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四章保持聯係
以此同時,溫漪跟霍文雅在某家餐廳的喝的舌頭都大了,見她半天不說話,霍文雅問,“怎麽了?”
溫漪搖頭,可露出來的目光中似憋著一股勁,好一會兒之後才抬起來,沉沉開口:“我明天的打算回加拿大。”
“東少陪你一起嗎?”
“我一個人。”
霍文雅一愣,之前不是說好了一起回去嗎?又出什麽事了?
“東少是不是有事情走不開?”
“不知道,我沒問!”溫漪搖頭,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溫漪,你不應該這個時候走,你堅持了這麽多年,這是要放棄嗎?”霍文雅用手推了推溫漪讓她冷靜點。
溫漪苦笑,“不走不行呀,最近有個跟周以沫走的很近的記者叫雲錦的,幾次過來找我,想采訪我……”
霍文雅挑眉,“她授意的?”
溫漪說,“不知道,現在連爺爺都要讓她三分,就算是她授意的我也不能硬碰硬。”
霍文雅,“……”還想求她幫霍家的忙呢,看樣子泡湯了。
溫漪又說,“上次因為我你得罪了周以沫,還連累了霍家。我有去求過爺爺,他倒是給周以沫打過電話,但是她囂張的不得了,這次又仗著自己是徐家大股東強行的讓爺爺放徐黎南回去,徐誌繼續負責原來的項目。爺爺雖然很生氣,但也隻能照辦。我看爺爺是指望不上了,但是我也不能讓霍家吃虧不是?這次回去求求我爸,讓他想辦法解霍家的燃眉之急。”
原本以為沒戲了的霍文雅又因為溫漪的這句話點燃了希望,“溫漪,你對我真好,我都不知該說什麽好了,你放心,你回加拿大的這段日子,我會替你看好徐東的,絕對不讓有人趁虛而入。”
隔日周以沫收到徐黎南發給她的郵件,告訴她他已經走了,“沫沫,我走了,有些話當麵不好意思說,覺得矯情,但不說心裏恐怕不安,所以就在這裏說了吧。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跟你相處的這段日子,你讓我感受到兄弟姐妹之間的關愛,我會一直珍惜。”
“沫沫,這是我的新號碼,你存一下,保持聯係!”
周以沫沒有問他的具體情況,隻回複了一句話:“以後要好好的,別為其他人,隻要開心就好。”
溫漪走的時候徐東也沒去送,她的身邊隻有霍文雅,雲錦不知從哪裏冒出來,“徐太太,聽說你要回加拿大,東少怎麽沒過來送你?”
雲錦問話還是比較溫和的,沒有跟其他人一樣,直接問,今年是你們結婚後第一個新年,按照傳統,東少該陪你一起回去,他沒有出現,是不是你們的婚姻出現了問題。
繞是如此,溫漪還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抱歉,我不
接受采訪。”
霍文雅更是攔在雲錦的前麵,“雲先生,徐太太馬上就要上飛機了,請你別耽誤她的行程。”說著給溫漪使眼色,讓她趕緊走。
雲錦也沒有去追,他是過來找黑子的,想跟他約個時間,給梁寬做專訪,正好遇到溫漪順便過來采訪一下。
“雲先生挺忙的哈,見縫插針啊。”黑子走過來說道,“可惜徐太太不肯接受采訪。”
雲錦說,“之前徐家的新聞很受關注,我們郭總讓我也做個那方麵的采訪,但是最近的事情比較多給忘了,剛才看到徐太太才想起來。”
黑子說,“這樣呀,到底不是什麽好事,我看徐太太未必肯跟我們寬爺一樣願意跟你聊。”
“謝謝寬爺給機會,黑先生,你看約到什麽時候?”雲錦一聽這話,知道梁寬是答應了,有些喜出望外。
“過兩天吧,我給你打電話。”黑子的話永遠是那麽的簡單,“我還有事,先走了。”
“那我就等黑先生的電話了。”雲錦跟黑子分開後就回到家裏。
因為新房東那邊答應他可以搬過去住,所以他每天下班回來之後就收拾一點東西。衣服和生活用品倒還不算多,主要就是書,整整兩大櫃子擺得滿滿的,想想也是可怕,他從學校出來也有幾年了,錢沒存到,到現在連個屬於自己的安身之處都沒有,唯獨存下了這麽多書,數數大概有上千本。
別人隻當他性情寡淡沒有什麽癖好,可事實並非如此,要誰看到他這麽多存書就會知道他對書愛得火熱,可以不買新衣不買鞋,但定期一定要買書,雜誌一年也要訂好幾本,看完都不舍得扔,全都一摞摞碼在箱子裏,走哪帶哪兒,像是存了萬貫家財似的,可其實全部賣光都隻值廢紙的錢。
幾天下來雲錦已經理了七八箱書出來,可看看書架上起碼還有一大半。
以前住的那邊好歹還有一個小書架,但這次租的房子連個架子都沒有,這麽多書全部帶過去肯定沒地方擺,雲錦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忍痛割舍掉一部分,於是隻能把理好的書又全部翻了出來,一本本篩選再重新碼進箱子。
正在整理的時候,黑子打來電話,說梁寬今天下午能抽出半個小時時間接受訪問,問他方便不方便。
雲錦哪裏敢說不方便,馬上就趕到梁寬的家裏,他去的時候,梁寬正在給什麽人打電話,還挺客氣的,“抱歉,這麽晚還給你打電話。”
“沒有,哪裏的話,梁先生您找我有事啊?”
