
薛一進卻幹笑兩聲,“沒這麽簡單,反正到時候你們照著做就行了。”
眾人,“……”
又是一陣鬧騰,包間的氣氛相當的熱烈,所有的人都忘了周以沫出去了已經很久了。她從衛生間出來直接去了後陽台,周以沫就站在那裏,不時還能聽到房間傳出來的笑聲,她機會可以想象到那些人在房間裏推杯換盞的樣子,她清楚自己不屬於那裏,剛才在裏麵奧了半頓飯已經是極限了,倒不如站在這裏喝西北風來得自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