“也沒什麽大事,剛剛給孩子們訂了一批書包,過兩天我打包寄給你,到時候你可以發給孩子們,我想他們的書包都舊了。”
“梁先生有心了,我替孩子們先謝謝你。”那邊的男人的聲音好
像帶著喘,仔細聽還有風聲傳過來。
梁寬覺得有些奇怪,問:“你在學校?”
“沒呢,去了趟梅城,正在回學校的路上。”
“去梅城做什麽?”
“校長在那邊住院化療,我帶幾個孩子過去看看。”
梁寬心口一沉:“什麽時候的事?”
“上周剛住進去的,我本來想打電話跟您講,可校長不讓。”
梁寬微微緩了口呼吸:“那現在情況怎麽樣?”
“還不清楚,醫生建議先化療一個療程。”
“為什麽不直接做手術?”
男子似輕輕歎了一口氣:“一開始我也建議手術,可醫生說校長的病已經到了中晚期,現在再做手術沒什麽意義了,目前隻能通過化療穩定病情。”
梁寬一時僵住,好一會兒才找到一點模糊的聲音,“為什麽拖到這麽晚才去醫院看?”
“我勸了啊,早幾個月剛查出腰上有瘤子的時候我就勸他去看,可他僵著不肯,說沒錢,後來你來我們學校又給我留了一張卡,這下有錢了吧,他又說這錢不能花在給他治病上,結果他把錢拿出來全部修了宿舍和操場,這事他還不準我跟您說,全給瞞著,直到前幾個月您又打了一筆錢過來……”男子聲音開始發沉發啞,“你一下子打了幾百萬,巨款啊,這下總該有錢了吧,他也願意去看了,可去醫院檢查下來說太晚了,癌細胞已經擴散……”
掛斷電話後,梁寬的心情看上去很沉重,他跟雲錦解釋說,“剛才我在給梅城青山鄉的一所希望小學的老師打電話……”
雲錦看過梁寬的資料,知道梁寬在青山鄉建了個希望小學。梁寬跟那裏的校長在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認識的,當時校長到梅城給孩子們買書,差點被梁寬的車給撞到。
後來梁寬親自送校長回學校,當時看到學校時,梁寬久久的不說話,怎麽說呢,學校破,教室漏風,宿舍漏雨,麵前幾棟破破爛爛的土胚房。
後來他在青山小學住了幾天,看到學校的老師半夜起來給孩子蓋被子,看到校長一個大老爺們兒坐在辦公室給學生納鞋底,更看到孩子們端坐在課堂朗讀課本,粗糙幹裂的臉上笑容滿滿,竟比高原上的烈日還要燦爛,那一刻梁寬感動了。
他不僅出資建了校舍,這些年他每年都往那裏捐錢捐物,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了解梁寬的人都知道,他是混黑道的,心狠手辣不擇手段。他有極其凶殘的一麵,但同時他修建養老院,建希望學校,又做了很多善事。
他是雲錦采訪過最有爭議性的人物,采訪進行的很順利,半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在走的時候,雲錦問梁寬要了學校的地址,他正好將自己多餘的那部分書捐給學校。
梁寬
不僅將地址給了他,還將剛才跟他通電話的男子的號碼也給了他,“這是齊愛國的電話,他既是學校的老師也是後勤主任,你將書寄出去之後,給他打電話。”
雲錦謝過梁寬,回家後將要送的書給整理出來。書太多了,為了節省費用雲錦沒有寄快遞,而是走的貨運物流。
他下班之後把打包好的書全部送到物流站,辦妥之後又給齊愛國打了通電話。
可能是梁寬跟齊愛國溝通過,電話一接通,齊愛國就知道雲錦是誰,跟他說了很多感激的話。這個小細節雖然小,雲錦對梁寬的好感度提升了不少。
他可是S市黑白兩道都通吃的人物呀,竟然會如此細心。
“書我已經寄出去了,走的包裹物流,東西會直接送到梅城,到時候會有人打電話讓你過去取,一共五箱書,寫了編號你都放到學校圖書館。”
雲錦仔細交代了一遍,齊愛國一一應了,末了還問了一句:“你在哪兒呢?怎麽這麽吵?”
他這才環顧四周,自己正站在一個露天的物流中心,周圍燈光碩亮,巨大的卡車排成隊連在一起,也有好些加班的工人還在裝卸貨品,旁邊站了準備連夜發車的司機,而不遠處的一個大棚下麵吵吵嚷嚷,大約有十來個裹了大襖子的人正圍在一起,仔細聽才知道他們在打牌,為了幾塊錢的輸贏非要爭個麵紅耳赤,好像全然不顧這零下五六度的天氣。
雲錦卻忍不住縮了下脖子,把圍巾往臉上又裹了裹。
(本章完)